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古十兇??”
雨決明和伊令莒面面相覷,根本就沒聽說過,不知為何物。
瑤扶風卻是霍一下站起身,震驚得無以復加。
他是農祇福地掌管古史、祭祀的高層,偶爾會接觸一些塵封的殘缺歷史記錄,所以聽說過“十兇”之名。
但是震驚之余,瑤扶風又再臉色復雜。
不知有多少年人間界沒有出現這個稱謂,如果不是葦馱說出此名,瑤扶風幾乎終生都不會再聽到。
更好笑的是,如果不是葦馱親口說出,瑤扶風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即使是一群靈山之主圓滿神將來說,也不會相信。
因為“十兇”之名太大,太不可思議,是萬年前參與顛覆人間界的罪魁禍首之一,傳奇中的傳奇。
“葦馱太子所說當真當真有此事?”瑤扶風艱難的問一句。
葦馱表情肅然,合掌道:“此事重大,不打誑語。”
瑤扶風吸了一口涼氣,重重坐回椅上。
“扶風?你這是”雨決明和伊令莒頓時都感覺到嚴重性。
瑤扶風冷靜片刻,當即沉聲道:
“此事重大!我要面見圣主,提請圣主決斷!”
“啊?”雨決明和伊令莒相視一眼,皆是震驚無言。
葦馱卻是合掌低語道:
“扶風先生,你我兩家的圣主,已經知曉。但此事,卻不須圣主決斷,只需要扶風先生這樣的高層來謀劃。”
瑤扶風的臉色頓時微變,明白了葦馱所說的含義。
確實,想要應對“十兇”,各家福地的圣主只要座鎮后方即可。真正擋在前面的人選,圣主不會在意。
因為針對“十兇”,需要一份特殊的名單。當年中州人皇就是用這個辦法,一舉消彌了“十兇”的危機。
雖然這個辦法很殘忍,但確實有效。
瑤扶風恰好知道這一段歷史記錄,所以很快明白了葦馱所說的含義。
壓抑了心中的情緒之后,瑤扶風點頭道:
“既然葦馱太子來訪,那么伽瀾佛國也有了應對之策。你我兩家合議之后,聯手共抗可以商榷。”
葦馱露出笑容,起身施禮:“既然如此,小僧靜侯佳音。先結道侶,再議攜手,必不會讓農祇福地有絲毫損失。”
瑤扶風此刻也是完全明白過來,為何葦馱會親自來臨,為何會提出“和親”的建議。
他也只得堆滿笑容,起身道:
“好,葦馱太子先去歇息。余下的事,必然給你一個滿意答復。”
寒暄幾句之后,葦馱和仆從飄然而去。
議事堂內再次陷入寂靜。
雨決明和伊令莒忍了半晌,終于有機會詢問。
瑤扶風也不藏私,把自己所知的歷史內幕,詳細的告訴二人。
“原來是這樣遠古、前古、近古想不到當年所謂中州中興之世,卻有如此不為人知的驚險內幕!”
雨決明臉色復雜,搖頭不止。
伊令莒神情嚴肅,沉聲道:
“十兇的實力等同于小乘尊者,猶有勝之。如此難纏,那便只能是福地的小乘尊者出戰!”
“扶風,為何說圣主不參與?若要小乘尊者集體出戰,沒有圣主令旨,怎能調遣?”
瑤扶風幽幽看著伊令莒,語氣古怪的說道:
“我先前說過,‘十兇’是妖靈王族血脈,擁有最神秘、最獨特的手段,能在危急時刻,將對手卷入單獨區域”
“此區域內,即便是陸地神仙、圣主,也會被壓制境界你好好想想,如此詭異兇險,圣主怎能參與?”
伊令莒是個實在人,此刻還未搞懂,皺眉道:
“圣主不出,只需下旨即可。難道小乘尊者還敢抗令不遵?”
雨決明卻已經想明白其中關鍵,暗嘆一聲,接口道:
“令莒,我來問你,既然陸地神仙和圣主,皆不可出面參戰,那便只有小乘尊者出戰,對不對?”
伊令莒點頭道:“當然!近古十兇即便略勝于小乘尊者,也未說不可戰勝,自然是小乘尊者出戰!”
“那我再問你,你愿意參戰,其他的小乘尊者愿意嗎?比如你家兄長?”雨決明用耐人尋味的語氣問道。
伊令莒頓時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臉色猶豫。
雨決明嗤笑,繼續說道:
“世間每一位晉升小乘尊者的,只要根基扎實并未取巧,那便有極大可能晉升陸地神仙。”
“包括你伊令莒以及你家兄長,都可說必有把握。”
“先前扶風也說了,與十兇作戰,同等境界是必死局!”雨決明搖搖頭,沉聲道:
“那么也可以說,與十兇作戰,不論陸地神仙還是小乘尊者,都是兇險萬分,有去無回。”
“三界各家福地,小乘尊者戰力是支柱!每少一個,便削弱幾分。更何況,你們這些支柱,完全可再上一步,成為陸地神仙般的頂尖鼎柱!”
伊令莒聽著雨決明的分析,越聽臉色越難看,不禁脫口而出:
“如此說來,任由十兇肆虐?無人可擋??”
瑤扶風再才開口道:
“當然不是無可阻擋。萬年前中州中興之世,前古十兇被消滅,針對的方法并非小乘尊者出戰。”
“而是具備獨特能力,略為匹敵小乘尊者的神將!用蟻附之法,群涌搏之,方可戰勝!”
話說到這里,伊令莒也終于是明白過來。
其實瑤扶風所說的這個“蟻附之法”,要是陳浮生在場,就能知道是“炮灰戰術”。
用神將當炮灰,前赴后續的死拼十兇。
既然九境圣王、八境陸地神仙、七境小乘尊者,這些都不能當炮灰,那么就只能用神將當炮灰。
而瑤扶風所說“具備獨特能力、略為匹敵小乘尊者”,這種方法是可以操作的。
世間有許多神將,已經斷路,只要賜予一些刺激潛力、催發戰力的異物,短期內可以匹敵小乘尊者。
當然,刺激之后的炮灰,即使不死在十兇手上,自己也會滅亡。
伊令莒回過味來,語氣艱澀的說道:
“難怪不可請示圣主,原來原來此等令旨,確是要人有去無回”
瑤扶風笑了笑:
“所以伽瀾佛國不想死得多,讓葦馱太子來交易。”
雨決明摸了摸頜下的胡須,說道:
“以道侶和親,若能拉攏葦馱太子,其實也不虧。”
瑤扶風也是如此想法,和雨決明相視一笑。
但二人又想起之前的爭執,頓時扭頭,各自考慮適合的和親道侶人選。
伊令莒卻仍是有些怒意,沉聲道:
“話雖如此,但十兇終究是伽瀾佛國的事,我農祇福地還未有警訊。”
“葦馱太子前來,也有引禍的意思,要兩家承擔。”
瑤扶風皺眉道:“同在西晉,兩家世代交好,又豈能如此計較。我農祇福地雖無警訊”
話音未落。
身背藤藥箱的葉仲匆忙而入,躬身對雨決明說道:
“兄長,福地各靈山傳出警訊,疑似有外敵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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