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之所以想接這個任務,是因為他查過了,劉峰和何小萍是來自電影《芳華》中的人物。
這部電影講述的是,七零年代,天府軍區文工團的故事。
主人公劉峰是個活雷烽般的圣人,他心地善良、心靈手巧、吃苦耐勞、樂于助人、不計得失。
只是因為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以至于受到處分,被文工團發配。之后,趕上戰爭,他在戰場上丟了一只手。
轉業之后,他過得也不好,工作沒有了,老婆也跑了,連城管都欺負他,最后身患絕癥而死。可以說是好人沒好報了。
何小萍則是女主角。她的命運也很悲慘。親生父親被下放,母親帶著她改嫁。她的繼父不喜歡她,弟弟妹妹也欺負她,使得她養成了極度自卑的性格,缺乏和人溝通、交往的能力,以至于在文工團備受排擠、欺凌。
在劉峰被文工團開革之后,她因為同情劉峰,故意懈怠工作,以至于被發配到野戰醫院。戰爭打響后,她負責搶救傷員,看到了太多悲慘畫面。
之后又因為盡心照顧傷員,成為備受好評的英雄人物,反差太大,導致精神分裂。雖然之后病情康復,但是最好的年華也已逝去了。
最后,她和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劉峰就伴,過完了自己不幸的一生。
看完這部電影之后,項南心里都有些酸楚。
劉峰、何小萍兩人真的是太慘了。他們并沒有做錯什么事,但命運卻對他們如此不公。
相比起來,電影中的郝淑雯,撬戰友的男朋友;林丁丁,綠茶精,勾著宣傳干事和軍醫,還污蔑劉峰猥褻她……道德品質都有問題。
但是,郝淑雯最后成了富婆,而林丁丁則成功嫁去海外……真可以說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了。
項南之所以要接這個任務,一方面是想為劉峰、何小萍打抱不平,改變他倆悲慘的命運;一方面,他繼承自方一凡的歌舞、表演技巧,剛好能在文工團發揮作用。
《芳華》世界雖然有戰爭,炮火連天、子彈橫飛,看起來很危險。但是如果待在文工團,是不大可能遇上危險的。
相比其他任務,這個任務的難度,還是相對較低的。
而為了完成劉峰的任務,項南也仔細的考慮應對辦法,甚至還找來《芳華》原著小說,進行參考。
經過研究,他發現,劉峰之所以命運坎坷,被林丁丁污蔑,只是一層誘因。它的根由是,劉峰沒本事。
劉峰雖然是個熱心腸,吃苦耐勞、樂于助人,但是他干得都是些小事。比如掃掃地、幫幫廚、攆攆豬之類。
這些事,他不干,其他人也會搶著干得。畢竟當時學雷峰是風氣,文工團人人都上進,都想要表現。
按原著中的說法,“一幫年輕健壯的青年,掙死了表現不過是幫炊事班喂喂豬,切切土豆絲兒,多掃幾遍院子,多抹幾趟走廊,多沖幾次茅坑。可畢竟是茅坑少,人多,上百個人都要學雷峰做表現,那得多少茅坑多大院子?”
由此可見,劉峰并不是不可或缺。就像他先后兩次去燕京作報告,受表彰,之后還被下放到伐木隊,但在他離開之時,團里工作照常進行,沒人覺得不方便。
而要真想在文工團立足,就必須要有一技之長。比如卓瑪,舞蹈跳得最好,是文工團的頭牌、A咖,沒人敢輕視她。
再比如蕭穗子,她的文筆最好,寫寫畫畫都可以,甚至被專門調去拍紀錄片。這樣的骨干,也不容易被欺負。
而劉峰只會翻跟頭。他小時候,在縣里的梆子劇團學過童子功。至于其他歌舞,表現就一般了,也不懂得吹樂器,所以是文工團的邊緣人物。
雖然他很努力地為大家做貢獻,吃苦耐勞在先,享樂享福在后,但大家卻并不重視他,甚至還取笑他裝模作樣。
林丁丁能和宣傳干事接吻,能和軍醫噯昧不清,但是被他抱了一下,就要大喊大叫,認為自己被玷污了。根由,其實就是嫌劉峰沒本事。
相反,如果他是文工團里的臺柱子。文工團少了他就不行,那他也就不會受欺負了。相反,林丁丁甚至都會倒過來追他。
再假如,他有本事的話,轉業之后能賺錢,那也能給他和小萍一個安穩的生活。不至于年僅四十多歲,就已經身患絕癥。
項南繼承了方一凡的歌舞、表演技巧,成為文工團的臺柱子,倒是不難。
不過,為了讓自己更突出,他還是查閱了一下七零、八零、九零年代的電影、音樂、劇本、小說等等,準備做個全面發展的優秀娛樂工作者。
另外,他還查了一下七零、八零、九零年代的政治、經濟資訊,做到心中有數,對未來的發展之路更加明晰。
隨后,項南正式接下了劉峰的任務。
那一刻,光門再度憑空出現,項南邁步走入光門中,緊跟著就是一陣頭暈目眩。
“我叫劉峰,來自齊魯的一個窮縣,野戰兵出身,從小在梆子劇團學藝。因為跟頭翻得好,被調入了文工團。我的父親是木匠,我會一手木匠活。
我是熱心腸,樂于助人,大家都叫我活雷峰,并推舉我當軍區代表,到燕京參加全軍學雷峰標兵大會。
我現在在返回文工團的路上,團領導讓我順路帶回一個女兵——何小萍……”
等項南睜開眼睛時,就見自己正站在街上。
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一愣。
街上沒有高樓大廈,最高的樓,也不過就四五層,完全不像日后的大城市——天府。
所有建筑上都寫著大標語,掛著大橫幅,諸如“戰無不勝的中國人民萬歲!”、“團結起來爭取更偉大的勝利!”、“抓革命、促生產、備戰備荒為人民!”等等,格外有時代印記,讓項南這位八零后感覺頗為新奇。
“劉同志,我們往哪兒走啊”這是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問道。
項南循聲望去,就見在自己身旁,有一個豎著雙馬尾,麻花辮的小女生。
她約莫有十六七歲的樣子,眼睛笑起來像月牙兒,有著現代人鮮有的質樸和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