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頭你怎么了?楊佑良,楊總管,你怎么了?”
“五郎,楊總管怎么?”慕云吟驚問蕭祁軒。
“沒事。”蕭祁軒用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護著慕云吟。
“咱沒事,就是被蜇著兩下。”老楊頭氣憤道。
披風外面,有馬蹄聲飛奔而來,那些嗡嗡的聲音,漸漸消失。
“陛下,皇后娘娘,臣救駕來了。”
這是張立的聲音,隨后,錢華植救駕的聲音也傳來。
一陣刀劍在空中舞動的聲音過后,蕭祁軒拉著慕云吟站起來。
蕭祁軒遮著慕云吟的披風拿開后,慕云吟看到了遍地的馬蜂尸體,還有被馬蜂蜇著了耳朵和脖子的老楊頭。
趕來的救駕的羽林衛和斥候,有的也被馬蜂蜇傷,但那些人,手里仍然緊緊握著刀或劍。
空中仍然飛著少數的馬蜂,這讓每個人的神經,都沒有放松。
錢華植和張立翻身下馬,來到蕭祁軒身旁。
“臣救駕來遲。”
“臣無能,沒能讓斥候們把這馬蜂窩提前摘除。”
蕭祁軒沒有怪罪誰,擺擺手示意錢華植不要再說。
大家順著錢華植的目光,抬頭向那棵被老楊頭砍了一刀的大樹望去,發現樹梢上,竟還有兩個蜂巢掛在上面。
“陛下和娘娘快走,樹上還有馬蜂。”錢華植喊聲剛落,老楊頭不敢疼痛,已經跳上馬車,調轉馬頭馳過來。
蕭祁軒一手抱著慕云吟的腰,飛身上了馬車。
馬車的車簾還沒有來得及放下來,一陣北風吹過,那棵大樹上掛著的兩個蜂巢,便在風中墜落下來。
老楊頭拉著慕云吟迎風往回馳去,慕云吟掀起一角車簾,看到了一個羽林衛,迎風撒下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這些粉末,隔開了要飛過來的馬蜂
那應該是藥粉,那些馬蜂一接觸到,就紛紛掉落。
這時羽林衛點燃了手中的火把,火把對于馬蜂的攻擊,是最好的防御武器。
突然,一片火光閃過,空氣像被點燃了一樣,那棵大樹,一下子被大火包圍。
慕云吟聽到了侍衛的慘叫聲,有幾匹馬,托著一身火焰的侍衛沖出了火海。
在安全的距離,老楊頭勒住了馬的韁繩。
“你呆在里面,不要出去。”蕭祁軒把慕云吟留在車上,自己跳下了馬車。
“陛下,你不能過去,危險。”
老楊頭的聲音傳進馬車里時,慕云吟一下子掀開了車簾,叫了一聲五郎,也跳下了馬車。
蕭祁軒慌忙來扶慕云吟,慕云吟緊緊的抓著蕭祁軒不放。
“五郎,你不能過去。”
見蕭祁軒還在猶豫,慕云吟抱著蕭祁軒說:
“不要離開妾,妾害怕。”
慕云吟并不害怕,在離開馬蜂的攻擊范圍,慕云吟已經鎮靜下來。但是,她不能讓身為一國之君的蕭祁軒去冒險,誰知道是些什么毒蜂,而那突然燃起的火焰,又是怎么回事?
蕭祁軒最終沒有離開,用身體護著慕云吟。
“別怕,有我在。”
此時,外圍的侍衛,已經把蕭祁軒和慕云吟護衛在中間,張立也從燃燒的大樹旁,退到了蕭祁軒旁邊。
慕云吟看到了張立的頭發和袍子,已經被火燒得散發出一股焦味。
好在昨夜下了一場雨,大火燃燒時,沒有點燃四周的樹木,還有那些干草和枯枝。
如果沒有昨夜的那場大雨,慕云吟不敢想象,他們一行人,現在應該已經被火海包圍,甚至已經被火吞食。
慕云吟看了一眼被馬蜂蜇著兩針的老楊頭,如果老楊頭沒有把馬車向來時的方向趕,而是順風朝前,他們這輛馬車,估計也要被火燎著。
“陛下,陛下和娘娘沒有受傷吧?”錢華植策馬奔來,也是一身的狼狽,頭發、眉毛和袍子都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朕沒事,皇后也無恙。”蕭祁軒聲音冰冷,看了一眼錢華植,眼睛仍就望著前面。
當大火熄滅后,所有的人匯集匯集到這塊空地上,慕云吟看到了一個個臉部紅腫,或是又腫又被燒傷的侍衛和斥候。
“人太多,你上去吧。”蕭祁軒把慕云吟扶進馬車里。
“錢華植,你解釋一下,為什么斥候提前探過的地方,樹上還有馬蜂?”蕭祁軒此時的心情,相當的不好。
“臣該死,臣治下無力,請陛下責罰。”
蕭祁軒哼了一聲,厲聲道:
“現在不是責罰你的時候,把負責那片的斥候叫過來。”
有兩個正在接受太醫檢查的斥候,戰戰兢兢的站出來,均是一頭一臉的傷。
“回………回陛下,臣的家鄉,就有養馬蜂食蛹的習俗,一到冬日,馬蜂巢就空了,沒有馬蜂在里面,臣沒有想到,元日剛過,天氣還寒冷,這蜂巢里就有馬蜂了,是臣失職,臣愿受處罰。”
“臣也求陛下處罰。”另一個斥候跪下道。
這兩個斥候的話說完,等著蕭祁軒發話。
“先把傷治好再來受罰。”
蕭祁軒的聲音雖然仍然冰冷,但已經沒有了殺意。
“你去問問剛才那個人,什么情況下,寒冷的季節,馬蜂仍然會在蜂巢里。”
錢華植交代身邊的一個斥候,這個斥候領命而去,不一會就在稟告。
“稟陛下,稟軍使,聶暑說,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些馬蜂是在溫暖的地方養殖的,在近日才掛到樹上去的。”
“人為制造的毒蜂?”
蕭祁軒和錢華植對望了一眼,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操,怪不得我才砍了一刀,蜂巢就掉下來了。”老楊頭氣憤道。
蕭祁軒望了一眼老楊頭,他的皇后還在馬車里面的。
老楊頭望了望簾子遮著的馬車,趕緊閉嘴。
“后面的那兩個蜂巢,不用你砍,被風一吹,就掉下來了。”錢華植望著老楊頭說。
“娘的,真是人掛上去的。”老楊頭忍不住又罵道。
“去看你的傷。”蕭祁軒對著老楊頭道。
老楊頭一下子想起了,對呀,咱是負傷的人,不跟你們掰扯了。老楊頭忙找太醫去看臉上的鼓包。
“突然燃起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蕭祁軒這句話,是對著張立和錢華植倆人說的。
“陛下,臣正準備向陛下回稟這件事。”張立跨前一步,雙手抱拳。
“馬蜂,最忌怕的就是火,所以我們有的人,就想到了用火把燒馬蜂。”
張立停了一下,語氣充滿了奇怪。
“可是,火把點燃后,卻引爆了四周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