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空又干了一把基德的勾當,不過他比基德還要囂張,在人家家里還敢接人家的電話。
“香保里,你總算接電話了……”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抽泣聲,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應該是上了年紀的婦人。
“抱歉,新名香保里不在家,你哪位?”星野空反客為主的問道。
“我是香保里的母親……你……你是誰?”婦人震驚不已,聲音都在顫抖。
“哦,我啊,我是她朋友……”星野空很淡定,并抱怨起來,“我說阿姨,你們去哪了?兩個月不回家不聯系,她都快急瘋了,現在到處在找你們呢,你們在哪呢?”
聽他這么一說,新名母沒了懷疑,立時哭泣的道:“我們在杯戶市立大飯店2407室……”
“阿姨,你們是被狂熱粉絲綁架了嗎?”星野空連忙問道。
“不,沒有人綁架,只是我老公他快不行了,他想在最后見一面香保里,所以,能麻煩你轉告一下香保里嗎?”新名母懇求道。
“沒問題,義不容辭!”星野空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問道,“話說,你們沒有她的手機號嗎?”
“沒有……”新名母異常的后悔,后悔自己沒記住女兒的手機號。
她倒是有抄錄,但一開始就沒想通知女兒,因此沒有將筆記本帶出來,現在等真要聯系的時候,卻發現只能打家里電話。
正常情況下,打家里電話就能聯系到女兒,可偏偏女兒出去找他們了,唉,這事鬧得!
“好吧,那我們待會兒見。”星野空果斷掛掉了電話,因為他聽到外面有動靜。
屋外傳來驚呼,然后是千葉的聲音,“闖空門?新名小姐,你不要進去,讓我來!”
聽到這聲音,星野空當即就帶著奶果走了出來,并主動打招呼,隨即看向后面不遠處的新名香保里,“嗨,千葉警官!這位就是新名香保里小姐吧?”
“阿空?”千葉揉了揉眼睛,看著從屋內出來的人,整個人都懵了。
“你是誰,為什么要闖入我家?”新名香保里一臉嚴肅的上前,問道。
“那你就是新名香保里嘍,好,你們來的正好,快上車,車上說!”星野空把新名宅的大門給關上,然后直接坐到了車后排,并招呼道,“別愣著了,快上來,去杯戶市立大飯店!”
“啊?別鬧了阿空,你要吃飯就自己打車過去啊!”千葉連連搖頭道。
“想什么呢?新名任太郎夫婦就在杯戶市立大飯店,快走啊!”星野空喊道。
“什么!”千葉和新名香保里不敢置信,但還是快速的上了車。
一上車,千葉快速的點火發動,星野空直接說道:“千葉警官,開快點,新名任太郎快不行了。”
千葉一腳油門下去,車子不斷的加速加速再加速。
“你在說什么?誰不行了?”新名香保里隔著奶果,一把抓住星野空T恤的袖管,激動大吼起來。
“呃……我也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但應該不是綁架,反倒是像在接受治療,然后重病沒救了,想要見你最后一面,你母親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讓我轉告你,你爸想見你最后一面……”星野空沒有在意她的沖動,而是解釋起來,解釋后又感到奇怪,“只是,哪有人在飯店接受治療的,難道是食療?對了,聽說他還在寫書,這也太敬業了吧?”
“媽媽打來的……”新名香保里松開了手,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喃喃自語,“爸爸是在治療癌癥……可為什么不通知我……”
星野空聞言,也挺納悶的,更納悶的是,新名任太郎都重病了,還更新什么啊,還在里藏暗號……等等,為什么那么矛盾呢?
一個不是被綁架,而是病重的人,真的還有閑工夫在里隱藏暗號嗎?目的是什么?完全想不通啊!這么做感覺就像是放棄治療一樣,對治療毫無幫助,可人類不都有著強烈的求生欲嗎,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對于想不通的問題,他決定詢問一下同是偵探家的優作大叔。
雖然現在挺晚的,但優作大叔那邊肯定是白天啦,于是,果斷的把電話打了過去,并開了免提,將當前的情況說了一遍,困惑的問道:“所以說,優作大叔,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我感覺他是放棄治療了。”
工藤優作聽完之后,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幽幽的道:“你說的不錯,的確是放棄治療了。不過,我想這應該是新名先生自知時日無多后的一次任性!同為偵探家,我能夠體會他的心情,阿空,你知道偵探家最開心的事是什么嗎?”
星野空想了想,回道:“銷量高?口碑好?”
“沒錯。”工藤優作肯定了他的回答,“但其實還有一種開心,那就是在自己公布答案前,看到讀者自信的站在自己面前說出答案時的得意表情。”
三人:“……”
“啊這……”星野空懵了,“不會撕稿嗎?”
“……”工藤優作解釋道,“我研讀過新名先生的作品,他只會高興,因為他的中很多后記都有這么一句話我很想看到讀者得意的表情,所以,對于新名先生而言,他是真的很享受讀者提前揭露真相。”
“嗚嗚嗚”新名香保里再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起來。
“唉,優作大叔,謝啦,改天請你吃飯。”星野空掛了電話,得知真相的自己就感覺還是偵探家會玩。
戲弄人還拐彎抹角,沒有那個智商還真不能被戲弄了。新名老先生還真是用心良苦啊,只戲弄推理高手。
千葉的車速很快,沒過多久就抵達了杯戶市立大飯店,然后三人一狗快速的沖向2407號房,并敲響。
開門的是新名母,她看到女兒很激動,“香保里,你爸爸他快不行了……”
新名香保里快速的沖了進去,在臥房見到了禿頭主治醫生,以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父親。
“爸爸”
她哭著撲到了床邊,握住老父親的手,哭的是那么的傷心。
新名任太郎聽到女兒的聲音,原本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嘴唇略微張開,濃濃的低吟聲傳來,“香保里……”
若非貼身傾聽,幾乎都聽不到這聲音。
新名香保里連忙說道:“爸,你要挺住,別放棄,你還沒看到我結婚呢,你還沒看到孫子孫女呢……”
“我……要……走……”新名任太郎斷斷續續,艱難的說著。
眼見老人就要撒手了,星野空搓了搓臉,上前兩步,站到床前,想了想新一甘拜下風大叫不如自己,頓時,他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大聲的道:“新名先生,我破解了你的暗號,找到了這里!”
頓時,新名任太郎原本即將暗淡的眼眸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他看著星野空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禁吐出一個清晰的‘好’字,臉上也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容,滿臉的皺紋都仿佛在笑。
他滿足了,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