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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南隨后將湘鄂一帶劃分區縣,派遣官員進行治理,對當地的蠻族進行造冊編戶,正式納入朝廷的治理。
同時推行儒家的教育、中原的文化,甚至還允許蠻族參加科舉等。
而俘獲的蠻族之中,反抗最激烈的那部分,無論男女老幼全部殺死,以儆效尤。
至于效忠明朝的那部分,則得到了豐厚的賞賜,但是首領都被遷徙到城中居住,不許再回原籍,更沒有世襲的土司頭銜,等于是被朝廷架空了。
湘鄂一帶土司反叛,一年之內就被壓服,數十個部族被屠殺,鮮血一度染紅了江水。
這樣的戰績,讓朝臣都大為震驚。
因為湘鄂一帶的蠻族,向來是野蠻難訓,反復無常。
從上古三皇、春秋戰國,秦漢兩晉、南北朝、唐、宋、元、明……都沒有被徹底征服過。中原王朝對這些蠻族,向來都是采取“附則受而不逆,叛則棄而不追”的羈縻政策。
所謂羈縻,“羈”就是用軍事和政治的壓力加以控制,“縻”就是以經濟和物質利益給以撫慰,簡而言之,就是胡蘿卜加大棒。
當中原王朝強盛之時,這些蠻族多是選擇依附。不過也都是表面功夫,人家私下里還是做土皇帝。
當中原王朝勢衰之時,他們就會不斷的反叛,襲擾周遭的城池,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可以說就是一塊無法根治的頑疾。
可是如今,湘鄂一帶的蠻族,竟真被項南打垮了。
不僅他們的寨子被攻陷,上千年累積的財富被繳獲,他們的族人被殺戮一空,連他們的田地、山林都收歸國有,歸于朝廷治下。
這可是千年未有之大勝,就連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都沒能辦到。
如今卻被當朝皇帝做到,一時間不少朝臣都對項南刮目相看。
更有朝臣趁機上表,贊頌項南的神武圣功,開天辟地之壯舉。希望能夠獲得皇上的青睞,以此來沾一點光。
不過項南沒有那么昏庸,對這些馬屁精不屑一顧,對取得勝利的將領、軍卒,卻是不吝賞賜。
大手一揮,就將繳獲的數百萬兩金銀財寶,盡數賞賜給了參戰的將軍、軍卒等,讓這些將軍、士兵各個喜笑顏開。
明朝末年,之所以屢打敗仗,就是因為朝廷腐敗。
士兵在前線打仗,不僅兵刃、甲胄、弓弩不齊備,就連軍餉也不能夠及時發放。
相反那些大臣,卻是個個貪得無厭,中飽私囊,吃得腦滿腸肥。
如此一來,士兵們自然毫無斗志,與起義軍、后金軍作戰,往往都是一觸即潰,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也因此明朝才會丟了天下。
項南自然知道這些事,所以他才不會摳唆,吝惜這些錢財,大賞將領和士卒。尤其是那些死傷的軍卒,撫恤金都是翻倍的給。
他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為他打仗,是可以獲得賞賜的。這樣一來,將來再有戰事發生時,這些兵卒才會奮勇上前,而不會畏縮退后。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戰爭打了一年時間,所耗費的糧餉軍費也多達一千五百萬兩之巨,可以說打得就是錢呢。
而多虧項南開了海禁和互市,所以才能賺到大筆的稅賦。不然的話,就靠府庫里那幾百萬兩銀子,怕是大軍一開拔就沒錢了。
所以說戰爭打得就是后勤,打得就是資本。
美國當年之所以敢當世界警察,四處派兵作戰,憑借的就是其世界第一經濟體的實力。
換到現在美國國力衰退,經濟不振,都不敢貿貿然再出兵了,只能暗中培養代言人,四處攛掇拱火,讓別人替它打仗。
而湘鄂一帶的土司被剿滅之后,項南立刻在此地推行改土歸流,廢除土司世襲制,改由朝廷派官員治理。
消息傳出之后,云貴、粵西、川藏一帶的土司都震驚不已。
他們擔心朝廷的大軍終有一日也會到來,因此或提前表示忠心,或開始籌集軍備,或互相串聯結盟……希望能夠抵制住朝廷的行動。
不過項南暫時沒有采取動作,而是趁著剛剛取得大勝,威望正高之際,好好地對大明軍備進行革新。
明朝從建國之初,就采用了軍戶制度。
軍戶制度其實早有歷史淵源,東晉、南北朝時期,士兵及其家屬的戶籍屬于軍府,稱為“軍戶“。入軍戶后,世代為兵,社會地位低下。
《木蘭辭》中有“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一句,可見花木蘭家就是軍戶。
金代、元代也都采用了軍戶制度,到了明朝繼續延續軍戶制度。朱元璋為了保證國家兵役、徭役、田賦以及丁銀收入的實現,把居民劃分為四種:民戶、軍戶、匠戶、灶戶。
規定軍戶是軍人及其家屬,種地織布自己養活自己,不必向國家交稅。平時耕作、戰時打仗。
這種兵農合一的制度,看似很美好,但其實卻是不可持續的。
一來,底層士兵的福利得不到保障。因為他們世世代代都是軍戶,不得擅自逃離,所以等同于長官的奴隸,不僅田地往往被長官侵占,而且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依然還要被長官奴役。
二來,底層士兵既為農又為兵,其實卻是兩者都無法兼顧。耕地的同時不能訓練,訓練的同時不能耕地。導致軍備廢弛,一到戰時,可用之兵,甚至不到兵額的一成。
因此到了明朝中后期,軍戶制就已經名存實亡。
明軍的戰斗力變得極其低下,有不如無。嘉靖年間,幾十名倭寇都敢登陸之后,千里奔襲金陵,而一路上遭遇不到絲毫有效的抵抗。
這次在湘鄂平叛之戰中,明軍的戰斗力對比也很明顯。
項南的新軍戰斗力驚人,屢戰屢勝,未嘗一敗。而且參與平叛的普通明軍,根本沒有一戰之力,觸之即潰,接連遭遇好幾次敗仗,到最后只能打打下手。
事實勝于雄辯。
朝廷花再多錢,給這些普通軍士,怕也是徒勞無功,已經到了不得不改革的時候了。
因此針對軍戶的弊端,項南決定廢除祖制,由軍戶制改為募兵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