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得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再也沒有半點留下來的興致，于是起來付錢打算離開。
走出奶茶店，曾文靜也一起出來，對他說：“走吧小弟弟，你請我喝奶茶，我捎你回去。”
她拿出車鑰匙，朝秦既明晃了晃。
想象中的豪車橋段并沒有出現，她開來一輛普普通通的轎車，停在秦既明身前。
“把感受到威脅的人約在東大這邊，只有兩個可能。要么你就住在附近，要么就是這里離你住的地方最遠。”曾文靜說道：“我猜是后者。”
秦既明過去坐上副駕：“去科院大學城。”
曾文靜笑起來：“可真夠遠的，虧了虧了。”
隨著她一腳油門，車猛的躥了出去。一路上風馳電掣，一輛普普通通的轎車，硬是被開出了跑車的感覺。
秦既明在大學城下車，曾文靜提醒他：“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而且現在還死無對證。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秦既明點了點頭，目送曾文靜開車離開。
等曾文靜走遠，他才喃喃自語著：“我正是為了保護自己，才不得不這么做啊！”
秦既明回到住處，打開電腦，進入論壇，找到自己發的帖子，在最下面回復道：“對方陣型太強大，我慫了，此貼終結。”
然后果斷注銷賬號，換上小號登陸。
做完這些之后，秦既明又拿出曾文靜給他的那張紙，將上面的信息記下來。
秦既明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在現實社會里，憑借自己現在的能力，想要對付一個身價數十億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正常的方法沒用，那就只好用特別的辦法。
但在那之前，秦既明必須先把自己從這件事情里面摘出去。
“現在那個叫曾文靜的人已經注意到了我，倘若馬艷娟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她必然會第一時間聯想到是不是我做的。”
“我要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不留下任何痕跡，讓他們到時候即便是懷疑我，也拿不出什么證據。”
秦既明仔細思索，但一時間并沒有特別完善的辦法。
倒是在論壇上，這個帖子重新被頂起來，下邊有了許多新回復。
“樓主曝光，相信沙雕網友的力量。”
“大家轉起，引起輿情和社會關注就有人管了。”
“樓主不要怕，廣大網友等著看戲。”
“我靠，樓主已經刪號跑路了！”
……
秦既明仔細審視，他并沒有在帖子里流露出冒名頂替者的真實身份，因為那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如果馬艷娟出了些什么事，單從這篇帖子上是找不到自己身上的。
“也就是說，我只要之后不留下什么不利證據就好了。”秦既明有些頭疼：“我要怎么才能把自己抽身出來的同時讓王飛飛接觸到馬艷娟？”
這個問題思考了良久，秦既明突然意識到，如果王飛飛接觸到馬艷娟，那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可自己剛才竟然毫無感覺。
“什么時候我開始不把人命當回事了？”秦既明搖了搖頭：“我應該讓她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簡單粗暴的奪走她的性命。我雖然游走于怪誕之間，但我不想成為罪犯。”
秦既明準備今晚跟學霸好好聊聊。
不過說服學霸也是一個技術活。
秦既明默默拉開抽屜，往口袋里裝了一盒潤喉片。
時間很快過去，天色漸暗，秦既明走出屋門，背包慢跑，跑到停放電動車的地方，休息一會兒落落汗水之際，手機里傳來震動，今晚的工作出來了。
——你的同事遇到了一些戰戰兢兢的小問題，或許你可以去幫幫她。溫馨提示：你可以在東湖邊找到她。
秦既明放回手機，騎上電動車往西郊過去。
不過，到達西郊103路終點站之后，秦既明卻在路邊停了下來。
站臺旁邊停了一輛面包車。
而且面包車沒有熄火，里面亮著燈，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不知道他們停在這里做什么。
秦既明只得將電動車就地停放，然后背著包離開大路，繞到路邊的荒地里，一直往側面走，再轉到站臺對面的野地里。
所幸，不用秦既明上到路上，在他靠近之后，那些黑霧就突然出現，籠罩住他，將他送入了怪誕學園。
進入學園，秦既明直奔東湖而去。
東湖邊仍舊還是那股熟悉的淤泥腐臭味，濃稠的湖水在秦既明靠近過去之后開始冒泡，并不時發出氣泡破裂的聲音，像是一坩堝邪惡女巫所熬制的毒藥。
但秦既明繞著東湖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難道是時間不到？”秦既明感到疑惑，將東湖又繞了一圈，這次特意向東湖邊的草地和槐樹林里喊了喊，表明了身份，但還是沒有找到。
連續繞著碩大的東湖轉了兩圈，秦既明也有些累了。
他在湖邊停下，準備再等一會兒。
“嗯？剛才從這里過的時候，這些水是到這里嗎？”
秦既明的眼睛突然落到湖邊的一叢灌木上。
此刻那株灌木被水淹沒了一半，無數細碎的氣泡從灌木底下翻滾冒起。
“剛才這株灌木好像沒有泡在水里吧。”
秦既明推開手電筒最亮的一檔，往那叢灌木照過去。
一張慘白的泡脹的臉突兀的出現在燈光里，正漂浮在灌木下的水里，并且隨著水正朝著秦既明涌來。
“我靠！”秦既明被嚇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好幾步。
但他隨即發現，那副已經被泡得宛如巨人觀一般的尸體立刻又往前一漂，像是那些水在有意的將它送過來。
細碎而飛快的低語在耳邊響起，秦既明能感到自己的大腦幾乎快要沸騰。
他邁開腿從那里離開，但卻發現那些湖水推著尸體，隨著他一起移動，始終跟著他。
他走到哪里，那具尸體就漂到哪里。
它可能已經跟著自己繞了東湖兩圈了。
秦既明停下腳步，強忍胃里的翻涌，試著開口問道：“我是學園的二級員工秦既明，學園說你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讓我來幫助你。”
湖水突然涌動起來，如同浪潮一般沖上湖岸，席卷到了秦既明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