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京胡我學得很早,不過只是學著玩玩,用琴爺爺的話說,我還沒入門;我是說這首歌,我是才學的。”葉瀾忙解釋了一下。
“琴爺爺?”黃遠倫呆了一下,他是知道有人姓琴的,不過,教她胡琴的老師正好姓琴這點,能有多大的可能性?
“我小時他們以為我有自閉癥,所以我奶奶的同事們輪流陪我玩,教我拉琴的爺爺就說他是琴爺爺,教我打鼓的爺爺就按鼓的大小分,打大鼓的是大鼓爺爺,打小鼓的就是小鼓爺爺……”葉瀾表示自己其實也很為難好不,他們當時自我介紹就是這樣的,現在長大了,他們非逼自己改,上哪改去。
下面笑聲一片,葉瀾有點呆的看看眾人,他們不會以為自己在逗他們吧?
劉一一笑了,搖搖頭,想想,“那個,就是說,你還會打鼓,敲鑼了?”
“是!”葉瀾點頭。
“那個,你還會什么,能表演一下嗎?”一直很沉默的江寧的開口了,他還是一個面癱樣,可能在坐的,他只比余博大一兩歲,顯得有點靦腆。
“是,翻跟頭行嗎?”葉瀾先把琴送回了工作人員手上,自己脫了鞋,就在舞臺中央的像芭蕾舞一樣雙手曲抬于胸,這就起了范。大家正奇怪時,她開始圍著舞臺大跳躍起來。
四人的嘴巴又張開了,他們都有一種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的錯覺,或者說,臺上的這位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這是翻跟頭。”江寧覺得自己又看不懂了,一臉呆滯的看著臺上,喃喃的對邊上的葉志風說道。
不過葉志風沒說話,他的嘴巴喃喃的數著什么,手上還輕輕的敲著拍子。
而后面的九十九位小姐姐們也驚呆了,這個好像不怎么按套路出來吧?但幾個擅長跳舞的小姐姐雖說不能站起來學她跳躍,但是他們在大腦里模擬了一下,他們很明白,這并不容易。
而臺上的人似乎沒有受到影響,還是有條不紊的在臺上跳躍著。
終于葉瀾停了下來,她停下來時,正好站在舞臺的正中央,她在舞臺翻跟頭時,其實也是關注的舞臺的方位的,若是從上方的攝像頭看下去,就能看到她翻的是一個圓圈。
“那個,這在京劇里,叫毯子功吧?”葉志風遲疑了一下,他其實并不確定,但馬上,回頭對后頭說道,“這一段其實是京劇長板坡武生亮相的那段。而網上最牛的京劇翻跟頭視頻,就是演的這個。那視頻里,武生一共翻了四十六個。剛剛這個小姑娘,翻了三十個,而且她是從起點到終點,就是一個完美的圓;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每一跳都在鼓點上。”
“我不懂這個,不過,你們看到了沒,她臉紅了,但是她沒怎么喘。所以她是自己數好數了的,她是可以一直翻下去的,說不定我們堅持讓她繼續的話,她也能繼續。”江寧指著葉瀾說道,“所以在唱跳上,她單從體能上看,還不錯。這是優點!”
“其實真的毯子功是這樣的。”葉瀾也不好糾正葉志風,畢竟,這么多導師,也就他多少了解一點京劇。她也不穿鞋了,直接走到側邊,雙手抬高,自己整個人雙手撐地,整個人翻過來。她特意做得比較慢一點,讓大家能看清楚。當然,這樣也會更累,難度更高。她是從一邊翻到另一邊,都是三百六十度的翻身,這樣大家也就知道了,什么叫毯子功了。說完了,還又做了剛剛的側翻的動作,給他家再演示了一下,“剛剛長板坡武生其實算是側翻。當然,毯子功初練時,需要兩位老師在邊上保護,大家切勿模仿。”
“專業!”葉志風也不介意被糾正,他也就陪著母親看過,他還真不敢說懂。不過看她這樣,也知道,她真是專業的,想想,“所以你奶奶的同事們都是京劇演員,或者器樂大師?”
“是!我長在京劇團。”葉瀾笑了一下,忍不住微微低了一下頭,這是有點羞澀的微笑。
“難怪,所以這是她的優勢,從小的訓練,所以她的體能,身體的協調力非常好。我相信以葉瀾的聰明,學別的都會很快。”余博忙說,摸著耳機,一臉的急切。就差沒直接說,快讓她過吧!
“現在我有點好奇,你二……不,這個……”劉一一沒理余博,指著工作人員手的京胡,一下子說不出來。
“京胡!”邊上的葉志風忙幫忙說道。
“你們注意到沒,她剛拉琴,若是換一身衣服,就真的可以上臺的。她是起了范的,感覺上,這是經過設計的。”劉一一覺得舞臺效果還不錯,轉向葉志風,有點狐疑的說道,“是不是編曲改了?雖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宗,不過跟我之前聽的不同,好像更有韻味了,感覺還挺好聽的。”
“是,她中間的rap是用京劇的念白的氣口在念,所以特別有韻律感;而副歌部分的京韻部分,是正經的正凈高腔。所以你們只會覺得她的編曲做了些改變,會覺得好聽,但是這一首歌里,運用了非常專業的京劇技巧。整首歌,一下子就是顯得高級起來。”葉志風是專業的,忙解釋道,這也是給大眾在普及。
“難怪!”劉一一點頭,對葉瀾笑了一下,“所以因為你長在京劇院里,所以你從小就學京劇嗎?”
“那個……他們其實都是逗我玩的,正經的一個也不教。”說完了,還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小時候她就搬個小板凳,輪流在眾位大師那混時間。葉朝死了,徐淑不能就此沉寂,院里也希望她再教個學生出來,所以那時徐淑其實也挺忙的,但是又不敢離葉瀾遠了,所以葉瀾自己就在練功房里看著眾位大師們傳師授業,沒事了,就讓葉瀾出來打發一下時間,只當鍛煉身體了。但真的要學習,是正式確定了方向,由大課變小課的。
“你想說,你什么都會一點,但都不專精?”朱東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