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轉過方向盤將車駛向北方,把羅納德·里根機場遠遠地拋在身后。對于這個答案,科爾森特工絲毫不感到意外。這個人從不允許其他人干擾他的計劃,尼克·弗瑞過去的性格比這還糟糕,科爾森特工認為自己還可以忍受。
出于對自己將要扮演的人質身份的尊重,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問一問目的地在哪里。“洛杉磯。”沒等他開口詢問,副駕駛上的乘客就毫不隱瞞自己能夠探測思維的能力,“大都會區,加布·雷耶斯。”
“他是個好孩子。”科爾森特工暗地里緊繃著脊背,“你不會玩一些低級把戲吧?”
后視鏡里投來的眼神相當平靜,但科爾森特工還是看出了些鄙夷。“我知道你用過綁架手段,但你不要把自己使用過的手段安在其他人腦袋上。去洛杉磯只是因為羅比·雷耶斯會去尋找自己的血親,僅此而已。”
“據我所知,你曾經帶走過羅比·雷耶斯,而且似乎與他簽訂了一份契約。”
說出這句話相當于承認自己曾經與羅比·雷耶斯有過接觸,與《黑暗神書》有過接觸。審訊并非一味地要求對方給予情報,審訊者應當適當地給予情報以刺激被審訊者的精神,通過誘導的方式獲得信息。這是科爾森特工高中畢業之后加入神盾局不久之后迎來的第一堂課的內容,這么多年來早就成為了他的行動本能。
副駕駛上的乘客對他透露的信息滿不在乎,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不過他還是說出了些科爾森特工想要知道的東西。“那份契約用來限定靈體而非人類,我無法強迫作為靈體載體的羅比·雷耶斯履行契約上的行為。他有自由的靈魂,無人能夠強迫他做出違背靈魂意愿的事,附著的靈體也保護著他的自由意志不受侵害。”副駕駛乘客說道,“羅比·雷耶斯只能通過與靈體的交流逐漸弄明白自己的責任,僅此而已,是否愿意履行職責,以何種方式履行職責都是他的自由。”
“那個燃燒的骷髏到底是什么?”
“哪怕是現在,你也不放棄任何獲取情報的機會?”精確替身生動地翻了個白眼,“你是否記得我們在塞勒姆小鎮的遭遇?我只能告訴你,附身羅比·雷耶斯的靈體是外維度生物,但不屬于任何一位外維度邪神,不是你記憶中任何一只怪物的眷屬。”
“你沒說實話。”科爾森特工說道,“按照你以往的態度,所有外維度生物都必須被殺死。為什么附身羅比·雷耶斯的靈體是個例外,這其中是否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只是沒有說出所有實話。你難道還指望在審訊室外聽到自己想聽的東西嗎?”
轎車沉默地駛出哥倫比亞特區,駛向馬里蘭州布萊登斯堡海濱公園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在長達半個小時的車程里,科爾森特工不再說話,副駕駛上的乘客也保持著沉默,直到前者看到停靠在野餐區附近的昆式戰機,他才忍不住再次開口。“這里下午五點就結束營業了。即便如此,你把昆式戰機停在這里也不擔心被美國空軍或者尚未離開的游客發現嗎?”
“這個世界上所有情報機構都知道昆式戰機是神盾局的飛行器。”精確替身為科爾森特工拉開后車門,“而且我們對飛行器進行過改裝,安裝了全自動駕駛員,根本不需要擔心是否泄密的問題。”
“所以你為了帶走我,不惜讓一位潛伏在新神盾局的特工暴露?”科爾森特工指著正開車離去的司機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任何一位有理智的情報人員都會懷疑他嗎?”
“說得很好,但他不是我的特工。”精確替身沒有過多解釋,而是邀請科爾森特工走上昆式戰機降下的坡道板。然而科爾森特工卻站在那里,要求對這件事有個解釋。“他是清白的,他只是被我操縱了,停工幾天查查底細就能重新上班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還是說,要我對你做同樣的事?我不會對你那么溫柔,菲爾·科爾森,我會操縱你的腦部電信號,操縱你的血液和肌肉,你會意識清醒地跟我上飛機。”
“為什么一定是我?”
“因為羅比·雷耶斯信任你,那個靈體信任我。羅比·雷耶斯一直認為靈體是個惡魔,因此他一直對靈體的話抱有疑慮。從本質上看所有以太實體都一樣,羅比·雷耶斯的謹慎是正確的,然而他懂得太少,疑慮太多,那個靈體很不一樣。我需要你勸說他,讓他相信靈體的話。”
“燈塔基地呢?”
“我會要求士兵不去傷害投降的人。”精確替身說道,“我只能做這么多,你應該希望梅琳達·梅不會太過頑固。別擔心,我會讓你和燈塔基地通話,你能確保他們活下來。”
“C10到C3通道被占領,D10到D1通道被占領,A升降機和B升降機通道被占領,E5伏擊場被摧毀,E3伏擊場被摧毀,所有武裝人員全軍覆沒。”梅琳達·梅看了一遍便放下了數據板。“損失太大了,我們已經扔下了至少三十條生命在外面,還有十人失蹤。我們承受不起這個損失,為了保護倉庫,我們可能還要丟下至少二十條人命,而且倉庫極有可能會再次失守。這已經是動用了機炮和無后坐力炮的結果了,根據前線人員反饋,敵人損失不超過5人。”
“收縮防線,按照優先級放棄對倉庫的防守。我希望關鍵物品已經撤離。”
“我做不到,希爾特工。”梅琳達·梅滿肚子火氣。她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去詢問瑪利亞·希爾為什么會來這里,因為她感覺那個答案極有可能會撕裂整個神盾局。“搬運食物和飲水到各個房間已經花費了我們手上幾乎所有內勤特工,我們不能白白浪費人命,讓外勤特工付出生命去保護一些他們不了解的東西。更何況,你給出的那份清單上有些東西體積巨大,我們現在沒法動用機械進行搬運。”
瑪利亞·希爾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
她沒有指出科爾森特工在對燈塔基地的防御工事進行布置時的疏漏,以及梅琳達·梅近些年來愈發優柔寡斷的轉變。正如維多利亞·漢德向她警告的那樣,現在科爾森特工率領的神盾局已經變成了一支無組織無紀律的義警,依靠著過去神盾局殘留的組織框架勉強行動。起初她還以為這只是又一個謊言,但從防御準備到現在所發生的一系列情況都在告訴她,維多利亞·漢德對科爾森特工小隊的鄙視并非出于嫉妒或者其他非理性因素,而是切切實實的理性研判。
“黛西·約翰遜呢?”她轉而問起另一個人,“她的飛行器是否起飛?”
“邁克(阿方索·麥肯齊)尚未發送暗號。”梅琳達·梅嘆了口氣,“不過有埃琳娜·羅德里格茲在,他們應該能夠突破B3通道。我們可以確定敵人沒有在B3通道布防,他們和我們一樣,面臨人手不足的問題。”
“那么我們只能希望科爾森特工及時收到消息了。”瑪利亞·希爾嘆了口氣,“我們還得希望敵人對燈塔基地倉庫里的物品用途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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