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告訴佩珀電視鏡頭之外的布達佩斯究竟是什么情形。如今匈牙利已經進入了戒嚴狀態,幾乎所有反對黨都遭到了徹底的清洗,許多不為人知的隱秘交易全都浮出水面,一時之間歐爾班政府的影響力空前膨脹,甚至到了可以修改憲法實行專制的程度。事實上許多反對黨未經審判就被當場處決,試圖逃離匈牙利的反對黨也在拉托維尼亞與匈牙利的聯手追捕下關進了監獄。
但是那些消息都被嚴密封鎖只有極少數人才能知道,
托尼·斯塔克通過國防部的關系得知了這一情況,這讓他徹底陷入了悲觀的深淵。他知道薩洛蒙具備極為強大的軍力投射以及斬首行動的能力,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為什么薩洛蒙會這么著急——外星艦隊距離地球還有一段距離,世界各國還有合作的時間。但如果北約開始了軍事行動,那么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薩洛蒙對世界各國的首腦、各個金融集團掌權人實行打擊,徹底讓歐洲甚至是美國陷入無組織化的可怕境地。
“國會要求復仇者聯盟去阻止他,
為北約集結軍事力量爭取時間,
那么我可能會死。”他說,
“我了解薩洛蒙,任何擋了他的路的人都會死,哪怕是我也不例外。”
復仇者聯盟基地里的氣氛非常沉悶,除開雇傭來進行外圍基礎服務的人員,其他或多或少參與到情報工作的前神盾局特工們都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前兆。二十分鐘前,國務卿的汽車駛進了復仇者聯盟基地,特勤局人員替代復仇者聯盟特工的安保工作,在這之后一些復仇者們便進入了會議室,直到現在也還沒有出來,就連負責指揮他們行動的瑪利亞·希爾特工也抱著雙臂站在門口,仿佛會議室里面有一個隨時可能會爆炸的核彈——任何關注國際新聞的前神盾局特工都差不多能猜到原因。這些特工經歷了九頭蛇叛亂、被全美國執法部門通緝最后經過審核洗白,現在的復仇者聯盟基地是他們唯一的容身之所,沒有任何一位前神盾局特工希望這個組織解散,那只會讓他們被關進監獄。他們知道美國情報部門的審訊手段,他們自己也進行過類似的事,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反審訊課程無法提供任何幫助。
“班納博士在哪里?”史蒂夫·羅杰斯坐在玻璃會議桌旁的一張極具現代極簡風格的黑色皮椅上。與會者們的表情各不相同,
他們各懷心思,并不是所有人都關注國務卿來這里的目的。
匆匆從歐洲趕回來的娜塔莎·羅曼諾夫面色凝重,眉頭緊緊地絞在一起。她完全了解今天這場會議的目的,
然而她更加關心歐洲的事——她總是在剛剛抓住目標尾巴的時候功虧一簣。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么目標總能在關鍵時刻逃脫,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情報提供方(不朽之城)沒有泄密,因為他們在忙著重建拉托維尼亞。相比起那份協議,娜塔莎·羅曼諾夫認為目標對于復仇者聯盟的傷害更大;外號“獵鷹”的退役軍人山姆尚且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這幾天他都在忙著尋找一個能夠縮小的人,并且并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丟臉經歷;皮特羅·馬克西莫夫還是一臉困意,這幾天他接連收到姐姐的通訊轟炸,血親要求他趕緊離開復仇者聯盟基地,并且將今天將會發生的事告訴了他。皮特羅雖然對今天發生的事有些預期,但他仍舊抱著樂觀的態度認為這件事一定會和平解決;“戰爭機器”羅迪上校已經從國防部和托尼·斯塔克那里知道了《索科維亞協議》的所有內容,與軍方來往密切的他堅定地同意讓復仇者聯盟接受管轄,因為他本身就聽從五角大樓的命令而不是復仇者聯盟。
