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林一誠正愁腸百結的時候,一道敲門聲忽然響起,令他下意識加快了換衣服的速度,隨口道:“稍等一下,我馬上換好,不好意思。”
“林學長。”
一個已經讓林一誠感到熟悉的男性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李秋年?”
林一誠頓時皺起了眉頭,“那個家伙又想干嘛?不會是因為我沒有向小魚兒告白,打算繼續給我出謀劃策吧?賤不賤啊!”
“請等一下。”
林一誠三下五除二的換上便服后,轉身拉開了更衣室的門,眼睛微瞇的看著站在門外的那名少年問道:“請問有什么事嗎?李學弟。”
“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要和學長你說。”
李秋年低著頭,拳頭緊握,一副做出了莫大的決定一般的表現,猶如準備向心上人告白的少女。
“呃……”
林一誠頓時菊花一緊,預知到了危險一般的后退了半步,警覺的道:“學弟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林學長……這是關于虞欣學姐的事。”
李秋年咬牙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我還是要說,哪怕我拿不出任何證據。”
“哦?”
林一誠眉毛一挑,抬起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致的道:“說吧。”
他感覺自己已經猜到李秋年想要說什么了。
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那么這個家伙這段時間以來的奇怪行為也都能解釋得通了,嘖……人心險惡啊!
“林學長你認為虞欣學姐是一個怎么樣的女孩?”
李秋年引導式的問道。
“這……”
林一誠干咳一聲,底氣不足的道:“小魚兒是個‘天真爛漫’的好孩子。”
“大錯特錯!”
李秋年臉色豁然一變,眼中滿是憤慨,痛心疾首的道:“林學長你被她欺騙了!”
“李學弟你為什么這么說?”
林一誠故作茫然的問道。
“虞欣學姐一直以來的表現不過只是一副‘面具’而已。”
李秋年咬牙切齒的道:“她偽造出了一個陽光開朗的形象,借此掩飾自己丑惡的本性,欺騙了學校里的所有人,學長你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李學弟你說這種話我可不能當作沒聽見。”
林一誠皺起了眉頭,義正言辭的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但是即使退一百步,假設你說的是真的,我們也沒有資格去批評別人的生活方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即使你不喜歡也不應該歧視,我必須糾正你這種危險的三觀!”
“啊?”
李秋年被林一誠這連珠炮一般的口誅筆伐給整懵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啞口無言的張著嘴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他發現對方已經站在了他無法否定的道德制高點。
“學長……”李秋年最后憋出一句,“虞欣學姐并非是你心中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女孩也沒關系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撇過頭朝身后的走廊轉角處看去,當發現那團從角落倒映出來的模糊影子后,嘴角勾勒起了一個陰謀得逞的微笑。
‘林學長哪怕是個正人君子,但是他喜歡的絕對也是那個活潑可愛的虞欣學姐,如果換成一個心機表,哪怕不歧視,也應該無愛了吧?’
李秋年得意的思量著。
他事先已經通知虞欣過來了,只要林學長在這時候說句傷人的話,游戲就結束了。
“林學長也認為不能接受對吧?”
李秋年看著身前的林一誠,誘導式的繼續道:“虞欣學姐的本性如果不是她所表現出來清純可人,而是一個心思深沉的女人,你也不會再喜歡了吧?”
“李學弟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林一誠沒興趣表明自己其實知道小魚兒的真實性格,不耐煩的敷衍道:“這種事并不重要吧?小魚兒是我的朋友,我和他相處的開心就可以了,為什么非要追究她的本性到底如何呢?如果真如你所說,她有一天愿意向我坦白的話,我也會很高興的接受。”
“你!”
李秋年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眼中神色變換,雙手緊握,表情逐漸猙獰,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失魂落魄的垂下了頭。
“林學長……”
他突然對著林一誠鞠了一躬,悶聲道:“虞欣學姐就交給你了,我放棄了,我確實……比你差了不止一籌。”
說罷,他便直接轉身離去,背影像極了一條落水狗。
“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林一誠嘀咕一句,但是也沒多想,邁步也朝外邊走去。
他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一處角落中,一名少女正臉色通紅的捂著胸口,靠著墻壁緩緩軟倒在了地面,眼神迷離的呢喃道:“阿誠……”
……
“這會還是先把小魚兒叫出來說清楚吧。”
林一誠來到已經人去樓空的足球場,拿出手機給虞欣發了條短信,嘀咕道:“她應該還在足球場吧?嗯,清江姊那邊先不著急,改天再去道歉也不礙事,先前在臺上把花送給她之后,她好像就不怎么生氣了。”
“阿誠。”
“誒?”
林一誠的信息才發出去,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道甜膩的聲音,只見已經換上校服的虞欣正笑容燦爛的從舞臺的后臺走了出來。
‘這是遇到什么開心的事了嗎?’
林一誠詫異的看著臉蛋上沒有絲毫怒意的虞欣。
她剛剛在舞臺上還一副要把他就地正法的亞子,這會又眉開眼笑,不會是已經徹底壞掉了吧?
“小,小魚兒。”
林一誠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半步,干笑道:“你……沒有在生氣吧?”
“我為什么要生氣呀?”
虞欣甜笑著摟住了林一誠的手臂,將之抱在了自己那對下流的巨物中,眸光溫柔的道:“阿誠你又沒做錯什么。”
“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把認識蘇溪的事瞞著你。”
林一誠懵逼的看著身側這名嬌俏少女,哪怕是扮演出來的那個天真爛漫的小魚兒,也不會對他這么溫言細語,這該不會是最后的溫柔吧?
“沒關系啦。”
虞欣看著神色凌亂的林一誠,柳眉皺了一下,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唐突了,而后輕描淡寫的松開了林一誠的手,干咳一聲道:“阿誠你想什么時候說都可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才不會因為這種事而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