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希爾眼中第一機密團才是入侵燈塔基地的主要力量,游獵騎兵只是輔助軍隊。這不怪她,因為她在禁衛修會情報部門接觸到的信息都是以第一批基因改造戰士,那些身高遠超常人的騎士為主,偶爾參與第一機密團的職責與調度,因此她對這支實驗型軍隊的能力與責任有著清晰的認識。反倒是從未見過游獵騎兵,因其古怪的造型以及她本人對火星鑄造廠貧瘠的了解,瑪利亞認為那些半人類士兵都是第一機密團的幫手。
她這么想也不能算得上是錯誤,因為雖然第一機密團與游獵騎兵們擁有不同的任務目標,但在主要目標上幾乎完全相同。第一機密團按照后方的指引在倉庫里搜查,試圖找到禁衛統領需要的東西,游獵騎兵則將目光放在了霍華德·斯塔克那有限于時代技術但卻依舊綻放出智慧光芒的手稿上。
面對堆積如山的紙質文件,游獵騎兵的信息處理能力在這方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即便是第一機密團士官也不得不讓阿爾法青銅2安排人手進行調查,士官自己則接過部分游獵騎兵的指揮權,配合第一機密團繼續對燈塔基地的武裝人員進行圍攻。
但這并不代表第一機密團將主導權讓渡給了火星,有些東西并不需要鑒定與整理,并且有著明確的編號標識。伸出手拿走,誰也不知道,就是這么簡單,連游獵騎兵釋放的無人機蜂群也沒法發現柜子上少了那么幾件不起眼的小東西。士官不知道攝政為什么需要這些小箱子里的東西,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用途,但命令就是命令,如果他們不能順利撤離,這些東西就必須當初毀掉。
士官為這些箱子各分配了一位看管人和一枚等離子手榴彈,這些人的防彈裝甲上有著一個不起眼的小標記。幾乎所有機密團士兵都有屬于自己的標記,這些標記每個都不一樣,作用是表明身份、階級與職責,無論是性格、技能還是戰場經歷,士官挑選的士兵都完美符合這項任務。這是一個全新的、實驗型的指揮結構,旨在讓第一機密團能夠靈活應對所有戰場情況。第一機密團將會把這個指揮體系打磨到成熟,然后皇帝就會將其運用到其他軍隊上——只不過并不是任何一支軍隊,常規軍隊的合成旅形式已經足夠應付許多戰場環境了,這種指揮結構只會徒增麻煩。只有最強大的軍隊才能使用這種指揮鏈,士官的作用就是在此次作戰中找出指揮鏈的不足。
只有實戰才能發現并解決問題。
在神盾局武裝人員眼中,他們的每一次突圍行動都會遭遇阻攔。
即便控制室察覺到對方兵力不足,無法占領燈塔基地的所有設施,但關鍵的升降機和外層發電機都有安置了預制掩體的士兵看守,同時還有數量不明的武裝人員組成的巡邏隊對試圖逃離包圍圈的神盾局特工進行圍剿。重武器數量有限,在狹窄的室內使用極有可能會造成連帶損傷,神盾局武裝人員并不愿意使用反坦克武器進行攻堅。
從種種跡象來看,對方并非對燈塔基地一無所知,甚至很有可能對方還知道一些特工們并不清楚的路線,掌握特工們未曾啟用過、被時間和灰塵凝固的老舊電路。當梅琳達·梅向控制室的瑪利亞·希爾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也沒有獲得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桉。
還是尼克·弗瑞,該死的尼克·弗瑞。
誰也不知道他與惡魔交易的時候是否給出了燈塔基地這個籌碼。
