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隨后施展幻影移形,離開楊公寶庫,返回荒村。
剛回到屋內,就聽到一陣簫聲遠遠的傳來。
項南一愣,知道是慈航靜齋的傳人師妃暄,為了避免徐子陵受婠婠的蠱惑,因此才吹簫破解她的天魔音。
項南點點頭,隨后盤腿坐在炕上,默念《安心經》,以便清除體內的魔氣。
他剛吸收了大量邪帝舍利的能量,這些能量中蘊含魔性,能夠讓人走火入魔,墮入魔道,成為殘忍嗜血、六親不認、殺戮成性的魔頭。
項南為避免受其影響,必須念誦《安心經》,用來消解體內的魔性,免得墮入魔道,成為邪魔。
而邊聽師妃暄的簫聲,邊念誦《安心經》,效果非常之好。
原本項南吸收邪帝舍利能量之后,不免有些心浮氣躁、心煩意亂,總覺得心里不舒服,念頭不通達,恨不能大喊大叫、大跳大鬧,甚至大肆殺戮一番才舒服。
他知道自己已經是稍微入魔了,所以他沒敢再繼續吸取邪帝舍利中的能量。
而如今他一邊念《安心經》,一邊聆聽師妃暄那悠揚悅耳,沁人心脾的簫聲,他的頭腦逐漸恢復冷靜,心中的煩緒也收斂不少。
轉過天來,一早,項南走出房間。
出來一看,就見婠婠、徐子陵都已經起來了。
“仲少爺、陵少爺,我剛燒了熱水,你們先洗臉吧。”婠婠笑著說道。
“謝謝你啊,婠婠姑娘。”項南點點頭道。
“仲少,昨天晚上你聽到簫聲么?”徐子陵悄聲向項南問道。
“什么簫聲,我昨晚太累了,一躺下就睡著了。”項南擺手說道,“怎么,你聽到有簫聲?”
“還不止呢,我還在窗外見到一個白影閃過。”徐子陵瞪大眼睛道,“但一眨眼又不見了。”
“哇,這么離奇,是不是見鬼了?”項南驚訝的道。
“不會吧?這世上有鬼么?”徐子陵搖頭道。
“難說啊,神仙都有了,有鬼也不稀奇啊。”項南撇撇嘴道,“別忘了,咱們現在住得可是荒村,誰知道是因為什么荒廢的。
也許是瘟疫,也許是饑荒,也許是山賊,也許是兵禍……死的人肯定很多,就算有鬼也不意外。”
“哇,越說越邪了,你可別嚇我。”徐子陵聽他這么說,臉色都有些發白。
“好了,不嚇你了。”項南見狀笑道,“咱們行得正,坐得端,從沒害過人。就算真的有鬼,也是冤有頭,債有主,找不到咱們身上。
再說,咱們等下就上路了,就算村里有冤魂,也不怕了。”
“說得也是。”徐子陵點點頭道。
洗漱之后,三人繼續上路。
一上午時間,又走了一百多里。
中午時分,三人找了一地休息,然后吃了點路上摘得野果充饑。
“照這樣走下去,再有三天時間,我們就可以到彭城了。”項南分析道。
“那就太好了。這樣一來,婠婠姑娘就不用再跟著我們跑路了。”徐子陵笑道。
“陵少,我不怕辛苦的,跟你們在一起,其實我很開心。”婠婠連忙說道。
“就算如此,我們也不想拖累你。”項南擺手道,“不瞞婠婠姑娘,我和陵少得罪的不止任少名,還有右衛將軍,禁軍統領宇文化及,他現在肯定也在派人找我們,所以你跟著我們,你就是朝廷欽犯,也會遭殃的。”
“沒錯,我們自己倒霉就夠了,不想連累你跟著一起倒霉。”徐子陵也點頭道。
“沒關系的,我不怕。”婠婠連忙道。
“你不怕,我們怕。”項南擺擺手,“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江湖險惡。我和陵少身懷絕技,都被攆得跟兔子一樣,你一個弱女子就更危險了。
你有義氣跟隨我們,我們卻不能不管你的生死。陵少,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徐子陵點了點頭。
因為身懷《長生訣》秘典,他和項南現在已是眾矢之的。不止宇文化及、任少名要找他們,怕是江湖上很多人都在找他們。
到時候,他們死了也沒關系,反正爛命一條,活到現在都是賺的。但婠婠要被他們連累了,就真的太可惜了。
他們都過意不去。
聽他們這么說,婠婠都有些動容。
休息一陣之后,三人繼續上路。
晚上時候,就住在一處破廢的山神廟中。
晚飯吃得是山雞燉蘑菇。
山雞是項南用石頭打得,蘑菇是婠婠從路上采的,水是徐子陵打來的,煮飯的鍋是山神爺跟前的破香爐。
鮮嫩的山雞肉配上新鮮的蘑菇,味道十分的鮮美,項南、徐子陵、婠婠都吃得很開心。
但吃完之后,婠婠卻忽然捂著頭道,“仲少、陵少,我覺得好暈啊”隨即便暈了過去。
項南、徐子陵你看我,我看你,都一臉驚慌,“該不會是……蘑菇有毒吧……”
寇仲、徐子陵常年走南闖北,經常挨餓,自然有什么吃什么。像蘑菇、野菜、榆錢、槐花,甚至樹皮、草根、觀音土都吃過,自然知道很多蘑菇是有毒的。
只是沒想到,他們這么倒霉,居然采到了有毒的蘑菇。
話還沒說完,徐子陵眼珠一翻,暈倒在地。項南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而等他們兩人昏倒之后,剛剛暈倒的婠婠,立刻就醒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項南、徐子陵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哼,雖然你們夠聰明,但終究還是落在我手上了。”她得意地笑道,隨后開始在項南、徐子陵身上搜刮起來。
原來她采的蘑菇本沒有毒,可是她卻偷偷在鍋中加入了迷藥,因此項南、徐子陵是被迷藥迷暈的,不是吃了有毒的蘑菇。
而婠婠事前已經偷偷服用了解藥,所以迷藥對她無效。
就在這時,廟外忽然閃過一道白影。
婠婠一見,立刻追了出去,卻見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哼,有本事別再藏頭露尾,跟本姑娘出來見個高低。”婠婠見狀,大聲說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打算耍什么花樣,總之誰壞我的好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就見外面始終沒有聲響。
婠婠方才回去,繼續搜索起來。
但除了在項南穿得靴子底部,找到一張柴紹所簽的銀票外,根本沒有金絲甲的任何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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