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一通“秉公辦理”,直接打了凌老爹二十大板,這還是凌老娘閉嘴快,否則,她也要挨打。
接著,知府又宣判:凌家搶奪、偷盜朱家的財貨,要連本帶利的退還。
許是太滿意朱寶珠的“識趣”,知府還示意衙門的文書,在最短時間內,將凌子賀侵吞的朱家財產全都變更回來。
看著一大摞契紙上重新寫上“朱寶珠”的名字,朱寶珠長長吐出一口氣。
拿回來了!
她終于把朱家的東西都拿回來了。
當然,拿到契紙并不一定著就能徹底掌控那些店鋪、作坊和田莊。
畢竟過去幾年里,凌子賀也沒有閑著,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滲透,那些掌柜、管事們,基本上都被他換成了自己的心腹,或是直接投靠了他。
現在朱寶珠想要重新掌控這些產業,還需要花費一些精力和時間。
朱寶珠還要防備那些管事們用商業的手段來糊弄她,悄悄掏空生意。
不過,朱寶珠并不懼怕,她在虛擬學習空間里,可不是白學習的。
不管是算賬還是做生意,她絕對能稱得上真正的大佬。
拿著一盒子的契紙,朱寶珠趁著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又去鏢局請了幾個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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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鏢師,朱寶珠來到東街,直接拿著房契收房子。
凌家二十多口人,全被朱寶珠趕了出來。
“朱寶珠,你個——”
凌老娘“毒婦”兩個字已經沖到了嘴邊,硬生生被一旁的凌大嫂給捂住了嘴。
凌老娘狠狠的看向凌大嫂,眼神在說:老大家的,你這是干啥?
凌大嫂沒說話,只是偷偷朝凌老爹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凌老娘順著凌大嫂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被兩個兒子用門板抬著的老伴兒。
而老伴兒的下半身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血水順著門板,滴滴答答的淌了一路。
凌老娘:……
娘的,老伴兒之所以被打成這樣,還不是因為“誣告”?
凌大嫂這是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凌老娘,現在的朱寶珠再不是過去那個任他們揉捏的面團兒了,而是個敢把公婆告上官府的惡婆娘!
如果凌老娘也想像凌老爹一樣,愿意挨頓打,大可繼續罵她!
凌老娘當然不想挨打,她又不是賤皮子。
用力咽下后頭的話,只把凌老娘憋得老臉通紅。
就是凌家的幾個兄弟也被嚇到了,哪怕被朱寶珠趕到了大街上,眼瞅著朱寶珠命人在自家小院院門上掛上了大銅鎖,他們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兒。
幸好朱寶珠沒有趕盡殺絕,只是把凌家一家老小趕了出去,并沒有搜身。
凌老娘荷包里還有幾兩碎銀子,趕在宵禁前,找了個客棧,好歹沒讓一家人睡在大街上。
收了院子,朱寶珠便沒有再理睬這一家人。
回到家,踏上臺階的時候,朱寶珠仰頭看了看門楣上掛著的“凌宅”兩個大字。
嗯,明天就找人把牌匾換了,這里是朱宅,永遠都只能姓朱。
朱寶珠進了門,并沒有急著去主院,而是先來到小破院兒。
距離她離開,已經過了大半天,兩個孩子居然還睡著。
“放心,他們都沒事兒。”魔珠主動解釋了一句,“結界里有魔、哦不,是有靈力,能夠滋養他們的身體!”
“魔主大人,您做事,信女當然放心!”
朱寶珠不是刻意恭維,而是真的信服她的“魔主大人”,否則她也不會放心的把兩個孩子留在這里。
魔珠又感受到絲絲縷縷的信仰之力,嗯,太舒服、太美味了。
魔珠高興了,也就分外積極。
不等朱寶珠開口請求,魔珠就撤去了結界,將兩個孩子喚醒。
凌傳玉還好,他到底年幼,沉沉的睡了一覺,醒來就覺得有些餓,本能的跟親媽要吃的。
魔珠又主動變出一些適合幼童的食物。
當然,為了遮人耳目(凌傳玉也醒了啊,她可是個早慧的半大孩子呢),魔珠弄了個“小丫鬟”來送食盒。
果然,看到這個有點兒眼生的小丫鬟,凌傳玉也沒有太過懷疑,跟著弟弟一起吃了些東西,便開始捉著親娘問東問西。
“娘,我、我好像闖禍了,我、我跑去宴席吵鬧,很多來赴宴的太太小姐們都看到了!”
凌傳玉很是自責,他們母子的境遇已經非常艱難了,她、她還——
看到凌傳玉自責的小模樣,朱寶珠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怪我,都怪我!是我讓我的孩子們受苦、受委屈了!
她打斷女兒的話,輕聲說道,“沒有,你沒有闖禍。玉兒,正是因為你,娘親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凌傳玉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一雙跟朱寶珠十分相似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娘?”您真的醒悟了。
“醒了,真的醒了!這場噩夢也早該醒了。娘,這次是真的想明白了!”
朱寶珠摟著女兒,語氣堅定的說道:“從今天開始,我會振作起來,將咱們朱家的一切都拿回來!”
“事實上,娘也已經這么做了!”
朱寶珠拿出黑漆雕花的匣子,打開盒蓋,“你看,這些都是咱們朱家的!”
“咱們朱家?”
凌傳玉果然會抓重點,“娘,您的意思是——”
不承認凌子賀的那一套背信棄義的舉動,而是繼續讓凌子賀當個贅婿。
而她和弟弟兩人,也將重新改回“朱”姓?
這里,也依然是她最眷戀的朱家?!
“對,等過些日子,我就把族譜改回來,還有家里的一切,也都變回原本的樣子!”朱寶珠提到這些,很是興奮。
凌傳玉的小臉兒上滿都是笑容,但很快,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容頓時僵住,“可我爹——”不會同意的。
而且,凌傳玉也知道,爹雖然是招贅來的,可他早已把控了整個朱家。
不管是店鋪的掌柜管事,還是家里的管家、仆婦,統統都是他的人。
就算娘親才是朱家真正的主人,也、也未必能——
“你爹?”朱寶珠淡淡的說了句,“他病倒了!”
凌傳玉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么一個好消息,“病了?他、他得了什么病?能不能治好?”
“怪病!全城的大夫都來了,誰也救不了他!”
朱寶珠的語氣更加冷淡,仿佛在說一個跟自己不相干的人。
“這、這——”凌傳玉雖然早慧,可到底年紀小,哪里聽說過這樣的事兒。
“興許是遭了報應吧,他害死了你們的爺爺,爺爺的冤魂找他來報仇了!”朱寶珠冷然的話語里,還是帶著絲絲的恨意!
“什么?爺爺不是出了意外,而是——”知道了這個真相,凌傳玉心底對凌子賀這個親爹的最后一絲溫情也被湮滅了。
她的幼小心靈里,也充滿了對親生父親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