或許有,或許沒有,誰也不知道。但現在這個信息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敵人正在緩緩拉緊絞索,有條不紊地欣賞神盾局逐漸咽氣的美妙過程。驚人的戰損比,除非使用反坦克武器或者20毫米口徑的機炮,否則他們無法對敵人遭受難以接受的損傷,那些激光可以穿透最好的單兵防護,而他們使用的輕武器則無法讓敵人受傷,那些神盾局無法理解運作原理的武器甚至敵人能夠穿越任何一間房間來到他們身邊。他們的通訊被竊聽、篡改,大量虛假命令給傳遞到每一位武裝小隊隊長手里,讓所有人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最后置身于敵人的槍口之下。控制室下達指令讓無線電保持靜默之后,就連戰況通訊都變得困難,敵人的無線電干擾甚至會影響到兩支小隊之間的溝通
神盾局沒有被九頭蛇擊垮,反而死在曾經的神盾局特工手里。
維多利亞·漢德。梅琳達·梅對這位曾經的同事滿心憤恨,根據瑪利亞·希爾的描述,這位曾經的神盾局高級主管現在已經是皇帝的情報總管之一,梅琳達·梅不敢肯定是她泄露了有關燈塔基地的信息,但她總認為這件事與維多利亞·漢德脫不開關系。
“不要揣度死而復生之人的心理。”瑪利亞·希爾給出警告,“她已經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維多利亞·漢德了。她的血液被強迫流動,她的大腦在中彈之后繼續保持著超自然的活躍,這一切都表明真正的維多利亞·漢德已經死了。”
“那你又是在哪里看到這些信息的,同事?”
“在禁衛修會情報部門。”
瑪利亞·希爾并沒有因為梅琳達·梅的陰陽怪氣感到生氣,任何人遇到如今的情況都會滿肚子火氣。更何況,即便都是神盾局特工也不代表立場相同,梅琳達·梅之所以能被招募到神盾局可不是因為所謂的多元化運動,而是因為梅琳達·梅的家庭都是從香港來的移民,她的政治審查經過了五角大樓和當時的安理會認證,對于神盾局建立時的宣言以及后續高度依賴五角大樓的情況,她是最不抵觸的那個。她始終堅信神盾局代表正義,但作為國會代表的瑪利亞·希爾則對此抱有疑慮。
“所有官員的體檢信息全都嚴格保密,但維多利亞·漢德的體檢信息卻要比所有都有更高的保密等級。我只是利用他人的權限短暫窺見了一些信息,當時的時間并不容許我繼續往下看。維多利亞·漢德已經死了,她死在格蘭特·沃德手里,除了過去的嚴酷作風以外,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維多利亞·漢德留下的痕跡了。”
“這可不是什么令人欣慰的消息。”
梅琳達·梅都囔著將目光轉向控制室數十塊監控屏。
阿方索·麥肯齊小隊的身影并沒有出現在屏幕上,而是在一塊監控畫面的角落以點和地圖的形式展現。由于敵人很有可能已經入侵了神盾局的網絡安全部門,獲取所有武裝小隊的部署信息,梅琳達·梅并不打算將阿方索·麥肯齊小隊的監控畫面完整展示出來,而是將其當作戰場邊可有可無的信息對待,以免敵人發現控制室對這支小隊的高度關注。
停機坪穹頂完全打開需要至少三十秒,但如果只需要讓五架昆式戰機起飛,那么十秒鐘就足以打開一個可以完全進出的通道了。
“開始對敵占區的電源進行控制。”梅琳達·梅下達指令,“不需要完全控制,只需要讓敵人感覺我們正在奪回發電機組的控制權即可。還有敵占區的防爆門,頻繁進行開關嘗試,迫使他們將注意力放在那些防爆門上。”緊接著,她又朝另一邊的電機組下達指令,“接通敵占區電源,所有敵占區未曾損壞的防爆門全部關上。計劃啟動一分鐘之后就打開穹頂,徹底打開,不要關閉。”
瑪利亞·希爾點點頭。之前梅琳達·梅命令開啟大部分敵占區防爆門的之后立刻斷電,她還有些不太理解,現在第一機密團為了保證撤離路線的安全必然會嘗試爆破。這相當于將敵人突破進防守區域花費的時間主動挪到了后面,將其用在關鍵的時刻。
“飛翔吧。”梅琳達·梅舉起對講機,向所有頻道發出指令,“飛翔吧,小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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