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路卻突然上前一步,攔在了月傾寒二人的身前,笑道“二位姑娘,此事是我團保護不周,讓二位姑娘受驚了,后續事宜理應由我團來解決,還請二位姑娘將這五個混蛋交給在下,在下會派人去和他們的主子要個說法,二位姑娘,你們看如何”
童路其實是不想出頭的,這個時候,明哲保身才是正理,可是不行啊,張二狗一直惡狠狠地盯著他,那威脅之意,真的是太明顯了。
月傾舞笑了笑,上下打量了童路一眼,道“你是,童路”
童路笑道“想不到姑娘竟然認識在下,不才,在下正是童路,”他伸出手抓向張二狗,“還請姑娘將這幾人交給在下,在下定會給姑娘一個說法。”
月傾舞向后退了一步,避過童路的一抓,笑瞇瞇道“哎呀,這可不行,這人可是證據,若是給了你,我們姐妹去找他主子算賬,人家問我們,可有證據我們怎么辦”
童路一抓落空,眼中閃過怒意,面上卻依舊笑著道“在下說了,此事我團會給二位姑娘一個交代,二位姑娘就不必去找這混賬的主子了,我團自會去找。”
月傾舞笑瞇瞇地,依舊搖頭,道“那可不行,我娘教導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不能假手他人的。”
“噗”那兩名守夜的賞金獵人忍不住噴笑出聲,卻在接收到童路的冷眼時,連忙掩住了口。
月傾寒也忍不住翹了翹嘴角,眼帶笑意,她的小妹啊真是,讓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好。
童路無語,神特么的你娘教導你。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好言好語是不可能把張二狗幾個要到手的,童路沉了臉,身上帝階后期的威壓釋放而出,冷冷道“二位姑娘,你們現在托庇于我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的行為就代表了我團,你現在找過去倒是痛快了,卻是為我團樹敵,這事,我團是絕不會答應的。”
月傾舞癟嘴,側頭看向自家大姐,滿臉的委屈,撒嬌道“姐,你看他,他嚇唬我,還用帝階后期的威壓欺負我,你管不管”
眾人都是一愣,不解她這是什么意思,帝階后期對你施放威壓,你找一個君階后期的能幫上什么忙
月大小姐會告訴他們,能幫上大忙,她身上的威壓混合著悲歡劍意剎那間噴薄而出,朝童路迎面壓去。
童路只覺似有一座大山朝他壓了過來,其中還夾雜著極為可怕的意境,讓他在一瞬間又哭又笑,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張二狗和兩名賞金獵人全都蒙了,他們不明白,童路怎么說也是帝階后期,雖然他這個帝階后期相對來說比較水,但也不至于被威壓瞬間壓成這副慘樣子吧
童路也是滿心滿眼的難以置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就連眨眼都很勉強。
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從他的腳底升起,直入腦門,童路知道,他這次,不,是那位紀少爺,怕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物
月傾寒沒有理會其他人,淡淡道“走了”
月傾舞的臉上笑開了花,下巴微微抬起,滿滿的全是得意,笑道“好嘞,姐”
姐妹二人旁若無人,快步朝紀少爺那里走去。
也許有人會問,她們是怎么知道紀少爺的帳篷在哪的
答案很簡單,紀少爺和張二狗偷偷摸摸地盯著她們不是一天兩天了,姐妹二人豈會一點兒也不留神,就算不知道具體位置,大致的也錯不了。
二人一走,童路就有些慌了,張二狗是什么人他當然知道,事情一旦鬧大了,對方一定會把他給咬出來。
自家的團長自家清楚,要是被團長知道他膽敢聯合外人對付雇主,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為今之計,只有逃命一條路可走,想到這,童路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用袖子胡亂抹了把臉,對身邊的兩名賞金獵人道“你們快去通知團長,我去攔一下那兩位姑娘,莫要和紀少爺發生沖突,紀家可不是好惹的。”
兩名賞金獵人遇到這種事情,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聞言連連點頭,就要去給趙團長送信。