“羅斯將軍,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表明班納博士的失蹤和你有關系。”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更何況今天這場會議也不需要一只野獸參與。另外,我現在是國務卿與國防部常務副部長,不是將軍,不止是將軍。”撒迪厄斯·E·羅斯穿著商務西裝,完全拋棄了過去在陸軍中培養出的粗魯舉止,
他甚至還噴灑了古龍香水。“我代表白宮和五角大樓來與復仇者聯盟進行談判。”
“這不是談判,這是逼迫。”史蒂夫·羅杰斯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托尼·斯塔克,以及同樣沉默的幻視。他抱著手臂對撒迪厄斯·E·羅斯說道,“你知道我們的態度。”
“難道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索科維亞、南非……復仇者聯盟是神盾局的應急方案,過去你們還有尼克·弗瑞的指揮不至于弄出自己無法收拾的大災難。現在沒有了神盾局,你們這群無頭蒼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惹出的麻煩比解決的麻煩還要多。聯合國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復仇者聯盟必須接受管制,只有聯合國一致認為需要復仇者聯盟的時候你們才能行動。”
“你弄錯了一件事,羅斯。”史蒂夫·羅杰斯稍稍提高了音量,好像是要把這話說給所有人聽。“雖然我不想再次服役,但我不反對復仇者聯盟接受管制,我反對的是接受不可信任的政府的管制。我可以想象協議簽訂之后會發生什么事了,你們想要把復仇者聯盟派去哪里?阿富汗、敘利亞、也門、索馬里還是巴勒斯坦?你們想要我們幫美國占領油田、搶劫糧食、燒毀不與中情局合作的毒販的田地、還是俘虜當地人進行生化實驗?我之所以參軍是因為我想要為了正義而戰,而這些不是正義。或許你們還想把我們派去拉托維尼亞,就因為電視上的死亡威脅?”
“短短二十四個小時,匈牙利境內有大批中情局特工被逮捕,許多有著美國軍方投資的研究機構都遭遇了襲擊,大量人員被扣押。聯邦調查局、國土安全局還發現許多與美國軍方有過合作的境內信息安全公司遭遇了可怕的恐怖襲擊。剩下的你們應該在社交媒體上看過,與此同時,國內許多地方還爆發了大規模示威游行,很多人走上街頭要求美國撤軍。”
撒迪厄斯·E·羅斯有備而來。他使用會議室里的投影裝置展示中情局特工在匈牙利境內拍攝到的畫面,以及聯邦調查局對于信息安全公司爆炸現場的調查。在外部壓力之下,這個國家機器以極為流暢的方式運轉了起來,許許多多的線索都付出水面。通過投影裝置,復仇者聯盟的成員可以看到進行案件的人員信息,以及他們是如何作案、如何準備、如何獲取支援以及指導。
這些行動有著十分強烈的中情局境外煽動叛亂的風格,但是在手法上卻又高出不止一截,所有線索就如同落在雪地上的白色羽毛那樣不可捉摸,乍看之下很難找出其中規律。無論是網絡上的信息,還是線下執行人員獲得的武器以及他們之間的聯系,全都讓美國情報部門摸不著頭腦。國土安全局和聯邦調查局在內部會議室幾乎要掐著中情局負責人的脖子問個明白,想要弄明白這究竟是不是中情局特工的所作所為。
中情局反復保證這不是自己的行動之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極為強烈的危機感。一個看不見的幽靈正在美國境內游蕩,以極為專業的手段運送武器、煽動人群、輸送資金,而他們這些情報機構唯一能夠找到的線索,就是一些從境內服務器中流出的信息流,而服務器的擁有者則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即便只是只鱗片爪,也足以讓他們感受到對手的可怕,某些退休的中情局特工和聯邦調查局特工感覺自己在對抗一個幽靈般的敵人,他們感受到的心理壓力甚至遠超過去面對克格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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