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衣只說了那一句,再多的就不肯說了。
靈瓊被關進來,也不著急,好像是被人請來做客的一般。
洛塵衣實在是不懂她。
就好像不懂她為什么不提那天晚上的事……
靈瓊無聊地把房間打量一番,房間挺寬敞,那群人沒在住處上苛待。
洛塵衣坐在窗邊,窗戶被封死了,只有一點光透進來。
靈瓊拉著一把椅子過去,坐在他旁邊。
“你真的不氣我逃婚的事了嗎?”
洛塵衣看著空氣里漂浮的灰塵,低聲呢喃,“你逃婚挺好的。”
“??”這是什么話!“那我可以重新追你嗎?”
洛塵衣眸子轉了轉,漸漸有了焦距,“你說什么?”
靈瓊乖巧重復一遍:“我說,我能重新追你嗎?”
洛塵衣:“為什么?”
“我喜歡你呀。”
“喜歡……我?”洛塵衣仿佛不確定一般。
“嗯。”
洛塵衣定定的看她將近一分鐘,“不能,我不需要。”
“我不是玩物,你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
靈瓊眉頭微皺,“你不是說不生氣了嗎?”
洛塵衣:“我不生氣,不代表我能接受你的反悔。我會想辦法,讓你離開這里。”
“那這個怎么說?”
靈瓊拉開衣領,她皮膚很白,明明已經過去好幾天,可依舊還能看見沒有消散的痕跡。
“你想不負責任嗎?”
洛塵衣扭開頭,硬邦邦的說:“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嗎?”
不是!!
崽崽還真想不負責嗎?
靈瓊吸口氣,“你說跟你有什么關系?”
洛塵衣聲音低沉卻堅定:“我不知道。”
靈瓊咬牙:“那天晚上的事,你都忘了?”
洛塵衣:“我不記得發生過什么。”
靈瓊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笑的,扯著嘴角笑了好一會兒,最后平靜地把衣服拉回去。
洛塵衣余光掃她,見她坐在那邊不說話,心底有些不好受。
……讓她離開這里更要緊。
天色暗下來后,有人來送了餐食進來。
靈瓊餓了,也不管洛塵衣吃不吃,自己先吃了。
洛塵衣:“晚上他們會換班,到時候我吸引他們注意力,你趁機跑。”
“我不走。”
“為什么不走?”
“我是來找你的,要走一起走,要不就都別走。”
洛塵衣:“我們兩個人是跑不掉的。”
她輕功好,睿海的人追不上她。
但是兩個人目標太大,根本就不太可能跑掉。
靈瓊:“你不試試怎么知道?”
洛塵衣:“我比你更了解他們。”
靈瓊和洛塵衣都說服不了對方,兩人各自坐在一邊。
靈瓊困了,直接霸占房間唯一的床榻。
夜色漸深,緊閉的房門下方,有煙霧從外面吹進來。
洛塵衣聞到味道不對,立即掩住口鼻,將靈瓊叫醒,捂住她的口鼻。
“別吸進去。”
“什么東西?”
“催情的……”
有病?
把人抓來關起來放這種藥?
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嗎?
洛塵衣仿佛從靈瓊眼睛里讀出了這兩個字,但此時也沒法解釋那么多。
那藥物似乎不僅僅是靠吸入有效,靈瓊很快就感覺身體有些發燙。
洛塵衣也不好受,他想離靈瓊遠一些。
靈瓊一把拉住他,手心的灼熱的溫度,貼著他的皮膚,也帶起陣陣的灼燒感。
“你不是不記得了嗎?我幫你……回憶一下,如何?”
靈瓊用力,將人拽過來。
兩人翻滾一圈,靈瓊在上,洛塵衣在下。
洛塵衣是真的不記得當時發生過什么,他的記憶只停留在最后模糊聽見靈瓊叫他的時候。
但此時卻無比清晰。
每一聲呢喃,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觸碰,都像是印進了腦子里。
室內彌漫起濃郁的香氣。
“哥哥,你好香啊。”靈瓊低聲呢喃。
洛塵衣有些害怕,怕會像之前那樣,不受控制,也不記得……
可是從頭到尾,他并沒有像那樣完全失去理智。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靈瓊軟綿綿的趴在他身上。
靈瓊指尖卷著洛塵衣頭發,突然問:“他們會不會看著?”
“不會。”洛塵衣道:“他們只是要我們……”
“要什么?”
“……這樣。”
靈瓊撐起身子,盯著洛塵衣的眼睛,很是疑惑,“他們有病?”
洛塵衣沉默地將滑落的被子拉起來,裹住靈瓊。
“你這是什么?”
靈瓊指尖在他胸口上劃了下。
她記得剛才好像沒有……
不對,應該有,只是顏色沒這么深。
“沒什么。”
洛塵衣將靈瓊手弄開。
“只是紋身罷了。”
“你騙鬼呢?”哪個紋身,是踏馬從皮膚下面長出來的。
她又不瞎!!
“你這個到底是什么?”
靈瓊神情嚴肅,好像他要不說,今天就沒完。
洛塵衣沒見過她這樣。
之前他不想說的,她都不會再逼問……
洛塵衣:“你聽過永生花嗎?”
靈瓊搖頭。
“等它從這里長出來,開出來的花,就是永生花。”
“從這里?”靈瓊按著他心臟,“從心臟?”
“它以欲望為養料,每次月圓夜,就會催生一次。”
這種事,也是他十八歲之后才發生的。
發現規律后,他會自己找地方躲起來。
可是他們想讓永生花生長,所以在慕家退婚后,就開始逼迫他……
就是因為這個,他才從武林盟跑出來。
靈瓊:“他們……在你身體里養了一朵花?”
“……嗯。”
——不過是個工具罷了。
神經病嗎!!
永生花和情花,都是從外域傳進來的。
據說它們是天界的神花,所以有神奇的力量。
情花就是姜蔓所說的情人花,種在人身體里,可以讓那人喜歡上自己。
而永生花,則能讓人永葆青春,延年益壽。
這個傳說一直流傳著,不過這兩種花的下落,一直沒人知曉。
情花在姜蔓手里,也不知道她哪里找到的。
而永生花,在武林盟手里。
洛塵衣雖說是少盟主,卻不是現任盟主的親生兒子。
他不過是被選來做花盆的人。
在他之前,已經有很多人,因為沒能讓永生花生長死去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