趙團長那沉穩的聲音卻在這時響了起來,“童路,還是我陪你一起去攔一下吧,你一個人,怕不是那兩位姑娘的對手啊”
話音落下,趙團長已經到了童路的面前,在他身后,還跟著七八個人,王九赫然也在其中。
童路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后背冷汗直流,可他不敢拒絕,只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結結巴巴道“好,好,團長,咱們一起去。”
趙團長微微點頭,道“走吧”說著,他伸手抓住童路的手臂,幾乎是扯著他往前走,當他是傻子
大晚上的你既不修煉也不睡覺,跑到外邊來和守夜的人聊天,人家姑娘要去算賬,你不說清利害關系反而一味要人,你要是沒鬼,那真是母豬都能上樹了。
童路在被抓住手臂的那一瞬間,額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因為他已經明確知道,他那點兒事,已經被團長看透了。
可是他的心中還抱有一絲幻想,期盼著張二狗不會將他捅出去,只要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團長就不能擊殺他。
月傾寒姐妹很快來到紀家那堆人宿營的地方,也不招呼,二人徑直往里走,那架勢,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紀家這邊也有兩個人守夜,見她們過來,手里還拎著他們紀家的人,不由全都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姐妹二人。
其中一人喝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抓我紀家人你們可知,這將被視為對我紀家的挑釁”
月傾舞嘴角一勾,臉上笑容漾開,伸手從月傾寒手中接過那捆著四個人的繩子,用力一甩,“呼”的一聲,四人凌空飛起,朝那說話的紀家人砸了過去。
那人面色一變,下意識地朝后退了兩步,“砰”的一聲,四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煙塵。
劇烈的撞擊帶來劇烈的疼痛,昏迷中的四人被這么一摔,紛紛痛呼著醒了過來。
他們一個個齜牙咧嘴,茫然地朝四周看去,待看到月傾寒二人時,本能的就想起身,可惜他們都被綁著,根本起不來。
他們想用靈力震斷綁著他們的獸筋,卻發現靈力被封,連一絲靈力都無法動用。
“你”躲開的紀家人氣急,怒指著月傾舞,“你這是在找死”
“唉,”月傾舞拍了拍手,笑瞇瞇地嘆了口氣,道“是啊,本小姐就是找死,有本事,你來殺我啊”
“你”那人更怒,翻手取出一把大刀就要沖向月傾舞,卻在此時,一道男聲自他的背后響起,“慢”
那人聞言立即停住腳步,側身讓到一旁,躬身恭敬道“大少爺”
另一名守夜的紀家人也躬身行禮,道“大少爺”
“不必多禮”錦衣華服的紀少光緩步走出,手中還拿著一把逍遙扇,他故作瀟灑地搖了搖扇子,看向月傾寒二人,笑道,“在下燕山城紀家嫡系長子紀少光,我祖父是紀家老祖,圣階強者紀天野,我爹則是紀家家主紀小天,有幸見過二位姑娘。”
月傾舞柳眉一挑,頭銜還挺多,不過,他紀少光引以為豪的東西,對她月二小姐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月傾舞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她晃了晃手中的張二狗,道,“就是你派這條狗去抓我們姐妹的”
紀少光的眼中閃過怒色,但當他看到月傾寒姐妹那美麗的容顏時,還是強行壓了下去,上前一步,抱拳躬身一禮,溫和笑道“姑娘此言差矣,怎么能說是抓呢那分明是請,再說了,”他的眼中帶上了淫邪之意,“如二位姑娘這般的美人兒,在下怎么舍得傷害呢”
月傾舞聽他說這番話,看他那惡心的眼神,實在有些鬧心,一甩手,直接把張二狗朝他扔了過去。
紀少光那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有點修為,卻都是用丹藥堆上去的,從來就沒和人正經交過手。
這下乍然遇襲,憑他的修為,想躲過去那是輕而易舉,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躲,偏偏他湊得太近,紀家其他人想求他都來不及。
夜色下,只聽“砰”的一聲,張二狗和紀少光頭對頭撞在了一起,兩顆腦袋全都碎成了爛西瓜。
