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樓的氣味重了不少，但仍舊不是氣味的源頭。
三人清理完這里的喪尸，繼續上樓。
上到十七樓的時候，大黃盯住走廊盡頭一間房門大開的房屋叫了起來。
“氣味就是從那個房間里傳出來的。”
林牧一刀拍翻了沖到眼前的喪尸，指著那間房屋說道，“現在里面很安靜，沒聽到有喪尸存在。”
“這氣味兒太難聞了。”
白菲菲捂著口鼻說道。
雖然臉上綁著棉布，但那種難聞的氣味仍舊源源不斷的透過浸濕的棉布鉆進鼻腔。
“再忍一會，處理掉就好了。”
林牧說道，走進了房間。
他正在四處大量房間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連串輕微的“滴滴”聲。
林牧一皺眉頭，回頭看了看鐘上尉和白菲菲，“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聲音，什么聲音？”
“沒有聽到啊。”
鐘上尉和白菲菲都說沒聽到什么聲音。
林牧這才發現，聲音是從自己的腦海里傳出來的，這是系統的提示音。
“系統。”
他呼出系統，發現系統界面代表自己的那個人形光影正顯現出淡淡的紅色。
光影胸口的位置紅色稍微深一些，身體其它地方，四肢還有腦袋部分紅色很淡，處于似有似無的狀態。
“我受傷了？”
林牧一頭霧水，“我怎么沒有感覺？”
他隨即調出大黃的光影，果然，大黃的光影上也變成的同樣的顏色，而且，也是胸口位置的紅色最深。
“這是肺吧。”
林牧仔細分辨了一下，發現紅色最深的地方就是自己和大黃肺部的位置。
想了一下，他摘下了自制的口罩，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感覺，深深吸了一口氣。
“哎……”
見到林牧的動作，白菲菲連忙抬手想要阻止。
“沒事。”
林牧擺擺手，將注意力放到系統的光影上。
果然，光影胸口位置的紅色變得深了一些，并且慢慢的向周圍蔓延。
光影的上方顯現出來一行字，檢測到低濃度喪尸毒素，對宿主有輕微傷害。
“這里的氣味有毒，”
林牧戴上棉布口罩，嚴肅的說道，“對我們危害性不大，但對于普通人應該會有很強的作用。”
“有毒嗎？我試試。”
鐘上尉說著，就要摘下口罩。
“行了，戴著吧你，你吸出來什么東西。”
林牧制止道。
鐘上尉對于毒素有著極強的抵抗力，林牧估計現在空氣中的喪尸毒素濃度，根本對鐘上尉起不到任何作用。
鐘上尉訕訕一笑，停下了摘口罩的動作。
“空氣里是什么毒，能分辨出來嗎？”
他問道。
“不是很確定，應該是喪尸毒素。”
林牧說道。
雖然系統已經確定這是喪尸毒素，他還是想把鑒定毒素的任務交給宋院士他們。
“喪尸毒素？”
鐘上尉一驚，“現在喪尸毒素也能通過空氣傳播了？以前不都是人傳人嗎？”
雖然林牧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但是長久以來的經驗，讓鐘上尉選擇相信林牧的判斷。
“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需要從它身上下手了。”
林牧指著一個躺在客廳中央的喪尸尸體說道。
這次不用大黃提示，他就能感覺到一股股的毒霧從這具尸體身上散發出來，穿過房門，擴散到外面去。
三人之中，鐘上尉對毒素的抵抗能力最強，所以他最先來到尸體附近。
林牧有系統做后盾，可以及時清理毒素，所以也沒有對喪尸身上的毒素太過在意。
倒是白菲菲，雖然身為進化者對喪尸毒素有一定的抵抗力，接觸時間太長還是容易產生影響，所以林牧派她到門口守著，阻擋其他人進來。
鐘上尉彎下腰，用刀尖挑起了尸體的衣服。
“這個家伙也好瘦啊。”
他說道。
衣服下的身體已經不能用皮包骨頭來形容，而是單純的一張皮掛在骨頭上，皮骨之間肌肉脂肪基本消失殆盡，一根根血管就像是浮雕一樣凸顯在皮膚上。
尸體的腹部深深的癟了下去，可以想象，里面的內臟應該也剩不下。
當鐘上尉用刀去壓尸體腹部時候，一股股的毒霧從尸體嘴里噴了出來。
鐘上尉一驚，連忙后退，避開毒霧的直接沖擊。
雖然他對喪尸毒素的抵抗能力較強，也不愿意被不明情況的毒霧直接噴中。
林牧在鐘上尉準備壓尸體肚子的時候就已經退開很遠，現在正等著毒霧消散。
“開窗戶可以嗎？”
鐘上尉問道。
剛才那幾股毒霧噴出來，屋里的氣味立刻變得難以忍受，就算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鐘上尉，也覺得需要通通風了。
“這里是十七樓，外面還有點風，飄散出去的毒霧應該不會對安全區里的人造成多大的傷害，”
林牧想了想，說道，“那就開窗吧。”
喪尸毒素需要達到一定的濃度才會造成幸存者尸化，被高處的風稀釋過的毒霧濃度已經達不到令人尸化的程度，加上幸存者們在末世生存這么久，本身也產生了一定程度的進化，能夠抵抗低濃度的喪尸毒素。
兩人把南北兩側的窗戶打開，氣流穿堂而過，帶走了毒霧，也驅散了房間里難聞的氣味。
林牧和鐘上尉這才割開尸體身上的衣物，仔細檢查起來。
“這里有一道傷口。”
鐘上尉指著尸體左側腋下偏后的位置說道。
林牧上前看時，發現那是一條不到五厘米長的傷口，傷口較淺，可能只有一兩毫米，只不過現在尸體只剩下一張皮，看不出原先到底有多深。
現在傷口位置的皮膚已經開始發黑萎縮，似乎已經存在很長時間。
林牧展開尸體的衣服，找到了傷口的位置。
衣服上沒有破口，但是有一道傷口形狀的血漬。
“這人受傷時間應該不長，這上面還有剛凝固的血液。”
他看著衣服上的血漬說道。
“也就是說，這個人在外面受了傷，故意隱瞞不報，回來以后變成了喪尸，還把自己變成了傳染的源頭？”
鐘上尉說道，他看向尸體的目光十分不善。
軍隊制定各種政策，派遣大量的兵力對回到安全區的幸存者進行檢查，就是為了防止可能安全區內出現喪尸。
而現在這人不僅隱瞞不報，還在自己變成喪尸以后，害了這么多人。
如果不是他死了，鐘上尉都想再殺他一次。
“也不一定啊。”
林牧站起身來說道，“他的傷并不算重，有可能是在和喪尸搏斗的過程中受的傷，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他可能注意不到自己受了傷，”
“傷口不太長也不太深，加上腎上腺素收縮皮膚血管的作用，出血量也不會很多，這樣的話，別人也只會以為他沒有受傷，頂多是衣服破了，也沒在意。”
“在接受檢查的時候，如果手臂抬得不夠高，這個位置就容易被手臂擋住，檢查不出來也很正常。”
“等回來，換了套衣服后，腎上腺素的作用消失，傷口處又開始流血，所以才在衣服上留下血漬。”
“綜上所述，這個人不一定是主觀上想逃避檢查，只不過機緣巧合，沒被檢查出來而已。”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幫他開脫，你到底是有多圣母啊。”
鐘上尉氣道。
“我是在猜測他通過檢查的原因，以后好對安全區的檢查工作進行改進。”
林牧翻著眼睛看了看鐘上尉，“不復一下盤，怎么能知道問題的癥結在哪，怎么防止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