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然怎么叫小魚兒在惡人谷?”張芒呵呵了,現在她也想看看葉瀾到底會多少了,不過,這一個月,葉瀾的那些專業老師們對葉瀾的評價都挺高的,說她是極有天份的孩子,反而對她期待很高,現在她倒是想看看,葉瀾到底學會了多少。
“不過自拉自唱說唱臉譜,瀾瀾唱得上去嗎?這是花臉的腔調。”高峰忙說道。
“京韻的流行歌就那么幾首,她能選的也不多,新貴妃醉酒更難唱,而且主要是這首比較熱鬧,觀眾緣比較好,回頭小丫頭晉級了,慢慢的往難了唱,才是對的。這么一想,生生還真說錯了,這丫頭從來就不是什么小傻子,腦子清醒得很。”張芒目光一閃,輕輕的說道。她可沒跟葉瀾商量過,怎么選歌,怎么用傳統的樂器,這些他們只是準備了,但是,她想的是,等著葉瀾碰一下壁,回頭看她來幫她挽回。結果這小丫頭其實是準備好了的。樂器原本也不是什么難事,京劇院里多得事,打個電話,讓老太太送一把來,能有多難。所以她所謂的幫忙,其實真一點也不重要吧?
“狀元一年才一個,她能不要保送,自己還正常發揮,這份心性就非這個年紀小孩子該有的。所以我一點也不敢小瞧她的!”高峰擺手,他是真的旁觀者清,就算他沒經歷過高考,不過,這些年,看也看多了,別說高考了,只要是考試,考的就是心態。誰能保持心態,誰就能立于不敗之地。一個一直保持絕對領先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傻子。
兩人說著話,那邊也真的就到了葉瀾,葉瀾在自己身上貼的是F班的標,然后拿上京胡就上臺了。她沒拿高峰給她訂制的那個,就是拿著這個月她用來練習的那個普通高胡。
“葉瀾,請介紹自己。”余博倒是挺正常的,主要是,張芒他們倒還真的沒特意關照余博。他們想的是,若是第一場就告訴余博葉瀾要保住了,這還怎么玩?真當她是錦鯉啊!所以五位坐在指導席上的,看葉瀾還挺正常。
當然,眾人抬頭看了葉瀾一眼,大家的眉頭忍不住挑了一下,這位真素顏,在強光燈下,顯得小臉有些干黃,眼睛沒貼睫毛,顯得沒什么精神,不過,真素顏看,這姑娘底子還不錯。
“老師好,我叫葉瀾,今天十八歲。應屆高中畢業生,我二表姐常叫我小傻子,我大表姐叫我小書呆,我家里人覺得我除了念書之外,好像其它的都不太行,所以我就來了。”葉瀾清了一下嗓子,對著眾人做了一個社會性傻笑,然后就站直了。
現場安靜了十秒,五位導師和余博一塊低頭看葉瀾的資料,還是她自己填的那張,啥也沒有的那張。一個啥也沒有的,讓他們怎么說?
余博看看其它三位都沒說話的意愿,只能清了一下嗓子,看看葉瀾手上的京胡,“我看你帶二胡……”
“這叫京胡,屬于高腔二胡,而普意的二胡指中音。”葉瀾忙拿起京胡,對眾人說道。這是原則性問題,她可不能錯了,不然回去會死得很難看,“最好區分的是,京胡是用竹子做的,二胡用的硬木;而這面的蒙皮也,二胡用的厚實的蟒皮,而京胡就是比較薄的蛇皮,看花紋其實是可以看得出來的。當然最簡單的區分是,京胡比較小。”
“所以你要唱京劇?”葉志風抬頭,眉頭一挑,他當然是認識二胡和京胡,只不過,他不會當面指出余博的錯點。他現在關心的是,這丫頭要唱什么。要知道帶二胡上來,唱法就多樣了,但是帶京胡上來,就十分明確了。
“不,京韻歌曲說唱臉譜,我才學的,請老師批評指證。”葉瀾點頭,對工作人員笑了一下,人家趕緊送了一把椅子出來,葉瀾坐好,定了一下神,對著伴奏區一點頭。
剛剛在等待區里,她有試過高峰定做的那把京胡,無論聲音還是音準都不錯,不過她不熟,這把京胡雖說普通,但好歹用了一個月,她已經完全熟悉了,此時她不想給自己再制造任何的不適感。
說唱臉譜這歌說起來比葉瀾的年紀還大,作詞、作曲都是行業的大拿。真的寫得挺好。
葉瀾之前在系統里練琴時,順便也練了這首歌,說實話,這歌她來唱,她是有共鳴的。時代不同了,京劇縱是山珍海味天天吃也煩,國粹藝術也要與現代接軌的。
她跟系統爸爸聊這個時,系統爸爸不理她。不過她唱時,系統爸爸還是糾正了她的唱法。
比如中間有三段京韻副歌,就是現在聽眾最熟的“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叫渣渣……”
這是要用京韻的形式唱出來,她既然要做傳承人,開口就別露了怯,那味兒就別串了。
而中間還有兩段說唱,她自己改成了京劇式的rap。其實只要是rap都講一個氣口。而京劇里還有一點就是,念白要字字入耳,敢含糊,那是上不了臺的。
這也是系統爸爸一開始選這首歌的原由,‘唱念做打’,除了‘做’和‘打’,這首歌里其它‘唱’和‘念’都能很好的表現。所以,她還要用京胡來完成這個表演。
京胡除了伴奏,更重要是這是她表演的一部分。‘唱、念、做、打’四個字里,其實‘做’是最難理解的。而簡單一點說,‘做’代表是舞臺綜合表現力。卓越的演員表演時既有內心的體驗,又能通過外形加以表現,內外交融,得心應手,而不流于形式。她現在沒有辦法用髯口、翎子、甩發、水袖等多種技法,通過舞蹈語言,以突出人物性格上、年齡上、身分上的特點,那么她就只能用京胡的表演,來表現一個才華出眾京劇美少女。
一曲畢,她收了京胡,起身對著眾人再一鞠躬。她收尾的動作也是系統爸爸設計過的,收得非常地干脆有力。
“你京胡真的是剛學的?”葉志風眉頭一挑,他是創作人,他對各種樂器的特性都特別的熟悉,剛剛他可沒聽出葉瀾在器樂上有什么缺點,他依稀記得她剛說過,她是才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