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半抱著攝像機的青年在當前直播間里是推演者本人形象,他狹長的鳳眼微微瞇起,上翹的眼角顯得凌厲又從容。
薄唇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眼角的痣剛剛好,給人一種偽裝得溫和無害實則心里陰暗的反派形象。
直播鏡頭沒有吝嗇,也沒有錯過這一瞬間,給了一個虞幸的臉部特寫。
“第一個推演者,龍州,排除食尸鬼可能,也不像魔術師,所以龍州不是先知就是魘。”在他腦海里,已然將“龍州”的身份猜測了個七七八八,將概率縮小為二分之一。
因為他早就料到了……在他主動暴露自己可能知道某些信息的前提下,一定會有人來找他。
警惕心強的可能會按兵不動,不主動找他,可武裝隊一組二組里整整二十人,作為一線探島者,很大可能有一個被推演者調換身份的人。
他一個明晃晃的線索人物送到嘴邊了,再謹慎的人也會考慮吃掉吧。
而看見虞幸這個表情的觀眾,先是一靜,然后一驚,思路那根線終于接上了,突然之間茅塞頓開。
[臥槽這個笑好帥,雖然知道他沒必要笑出來,八成是為了讓我們這些觀眾看見的,但我還是按不住要給他打賞的手]
沒錯,一百多個人,無論是找狩獵目標,還是避開要狩獵自己的人,都太麻煩。
虞幸的思路就是,利用方小魚的身份,大大方方吸引其他推演者的注意,裝線索npc,從而從容的篩選目標。
安南打賞了“幸”500積分
曲銜青打賞了“幸”1000積分
新人賽有打賞限制,最高金額就是1000點。
年度大戲!
曲銜青懟安南!
有一說一,這二者不是一個級別的,曲銜青本人比起安南,強太多。
別看安南平時橫,遇到曲銜青那是根本不敢還嘴的。
可問題是曲銜青為什么這么確定幸不會是墮落線?
其他關系剛開始猜測曲銜青和幸的關系,又有個人插入了話題。
趙謀打賞了“幸”501積分
是和曲銜青一樣為異化線的趙家趙謀,近期新起之秀。
而趙家有個特點,由于情報能力強,無論是現實中,還是游戲里,他們都很有錢。
那多出來的1點積分仿佛在嘲諷安南。
大家都知道安南在說誰,惹不起曲銜青,趙謀他還是惹得起的。
然而,趙謀這個人雖然平時斯斯文文,一副精英樣子,實際上也很狗。
然而,無論是曲銜青,還是趙謀,都沒有再發彈幕理會他,想到直播間里還有好些個其他勢力的明星玩家,安南這種好面子的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于是閉上了嘴。
至于他腦海里想的以后要怎么在現實里找到趙謀,虐殺趙謀,就另說了。
食尸鬼臉色陰沉,獨自在帳篷里吃東西。
他隨機到的身份是研究員,這對他來說幾乎是最差的結果,他一點也不想待在營地,只有進了叢林,他才能不被發現地……殺人。
然而第一天才過去不到一半,他一個研究員,沒有東西可研究,自然也不能搞出什么“研究對象突然暴走,屠戮了很多人”這樣的事情,
他快憋死了。
與其他人不同,他是知道“幸”這個人的,據說對方真名叫虞幸,害死了組織里一個潛力不錯的女人。
所以,食尸鬼這次推演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在萬眾矚目之下吃了虞幸,完成上頭那人交給他的任務,順帶著打響自己的名氣。
可惜,幸比他快一步選擇了他作為目標,他只好另選一個,看彈幕里的人都在給他推薦魘——一個美女,他欣然同意。
美女凌虐起來更爽,肉也一定更鮮美。
可是今天他連自由活動都做不到!
呵,只有等明天,明天實驗品被武裝隊帶回來,他就有大把的手段擺脫身份束縛,去找幸和魘。
忿忿地把吃剩下的干糧丟在班里,他味同嚼蠟。
突然,食尸鬼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注視。
他能力偏向鬼物方面,自身感知很高,所以他絕不可能在這時突兀地出現錯覺。
然而他巡視一圈,并沒有聞到人類的氣息靠近。
“是誰?我看到你了哦。”食尸鬼語調殘忍,顯然很習慣于對別人進行語言恐嚇。
沒有人理他。
食尸鬼面色不愉,掀開帳篷往外看時,又換上了一副平靜的表情。
帳篷外也沒人,或者說,找不到剛才視線的來源。
幾個正在工作的后勤忙來忙去不知道在忙什么,野外生存專家圍在一起交流經驗,醫療隊接到了一個研究員感冒的消息,興趣缺缺地開了一盒藥。
一切都很正常,食尸鬼縮回帳篷里,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看到了剛才的表現。
緊接著,那股被注視的感覺又來了。
食尸鬼警惕起來,防止被人發現,他沒有使用祭品和能力,只是又把周圍檢查了一遍。
在這期間,注視感如影隨形。
食尸鬼逐漸暴躁起來,干脆借口去找他那個出去上廁所的臨時“室友”,在營地里亂晃。
注視感這才消失了。
“回來吧,這個試探夠了,不是先知,也不是我期待的San。”
在食尸鬼看不見的角度中,一直小號紙人搖搖擺擺卻十分敏捷地一路跑到醫療的帳篷處。
帳篷里的男人較為瘦弱,旁邊放著醫療箱。
魔術師抬手捏住紙人,把紙人的反饋通通接收到腦海里。
“沒意思,難道San,先知,還有沒試探出來的魘,要么留在船上,要么在武裝隊一二組和隨行人員里?”帳篷里就他一個人,他的臨時室友正是跟隨武裝隊二組的隨行醫生。
所以他的話是低低說出口的,為了讓觀眾聽見,還能來點打賞。
“晚上再去試試好了……唔,我可不是偷看別人睡覺的變態哦~”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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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