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你這懶蟲!”
“可是,埃沃主母……”
“閉嘴!我沒興趣聽美杜莎那個賤人的嘮叨。無非就是賤民的權力,阿爾法原始人的權力之類的屁話!”幽靈氏族主母埃沃攥緊拳頭,鱗片下粗壯的肌肉鼓鼓囊囊。她不厭其煩地催促賤民奴仆為她穿戴戰甲。作為阿提蘭社會的底層,未能經歷變異或者未能被泰瑞根霧激發變異基因的平民僅僅在階級上高于阿爾法原始人,哪怕是一向主張平等的平民氏族,也會在表面工作之外將這些人視作奴隸。因為他們在遺傳中丟失了高貴的克里基因工程產物,是縱欲、淫亂、令人作嘔的生物,無法維持偉大的變異。
“告訴我,軍隊準備得怎么樣了?”
“除了為了對抗其他氏族進行訓練的常備軍……我的意思是,氏族保衛部隊。”
深棕色的蜥蜴人張開嘴,吐了吐畸形的舌頭,生怕下一秒腦袋上就會挨上一拳。但攻擊并未到來,埃沃主母似乎對于護衛的失言并不在意。此前阿爾法原始人的生產基地被攻陷,但除了平民氏族以外的其他氏族并不著急,即便這代表著地球人發現了阿提蘭并采取軍事行動,基因議會也并非沒有應對手段,畢竟最外層護盾被攻破也只是讓入侵者進入阿提蘭而已,憑借異人族出色的變異能力足以應對。
直到所有人都發現這次來進攻阿提蘭的地球人似乎有些不一樣,基因議會才不情不愿地聯合起來打算對抗外敵,收復已經失去的生產設施以維護穩定。但是現在基因議會已經失去了從70層開始的絕大部分生產設施,污水處理系統已經癱瘓,居民們打開水龍頭只能喝到臟水。工業電網被摧毀,食品工廠與基因農場徹底停工,不會再有任何新鮮食物被貨運列車和電梯送往上層,就連前往底層進行維修的電梯也被控制,無法排遣任何軍隊和工程人員前往。這是所有氏族都要面對的問題,無論氏族之間過去有什么爭端,都必須按照祖先建立基因議會的初衷聯合起來。
“我們還征召了氏族內的青壯年。它們經歷過簡單的培訓,懂得遵守指令。”護衛說道,“每一個幽靈氏族戰士都能比得上其他氏族的十個人。”
“這就夠了。滾開,你這沒用的東西!”埃沃主母惱怒于笨手笨腳穿戴戰甲的賤民,一拳打在奴隸的臉上。粉碎的骨骼如同數十把鋒利的小刀切開組織。瞬間要了這個賤民的性命,這個人甚至沒能發出哀嚎就徹底死去。近乎粉碎的顱骨將腦組織暴露在空氣中,但沒有人會在意這種低賤生物的生命,包括其他奴隸。“再找一個奴隸過來,我沒有耐心讓平民氏族或者惡棍氏族和半人馬座氏族先于我們出發!”
“是,埃沃主母。”護衛指向旁邊待命的另一位奴隸,“你,過來!埃沃主母,還有一件事……美杜莎主母似乎非常想要將您拉入指揮通訊頻道。她聲稱這么做完全合法且您無法拒絕,這是基于不久前的《戰時信息共享法令》。”
“我怎么會讓你擔任我的護衛!”埃沃主母長長嘆了口氣,熾熱的鼻息在空氣中凝結成霧。那名奴隸順從地伸出手,執行上一位奴隸遺留并且沒能做好的工作,將許久不曾使用的動力裝甲數據接口修好。“好吧,讓我們接入通訊頻道吧,我迫不及待想要聽聽那些軟弱氏族的哀求了。尤其是美杜莎偽善的哭聲,她會想念自己出身的貧民窟嗎?她會挪動自己高貴的屁股去那里拯救賤民嗎?”
