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寶珠和女兒談完話,確定了以后的培養計劃,便開始著手安排他們的生活起居。
這個小破院兒自然是不能再住了,而主院,嗯,有凌子賀在,朱寶珠也不想讓孩子們受到太多的影響。
她仔細想了想,便命人把主院東側的小跨院收拾出來,讓凌傳玉姐弟倆住進去。
另外,還有選派穩妥的丫鬟、婆子。
凌家的下人們,基本上都是買來的,沒有世家大族的家生子。
這樣的奴婢,談不上對主人多么死忠,卻也能夠當差干活。
朱寶珠抓了幾個凌子賀和胡姨娘的心腹,又發賣了一些曾經欺凌、羞辱過他們母子三人的刁奴,也就沒有繼續搞大動作。
一來,大多數奴婢都被震懾住了,根本不敢再作妖。
二來,也不能太著急,家里這么大,還需要有人打掃、料理。
還是一步步的來吧,不管是培養親信還是甄選忠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
一夜無話,第二天,便是熱熱鬧鬧的搬家,挑選奴婢、婆子等等。
這些事,朱寶珠并沒有全程親力親為,她分給了凌傳玉一些。
雖然她不想讓女兒小小年紀就背負太多,可她也不能矯枉過正,直接把女兒養成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天真千金。
就像曾經的自己!
唉,真是不堪回首啊。
“……娘,您放心,我會盯著她們的!”
被分派了整理東跨院的任務,凌傳玉非常興奮,她挺起小胸脯,手里牽著弟弟,小大人一般跟親娘作保證。
“好,這些就交給你啦!”
朱寶珠跟女兒閑話了幾句,又敲打了幾個剛剛提上來的管事婆子,見她們各個謹慎、老實,這才放心的離開了東跨院。
穿過月牙門,來到主院。
院子里很是安靜,偶爾穿梭的小丫鬟也都戰戰兢兢、滿眼不安。
上房房門外,依然駐守著兩個鏢師。
在主院,朱寶珠一共安排了六個鏢師,兩人一組,分成三班倒。
她不管這些鏢師自己是怎么輪換的,但要求只有一個:房門外,必須有兩個鏢師十二時辰的把守!
“兩位師傅,辛苦了!”
來到門外,朱寶珠含笑對著兩個剛剛輪值的鏢師打招呼。
“不辛苦,應該的!”兩個鏢師憨憨一笑,他們說得都是實話。
人家給了那么多銀子,卻只是讓他們看個門,不必風餐露宿、不必刀口舔血,哪里談得上“辛苦”二字?
如果可以,他們真愿意一直這么“辛苦”下去。
嘖嘖,沒啥危險還能賺大錢,簡直就是夢里才會有的好差事啊。
唉,也不知道凌家,哦不,這里估計很快就要改成朱家了,也不知道朱家招不招護院?!
如果可以,他們很愿意來朱家當差呢。
這年頭,能夠遇到一個大方的雇主,真心不容易。
就是當護院的話,可能要簽賣身契……那什么,只要銀子給的足,賣身契什么的,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啊。
兩個鏢師相互看著,隔著兩扇門,無聲的交流著!
朱寶珠不知道兩個鏢師的小心思,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
其實,在她的人才培養計劃里,也有護院、保鏢這一項。
不管是朱老爺的慘死,還是凌子賀的教訓,都讓朱寶珠知道,身邊能有個孔武有力的保護者,真的非常重要。
緩步走進臥房,凌子賀還像個活死人般躺著。
他雙眼緊閉,渾身都不能動彈,除了胸脯還有起伏,基本上就是一具尸體。
朱寶珠來到近前,探出兩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嗯,脈象沒有問題,就是不能清醒。
這是她在虛擬學習空間里學習到的針灸之術。
朱寶珠用力翻過凌子賀的身體,把他的后背對著自己。
接著,朱寶珠抽出兩根銀針,在脊椎的幾個穴位上扎了一下。
“唔!”
沒過多久,屋子里就響起了一記虛弱的呻(吟聲。
朱寶珠用手指輕輕捻動銀針。
呻(吟聲愈發清晰起來。
一炷香后,朱寶珠拔出銀針,把凌子賀重新放平到床上。
過了一會兒,凌子賀的眼皮緩緩睜開。
朱寶珠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凌子賀。
凌子賀的一雙眼珠子咕嚕嚕轉著,應該是在打量四周的情況。
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臥房里,凌子賀的眼底閃過一抹放心。
他又試著挪動手指和腳趾,結果卻發現四肢毫無知覺。
“……”我這是怎么了?我、我不能動彈了?
凌子賀張著嘴吧,想要說點什么,結果又驚恐的發現,自己不但不能動了,連話都不能說了。
凌子賀又慌又怕又急,他拼命的想要挪動身體,卻半點效果都沒有。
他瘋狂的張著嘴巴,舌頭都快吐出來了,卻還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到底怎么了?該死的,我、我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這是死了,還是?
凌子賀陷入了莫名的瘋狂當中,好半晌,他才似是猛地想起什么,繼續轉動眼珠在屋里搜尋。
最后,他的雙眼定格在了朱寶珠身上。
凌子賀:……
是你,是你這個毒婦,你是害了我,對不對!
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這個毒婦!
凌子賀的臉上寫滿怨毒,如果眼神能殺死人,估計朱寶珠已經死了好幾遍。
“可惜啊,你現在除了瞪眼睛,什么都做不了!”
感受到凌子賀身體迸發出來的洶涌殺意,朱寶珠絲毫沒有畏懼,反而神情閑適,滿眼欣賞。
仿佛眼前這個憤怒快要爆炸的男人,正在上演什么精彩的劇集。
朱寶珠這幅模樣,更加激怒了凌子賀。
唔、唔唔!
你個毒婦,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凌子賀的嗓子里發出低低的嘶吼聲,他也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響。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管家、賬房都被我打了一頓、關起來了,你搶走的朱家財產也都重新變更回來。”
“哦,對了,還有這處大宅,那塊‘凌宅’的門匾,我著實看著礙眼,已經命人摘下來劈成了碎塊兒,拿去灶房當柴火燒了!”
“還有啊,東街的院子我也收回來了,你的父母兄弟侄子們,統統被我趕了出來。不過,我還是很厚道的,好歹給他們留了幾兩銀子,約莫夠他們返鄉的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