當陳幻生的意識再次恢復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張質地有些堅硬的座椅上,感受到了雙手雙腳的束。
睜開眼,被綁著的兩手下,是金屬棍墊了一塊長條靠墊的扶手。雙腳正踩在腳托上,同樣被綁著。
如果陳幻生沒有看錯的話,他現在正被綁在一張輪椅上。
陳幻生緩緩抬起頭,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正站在自己面前,安靜的看著自己。周圍的環境一片潔白,干凈而又現代化的裝飾風格。
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手腳的束縛綁的很緊。而且身上的無力感,讓陳幻生也使不出什么力來。
“放輕松,陳幻生xi,藥效還沒有完全消失。”中年男人忽然開口道。
陳幻生接著開始掃視周圍的出口,只有一處門口,加上自己身上的束縛,要逃出去好像有些困難。
“很抱歉幫你綁起來。”中年人靠近了些陳幻生,略帶歉意的說道,“但是幻生xi你的身手真的很不錯,為了以防萬一……”
“這是哪里?”陳幻生終于開口道。
“朝日精神病院,建大附近。”中年男人回答道。
“精神病院。”陳幻生看向男人身上的白大褂,“所以你是醫生了?”
“是的。”中年男人點點頭,“我叫趙政元……”
陳幻生一邊同趙政元說著,一邊無意識地轉動著視線,但在他看向右側的時候,卻發現,文尚泰就坐在右前方的一張椅子上,安靜的看著他,像是和這一切無關。
“你怎么也在這里?”陳幻生當即看向文尚泰喊道,“快來幫我,幫我解開。”
但文尚泰坐在原地,絲毫沒有起來幫助他的意思。陳幻生再次強烈地掙扎了下,面前的趙政元看向身后的方向,然后再轉過頭來,看向陳幻生。
“幻生xi,你在和誰說話。”
“文尚泰!”陳幻生再次沖著文尚泰喊了一聲,但忽然,他又冷靜了下來,“是你來找我,然后他們就跟著來了,是你弄得這一切嗎?”
“幻生xi。”趙政元放大了音量,指著陳幻生叫喊的方向,耐心道,“這里根本沒有人。”
“他,他不是在這里嗎?”陳幻生開始慌亂了起來,拼命示意文尚泰的方向,想要證明他的存在。
“這是幻象,幻生xi。”趙政元看向陳幻生安慰道,“文尚泰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
“幻象……”陳幻生喃喃念叨了句,然后開始用腦袋拼命地敲打輪椅的椅背,“他就在那里,他就在那里……”
趙政元嘆息了聲,走到桌旁按下了響鈴,隨即,兩名健壯的白衣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朝日醫院的醫生辦公室里,陳鎮彬最后一個到達了這里。推開辦公室的門,金泰妍,樸初瓏,樸圣堯,還有金鉉浩,都已經站在里面。四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都顯得很沮喪。
在看到陳鎮彬走進來后,四人立刻向著旁邊讓了些,趙政元在看到走進來的陳鎮彬后,試探著想要開口,但后者已經先行說道。
“我是陳幻生的父親。”
“陳鎮彬。”中年人又補充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嗯……鎮彬xi。”趙政元走近了幾步,帶著歉意同陳鎮彬說道,“很抱歉,陳幻生xi他,得了精神分裂癥。”
“因為那個叫文尚泰的嗎?那個……假的人?”陳鎮彬在電話里已經聽說了一些,他沉著臉說道。
“我之前也聽他提到過,但是那時候我完全沒有在意。”
趙政元走近兩步接著說道,“嗯,我們現在在理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因,這有利于對陳幻生xi的治療。”
“嗯。”陳鎮彬輕輕應了聲。
趙政元點點頭,然后轉頭看向金鉉浩道,“所以金代表,陳幻生xi是最近才有的這種過激行為是嗎?”
“是的。”金鉉浩思索著低頭,接著緩緩說道,“應該是……從我們懷疑文尚泰這個人開始。”
“這可能是一種大腦對于幻象自我保護機制,為了完善文尚泰這個虛構人物的故事,大腦幻想出了別的故事來填補。”趙政元解釋道,然后掃視了一圈眾人道。
“或許幾位最早聽幻生xi提到文尚泰這個人的時候,是在什么時間?”
金泰妍和金鉉浩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樸初瓏和陳鎮彬,這些更早認識陳幻生的人。
“我是在……零九年的時候。”樸初瓏舉手道,“那個時候我們出來吃飯的時候他第一次提到這個人。”
趙政元轉頭看向陳鎮彬,中年男人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滄桑,開口淡淡道,“零八年底的時候,他母親過世了。那時候我幫他給公司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假期結束的時候,他和我提到了文尚泰的名字。”
清潭洞,SM公司。
理事韓世成坐在會議室里,聆聽著手下員工的匯報。還不停地滑動著面前的電腦屏幕上的新聞。
熱搜的第一位,就是SM公司的稅務污點問題。而第二位,則是陳幻生突發情況被送到醫院的新聞。
“所以,陳幻生確診了,是精神分裂了嗎?”聽完匯報,韓世成皺著雙眉,總結道。
“是的,現在已經在朝日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了。”徐秀京點點頭,然后又補充了句,“現在泰妍也在那里。”
韓世成思索了下,陳幻生得了精神病這條新聞肯定能沖淡大眾對于SM公司稅務問題的關注。再晚一點,熱搜的第一條應該就不是他們了。
“理事nim,在中央大的時候,泰妍和陳幻生xi有了些親昵行為,被話劇社的學員們看到了。這個事情……”徐秀京看向韓世成,試探著問道。
“他不是都瘋了嗎?怎么還親昵行為?”韓世成好奇道。
“當時陳幻生xi想逃跑,被泰妍她抱住了。”徐秀京解釋道。
韓世成臉上的肌肉抽了抽,但隨即又露出了坦然的表情,點了點頭后看向徐秀京,很是隨意的說道。
“很簡單啊,公布出來不就行了。”
“這個時候公布出來嗎?”徐秀京驚訝道,“理事nim,這個時候公布出來的話,泰妍那里的壓力會很大的。”
“你給金泰妍打工還是給公司打工?”韓世成看向徐秀京冷淡道。
徐秀京沒有說話,韓世成看著她,站起身來。
“等陳幻生確診的消息出來后,把他們交往時候的照片隨便找一張公布出去,然后就說因為陳幻生的病情原因,泰妍的一部分行程將被推遲之類的,你們知道該怎么做。”
說完,韓世成頭都不回地走到門口,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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