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前的那位輔導員問都沒問,直接又忙活起來。
秦既明放輕腳步,走到那些檔案柜前。
透過檔案柜上的玻璃,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哪些檔案盒已經時間久遠。
秦既明打開柜門,從那些舊檔案盒開始整理。
檔案盒上標有時間,但秦既明一連翻找了幾個柜子,發現時間最久的也只到五年前而已,再往前的檔案就沒有了。
秦既明不禁大為失望,將那些檔案盒重新整理好放回去。
不過,就在秦既明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從另外一個比較新的檔案柜里發現了一個檔案盒。
那上面的標簽上寫著八十年校慶活動檔案。
秦既明心中一動,將那一盒檔案拿了出來。
“校慶往往會邀請老校友,也許我可以從中找到一些那時候的畢業生,再從他們的口中去打聽假馬彩霞。”
秦既明心里暗生主意,打開了那盒檔案。
翻開之后,果然在里面找到了校慶邀請名單。
秦既明立刻往后翻,同時拿出手機,準備拍照。
邀請名單上的人很多,秦既明在心里盤算著時間,從名單上篩選出來那些可能與“馬彩霞”同屆或相近的畢業生。
名單上的信息很多,包含有受邀畢業生的名字,現在的職位或成就,以及聯系方式。
秦既明用手機把那些信息拍下來,準備出去東大之后聯系他們,詢問“馬彩霞”的情況。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又進來了兩個人。
秦既明神色自若的繼續在整理檔案,那兩個人看看秦既明,見秦既明只是在埋頭整理,又看看還在忙著的另一個輔導員,也沒多問什么。
將那些名字拍完之后,秦既明又裝模作樣的整理的一會兒,將所有的檔案盒放回原處。
辦公室里的那個輔導員仍舊埋頭在電腦前忙碌著,另外兩個則在聊天。秦既明讓自己的手機響了幾聲之后迅速按掉,然后拿著手機匆匆過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秦既明離開行政樓,出去東大,坐上回去的公交車。
回到住處時已經臨近中午,秦既明剛準備躺下來睡個午覺,補足精神,電話突然鈴聲大作。
手機上面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秦既明沒去管它,不過,沒多久那個號碼就又打了過來,一連打了數次。
當那個號碼再次打過來的時候,秦既明接通了它。
“你好,請問是秦既明嗎?”電話那邊傳過來一個中性的聽不出男女的聲音:“我是論壇上的,咱們私信聯系過,現在順著網線找到你了哦。”
秦既明一驚:“你怎么知道我的現實身份?”
那邊笑了起來:“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是做自媒體的。”
秦既明沒有說話,等待著他的下文。
“嚇到你了吧?”那邊的聲音變得有些歉意:“我叫曾文靜,是一名法醫顧問。前幾天的事情有些眉目了,我擅自調查了一下你,發現你也在東都,我們現實里見面說吧?”
秦既明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
“你定地方和時間吧。”電話那邊說道:“我隨意。”
“那就……東大南門外面的云嵐奶茶店吧。”秦既明定下了時間和位置:“兩點方便么?”
“好。”
秦既明掛掉電話。
如果對方是法醫顧問的話,的確可以接觸到那些不對外公布的案件,也有途徑查詢到他現實里的身份。
但這到底令秦既明感覺很不舒服,也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調查他的現實身份。
秦既明收拾東西,出門返回東大。
一點五十五分,秦既明抵達東大南門,距離那里不遠,就是那家奶茶店。
秦既明走了進去,這個點里面沒有什么人,店員也爬在柜臺后面睡覺。
秦既明剛叫醒店員點了兩杯奶茶坐下,店門就再度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短發,大約有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她進來之后左右看了看,然后朝著秦既明走了過來。
“秦既明?”她到了桌前之后,問道。
“明知故問?”秦既明看了看她。
“問心無愧。”她笑著坐到了對面。
“愧不敢當。”秦既明撇了撇嘴。
她笑了起來:“不要生氣嘛,我也是好奇你為什么會關心這些事情,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職業習慣,抱歉抱歉。”
說完,她伸出手來遞過去:“正式認識一下,曾文靜,東都市古城區治安局的法醫顧問,網名獵怪客就是我了。”
秦既明沒有跟她握手,只是問道:“可以看看你的工作證嗎?”
“好吧。”她從手包里拿出一張工作證遞給秦既明。
秦既明看過之后還給她,神色總算緩和了一些。
“如果你擔心工作證的真假,還可以親自去古城區治安局調查一下。”她一邊收回工作證,一邊問道:“我很好奇,我調查之后,發現你大學畢業之后留在東都,差不多一個月前辭職,開始做起自媒體。在論壇里等級雖然很高,但發布第一篇文章也是在不久前而已。你為什么突然辭職,又是從哪里知道這些公眾不應該知道的事情的?”
“我當然也有我的渠道了。”秦既明說道:“我以前有個朋友在消防隊,那個小姑娘的身體就是他幫忙取下來的。”
曾文靜眼皮一抬:“以前?”
“犧牲了。”秦既明搖了搖頭:“至于冒名頂替的事情,我的同學在那個學校,聽他師傅說起這件陳年往事,閑聊的時候也告訴給了我。”
為了打消她對自己的懷疑,秦既明知無不言,回答的半真半假。
“那你是出于什么想法,要調查這件事情?畢竟跟你沒什么關系吧。”曾文靜又問道。
“我老鍵盤俠了,唯恐天下不亂。”秦既明笑了笑:“你的發現可以告訴我嗎?”
她喝了一口奶茶,盯著秦既明:“東大的馬彩霞已經畢業了十三年了,她畢業之后戶籍落在了本地,改名馬艷娟,現在是一名成功的企業家,生意興隆,規模很大,在東都市能排入前五。”
說著,她從手包里拿出一張紙條,放在桌子上推給了秦既明。
秦既明接過紙條,發現上面有一個集團名字,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
他看向曾文靜,發現她正饒有趣味的盯著自己,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怎么樣?這個人恐怕你得罪不來哦。”曾文靜以戲謔的語氣說道。
秦既明嘆了口氣。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現在最不擔心的,就是得罪人了。”
我擔心的是得罪怪誕。
秦既明在心里默默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