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林一誠眼睜睜的看著蘇清江接過自己手中的花束,身后的觀眾已經發出了山呼海嘯,最令他害怕的還是……身側那道幾乎要將他射個對穿凌厲眸光。
“林學長你在說什么啊!喜歡蘇溪就直說嘛,別扯什么友愛!”
足球場上的吃瓜群眾們不樂意了。
“玫瑰的花語可是‘愛情’,林一誠學長你不要掩飾了,蘇溪這么可愛你喜歡他也不丟人。”
“嘶!這好像很不妙誒?我還以為林學長和虞欣學姐是一對,這會是要爆發修羅場了嗎?”
‘拜托了就讓我這么過關吧!’
林一誠聽著身后的質疑聲,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
他上臺時就已經決定了要偷換概念,把“愛情”說成“友情”,而后將花送給蘇清江。
畢竟他可沒有立馬和誰成為情侶的打算,送給誰都不合適,但是已經被推上臺又不能什么都不做,這么耍小聰明也是不得已。
至于為什么不送給虞欣以求保命……蘇清江還在氣頭上,這會給她送朵花,多少也能緩和一下她的怒意,反之則會帶來別的麻煩。
“林一誠同學。”
虞欣忽然笑吟吟的開口道:“你好像有什么誤會呢。”
“嗯?”
林一誠戰戰兢兢的撇過頭看向了身側的摯友。
“這個由大家給你的上臺的機會,可是要你將花送給心愛的女孩哦,紅玫瑰的花語也是‘我愛你’,如果你是想對蘇溪小姐表達這個意思,請毫不掩飾的喊出來吧。”
虞欣嘴角含笑的說道。
“啊這……”
林一誠冷汗直流,膽戰心驚的看著小魚兒那已經失去了高光的美眸,原本光芒萬丈的她此時卻散發出了一種讓聚光燈都暗淡了的灰色氣場。
“臥槽!”
足球場上的觀眾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瓜子磕的更帶勁了,不嫌事大繼續起哄。
“危——林學長——危!”
“砍死他砍死他砍死他!”
“林學長好渣啊,一邊唱著同桌的你撩撥虞欣學姐,一邊又把花送給蘇溪,這是欲擒故縱還是想要干啥啊?”
“我……”
林一誠回過身面向足球場,深吸了一口氣,舉起麥克風放在嘴邊,鄭重其事的說道:“我很抱歉辜負了大家的期待,但是在今天晚上,我并沒有想要向哪位女孩表達愛意的打算,所以在此厚顏代表學校,把這束花作為同學們的友誼送給蘇溪小姐,謝謝。”
林一誠說罷,便直接彎腰鞠躬,閉上眼睛的等待著觀眾們不滿的群嘲,他知道這么說虞欣或許不會那么生氣,但是期待著勁爆發展的看官們絕對會叫罵……
然而……
“謝謝。”
蘇清江的聲音忽然響起,林一誠下意識的回過頭,只見蘇清江正笑容甜美的說道:“我會珍惜同學們的這份友誼,感謝林一誠同學送的花,我很喜歡。”
‘得救了……’
林一誠頓時松了口氣,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放松下來,虞欣的聲音又再度響起,“阿誠。”
“嗯?”
林一誠撇過頭看向了虞欣,察覺到她那依舊昏暗的眸光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處于懸崖邊上,走錯一步都可能會落入無底深淵。
“阿誠……”
虞欣緩步走到了林一誠身前,在眾多觀眾以及鏡頭的注視下,嘴角勾勒出了一個有些崩壞的微笑,道:“阿誠你就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呃……”
林一誠冷汗直冒,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對,急的差點沒轉身就跑。
“阿誠你為什么不說話呀?”
虞欣上前了半步,小粉拳緊握,身軀蓄勢待發一般的緊繃著。
“我……”
林一誠看著緩步迫近,好像隨時會從裙底抽出什么兇器的虞欣,心一橫的趕在她動手之前,上前半步,一把將她摟進了懷中。
“嚯!”
“嗷嗚!”
“gkd!”
足球場上頓時炸開了鍋。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檸檬仙人種檸檬,又摘檸檬換酒錢,別人笑我只會酸,我笑他們看不穿。”
“全體起立!”
……
‘所以說小魚兒為什么生氣啊!’
林一誠摟著懷中那具溫香軟玉,心里慌的不行,完全不知該如何破局。
‘我都那樣重新定義玫瑰花了,小魚兒沒理由黑化的吧?到底是為什么要砍我啊!’
林一誠思緒如電,大腦發揮出了堪比CPU的計算速度,在超載之前,一道畫面被他從記憶海中拉了出來。
‘我……清江姊難道向小魚兒坦白了?’
林一誠回想起了先前上臺時,蘇清江好像在和虞欣交頭接耳,一個大明星能和一個女高中生聊什么?估計話題也就只有他了吧?
‘清江姊向小魚兒透露了我和她的關系嗎?好像不太可能,難道是說了她認識我的事?’
林一誠來不及多想,趕在懷中那名因為被他突然摟住而懵了的少女反應過來之前,靠在她的耳旁柔聲說道:“小魚兒,關于我和蘇溪的事,我過會再和你解釋,好嗎?”
林一誠的話才說完,他就感覺自己懷中的女孩那僵硬的身軀軟了下來,灰暗的可怕氣場也逐漸散去。
密碼正確!
“阿誠……不準騙我知道嗎?”
虞欣在林一誠懷中仰起小腦袋,精致的小臉上泛著紅暈,如同小貓咪一般的用小拳頭錘了一下他的胸口,低聲道:“這次就放過你吧。”
她說完就從林一誠懷中掙脫出來,轉過身面向觀眾,一本正經的好似沒事人一般的道:“大家久等了,感謝林一誠同學為自己也為學校將友誼傳達給了蘇溪小姐,接下來的是最后的收尾節目,請今晚所有登臺人員反場,合唱——和平歌。”
深音樂與深藝附中的迎新晚會就在這載歌載舞的歌頌世界和平下,被月光溫柔的畫上了句號,完美落幕。
大家都很高興,除了……林一誠。
“我這該先去寵幸哪位愛妃呢?”
林一誠站在舞臺后臺的一間更衣室的一面換衣鏡前邊,看著鏡子中的那位俊朗的少年,不由惆悵的嘆了口氣。
“清江姊那邊需要去道歉,小魚兒又還沒哄,這可要人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