“此刻間諜反饋的阿提蘭異人反擊軍隊部署,正在將敵軍引誘至我方伏擊圈。由于建筑結構問題,我們無法動用火力支援部隊,所有的一切勝利都要依靠基因改造戰士自身能力以及我們的技術,來對抗成千上萬的變種人。他們只有不到一千人,這將會是一場屠殺。”攝政維克多·馮·杜姆耐心地為大使先生講解復雜的示意圖中每個標記的含義。這里面沒有什么絕密信息,只是在地圖上移動軍隊標識,甚至就連地圖上也沒有標注發電機組等信息——攝政維克多·馮·杜姆同意大使與國內保持聯系,因為后者要求與天文系統保持聯系,確認的確有一支艦隊停留在月球軌道上空——雖然大使很想知道攝政是怎么弄到這幅地圖、間諜又是怎么進行實時反饋,但如今他只能耐著性子聽攝政講解戰爭態勢,因為這是人類唯一一次已知的與成規模外星人作戰的記錄。
“巷戰、治安戰最是考驗士兵素質的戰爭。海灣戰爭以來所有國家都認識到了信息化的作用,美國長時間的中東治安戰甚至讓北約軍隊的戰術手冊都向著治安戰方向發展。然而治安戰的前提是其中一方具備遠程火力優和信息優勢勢,是一種不對稱作戰,在太空基地里可沒有空間供炮艇和火炮進行支援,迷宮般的地形也會對支援部隊造成許多影響。如今基因改造戰士的戰術條例是皇帝親自編撰、修改的方案,在擁有動力裝甲和信息化作戰系統的情況下,這些戰士能夠應對最艱難的作戰環境以及最血腥的戰斗,死戰不退直至殺光所有敵人。”
這是一次和平示威。大使心想。“為什么向我展示這場戰爭。”他說,“貴國對于希臘的野心昭然若揭,就連希臘政府和土耳其政府都在增加軍費并與北約進行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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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先生,您是否研究過依賴學派的理論?僅從批判與國家關系社會學研究的角度來看,依賴學派還是值得研究的,因為其中一些理論完全能夠對應現實的國際關系。我們都能清楚地認識到封建王朝開拓領土與資本主義開拓市場之間的區別,這也是為什么在全球化自由市場的環境中會出現如此之多由資本主義國家主動推動的獨立運動。”
攝政維克多·馮·杜姆又倒了杯酒。
戰爭會讓人口渴,哪怕是旁觀者也不會輕松多少。
“在世界體系理論中,自由市場中疆域的邊界并無意義,市場份額的邊界才有意義,對于拒絕接受自由市場剝削規則的國家,資本主義國家通常會采用暴力方式強行打開市場,阻撓工業化進程,我相信貴國對此深有體會。這就是領土面積狹窄、資源貧乏的小國無法崛起的原因之一。我需要再次強調,這個世界上沒有可以應用于所有方面的方法論,那是唯心主義的產物。作為一名政治家而不是政客,我必須清醒地意識到現實的復雜程度,否則我永遠也無法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但同時我也必須認識到世界并不是理性的,哈耶克已經給出過提示了,傲慢與無知才是生存的最大阻礙,我們必須站在真理和底層規律的角度思考而不是道德。”
“這個世界上學者型的領導者不多了。”
“哦,拍馬屁可以等會再來。讓我們拋開法律和道德,談一談現實。”攝政笑著說道,“從我的表述中不難發現,小國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大國可以用無法拒絕的暴力強行打開市場,使其加入由大國主導的剝削經濟體系。那么現在我們擁有核威懾,我們具備拒絕被暴力打開市場的能力,同時具備遠超資本主義社會的先進技術,并且還能避免落入中等收入陷阱、跳過生產技術封鎖、成為制造工業高附加值生產商。在這種情況下,勝利已經不可逆轉。我已經分散了歐盟自由貿易市場的許多合作關系,荷蘭有奶酪,意大利同樣有奶酪,在北約軍隊無法對抗皇帝的情況下,利己主義就會讓他們自行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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