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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之內,陳嘯庭在上首的位置坐著。
這里來是驛站內唯一的三樓,可以將驛站內的情況大都收入眼里,所以陳嘯庭將這里占了下來。
將頭上官帽取下放在桌上,陳嘯庭才對眾校尉道:“行了,都坐下吧!”
房間里共有九名校尉,是周文柱給他抽調的精干力量,兩個字形容就是年輕。
這九人中有陳嘯庭發小余有平四人,也有他自己手下的趙巖王平安等人,九人中只有一人陳嘯庭不熟悉。
見手下眾人都坐下后,陳嘯庭才道:“你們諸位我大都認識,作為百戶所里的精干人手,想必你們之間也多有交集,多余的介紹便不用了!”
這一路上陳嘯庭都全速趕路,并未如眼前這邊訓過話,現在是第一次。
說到這里,陳嘯庭卻指著坐在右側最后那名校尉,道:“只有這位云校尉,本官是第一次見!”
說道這里,陳嘯庭便道:“云校尉,起來介紹一下自己!”
陳嘯庭的語氣活泛,讓人感覺他現在心情比較放松,這讓房間內眾人心里那根弦也松了一些。
聽到小旗官點到自己,云青峰兀的站起身來,向陳嘯庭抱拳道:“屬下云青峰,見過大人!”
報了名字,陳嘯庭示意云青峰坐下,然后便道:“諸位被百戶大人抽調出來,與本官到了這馬坡驛,可知是為何事?”
眾人面面相覷,這一天之顧著趕路,他們都不清楚是為何事。
但這次來的這么多人,而且抽調的是精干力量,顯然要發生的事不小。
雖然心中各有猜測,但這種談正事的關鍵時刻,可沒人出來抖激靈。
即便是趙英這個馬屁精,此時也同旁人一樣,一臉詢問的望著陳嘯庭。
感受著房間內一下的肅穆氣氛,陳嘯庭用手指敲擊桌面,緩緩道:“兵部一位主事要來廣德,咱們的任務就是護衛他的安全!”
兵部一位主事來廣德。就需要錦衣衛保護他安全?大明朝這么多官員偏偏他就特殊?
眾校尉也不是傻子,知道這里面肯定還有隱情,就是不知陳嘯庭清不清楚。
陳嘯庭當然清楚,此時事關重大,所以他沒全部托出,畢竟少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安全。
而且連陳嘯庭自己都猜測,恐怕周文柱也沒把全部事實交代給自己,兵部這位主事怎會突然來清查。
拋開這些想法,只聽陳嘯庭道:“大家也別太擔心了,不管那位主事是來干什么的,咱們只護住他安全就可以了!”
此時無人說話,眾校尉都在消化著方才知道的消息,開始衡量此次任務的難易。
將眾人都苦著臉,陳嘯庭卻是笑道:“再告訴諸位一個事情,此任務是有千戶大人親自指派,辦好了差事……好處可有不少!”
聽得這話,眾校尉心中所想又是一變,現在他們又看到了此事背后的好處。
端起旁邊的茶杯,陳嘯庭微微抿了一口,該說的他都說完了。
好一會兒后,才聽趙英道:“大人,只要有您帶隊,咱們那次不是旗開得勝,說得這么懸做什么!”
說道這里,似乎真是被方才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趙英端起茶杯便灌了兩口下去。
陳嘯庭微微一笑,趙英還是最跳脫的那個。
但趙英話糙理不糙,陳嘯庭自入職錦衣衛以來,不管是辦差還是做事,就都沒吃過虧。
這次差事雖然看起來重大,但還沒一起出動抓白蓮教時人多,想來也棘手不到哪里去。
而且現在還有陳嘯庭這位長勝將軍帶隊,怎么可能出現紕漏?
作為陳嘯庭的從小長大的伙伴,余有平此時站起來道:“大人放心,不就是護衛一個人的安全,有您在咱們不怕做不成!”
聽到這兩人明顯的馬屁話,房間內其他人心里則輕松了一些,想來事情也嚴重不到哪里去。
見到眾校尉都沒方才的緊張之色,陳嘯庭才道:“諸位,你們不應該將這事兒看成困難……”
“咱們一共才九個人,要是辦好了差事,想必名字也能傳到千戶大人案頭!”陳嘯庭不疾不徐道。
做任何事情都得把利益擺在前頭,這才是讓人奮進最有效的動力,但陳嘯庭的話還沒說完。
只聽他道:“諸位想必也知道,本官能有今天,就少不了千戶大人提攜……為何?就是因為辦好了差事!”
哪怕眾人對陳嘯庭的事跡已倒背如流,但現在聽到這番話,依舊在他們心里激起了波瀾。
升官發財,升官可是排在前頭,沒人不對此眼熱,哪怕只是一個希望在。
聽到陳嘯庭說這些后,眾人已把擔憂拋到了九霄云外,三兩人之間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聽著房間內傳來的嗡嗡聲,陳嘯庭“砰”的一聲放下了茶杯,于是房間內的聲音戛然而止。
消除了眾人的心理壓力,陳嘯庭便道:
“既然要將差事辦好,你們各自帶人下去仔細摸摸驛站情況,那些商人也要仔細盤問!”
陳嘯庭正式發布命令,沒人出來提出質疑,皆抱拳道:“遵命!”
“去吧!”陳嘯庭面露冷色道。
雖然一個小小驛站不可能出什么事,但因為看電影某客棧和飛甲多了,他對驛站這種地方總是不太放心。
眾校尉離開后,房間內外只剩下張二鐵四人,作為陳嘯庭親信他們不用做摸排的事。
此時,只聽陳嘯庭冷聲道:“曾春,去將驛丞叫來,本官問話!”
胡唯德到的時間并不固定,陳嘯庭也不知道要在這里住幾天,便得找來驛丞聞名情況。
沒過一會兒,驛丞便戰戰兢兢趕來,想來錦衣衛問話對他來說壓力山大。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要是問話時稍稍說錯一句,他這個九品驛丞就可能腦袋搬家。
“大……大人,找下官何事?”驛丞進了房間后道。
陳嘯庭放下茶杯,解下自己佩刀后,“砰”的一聲就放到了茶幾上。
將這驛丞嚇得身體一顫,立時便道:“大……大人……”
陳嘯庭面無表情,打斷道:“你這驛丞可是做的好買賣!”
知道陳嘯庭說的是什么,將驛站租給商戶使用,確實違反了大明律例。
驛丞身如篩糠,撲通一下就跪地道:“大人,饒命啊!”
他只是個區區九品驛丞,錦衣衛要想弄死他,只需要稍稍動動指頭就可以了。
但陳嘯庭的目的可不是殺了這人,他也沒功夫去追究驛丞的貪腐。
只聽他道:“明日一早,就讓那些商戶離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再放任何人進來,聽到沒有?”
見不追究自己,驛丞那還敢多說,連連便道:“下官一定做到,一定做到!”
這本就是吩咐過的事,陳嘯庭叫他來主要也不是為說這個。
現在驛丞已徹底服帖,陳嘯庭又問了他其他一些問題,驛丞回答皆用心用力。
這讓陳嘯庭對驛站,對馬坡驛附近有了些了解,兩人足足談了小半個時辰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