這位紀家大少爺,從出現到身死,竟是還不到兩百吸,那真是出現得讓人猝不及防,死得也讓人猝不及防。
場中有一瞬間的安靜,就連那四個齜牙咧嘴的家伙都停止了動作,全都一臉呆滯地看著紀少光的尸體。
月傾舞也有些沒回過神來,她是真沒想過這么干脆地就解決紀少光的,敢給她們姐妹下迷藥,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可惜,世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那么寸
趙團長就是這個時候到的,他看到眼前這一幕,只覺腦袋翁的一聲,心里只有兩個字完了
紀家,那可是毒霸燕山城五千多年的家族,族中有圣者坐鎮,相傳還不只一位。
如今紀家大少爺死在了他們的車隊里,無論如何,他們也脫不了關系只要人家圣者隨手一拍,他們就算是完了。
童路的心情卻與趙團長完全不同,他現在是欣喜若狂,知道他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人只有紀少光和張二狗,這兩人一死,他就徹底安全了。
“你你們”終于,一名紀家人第一個回過神來,抖著手指著月傾舞,尖聲叫道,“你們竟敢殺了我們家少爺。”
他這一嗓子那是相當凄厲,在夜色中傳得那叫一個遠,車隊里所有人,無論是睡覺的還是修煉的,全都被吵醒了。
一個個帳篷簾被掀開,一道道人影走出,朝這邊看來,有那脾氣大的,直接就怒罵了起來,“娘的,大半夜的號什么喪若是死了爹娘就回家號去”
那人的嗓門兒很大,聲傳好幾里地,月傾寒這邊卻是無人理會,場中的氣氛完全凝固在了冰點。
月傾舞攤了攤手,一臉的不好意思,笑道“哎呀,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們看看還能不能救回來”
紀家人差點兒全被氣死,不是故意的還、還能不能救回來,腦袋都碎了,腦花都散了,還怎么救
憤怒、恐懼在一瞬間充斥了所有紀家人的心頭,他們憤怒,月傾舞明顯是在耍他們,他們恐懼,紀少光死了,紀家家主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當憤怒和恐懼達到頂點,就是失去理智
紀家人幾乎是同時取出了武器,有人高喊著,“給大少爺報仇”
立即有人附和,“報仇”
于是,紀家在場的二十多人,全都赤紅著雙眼沖向了月傾寒姐妹,身上的殺氣幾欲凝成實質。
月傾舞淡淡一笑,正要出手,忽見身旁藍光一閃,下一刻,二十多道劍氣呼嘯而去,于眨眼間將紀家二十余人斬殺于地
全場一片寂靜。
有不少其它隊伍的人被驚動后湊在這邊看熱鬧,他們本來還在議論,議論月傾寒姐妹是什么來頭,議論姐妹二人會怎么死,可是在這一刻,他們全都啞了。
二十多名紀家人啊其中有十五位帝階后期,五位帝階中期,剩下的也是帝階初期,竟然毫無還手之力,瞬間被全滅,這是,什么概念
月傾寒對于周圍人的反應毫不理會,她提著湛藍的師心劍,邁過地上的鮮血殘肢,一步步走向場中僅剩的四名紀家人,那四名被綁在一起,封住靈力的紀家人。
那四人看到月傾寒的手段,已經被嚇破了膽,如今見她過來,紛紛發了瘋似得向后退去,口中驚恐地叫道“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奈何他們被綁在了一起,慌亂之間也不知道力往一處使,竟是分別朝不同的方向退去,結果就是使了半天力,卻是一動也沒動。
月傾寒緩緩走到他們身邊,面無表情地舉起了師心劍。
“不、不,不要殺我”四個人已經完全崩潰了,涕淚直流,只顧大喊,“求你,求你饒了我們,求”
師心劍落下,斬斷了綁著他們的獸筋,月傾寒那清冷如雪的聲音響在四人的耳中,也響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我放你們走,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們要讓紀家人知道,殺紀少光的人是我,明日,我就會去燕山城,想報仇,隨時奉陪”
她轉身,緩緩遠去,淡淡道“若是讓我知道,你們沒有按我說的做,上天入地,我必取爾等性命。”
她走到趙團長面前,師心劍抬起,指向童路,淡淡道“此事與他有關,我給你個面子,讓你自己處置”她翻手,師心劍回鞘,“小妹,我們走。”
趙團長神情復雜,最終定格在敬佩之上,他明白,月傾寒這般行事,就是將紀家的仇恨全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牽連車隊。
他忍不住對著她的背影深深彎腰一禮,道“趙某多謝小姐”
遠處,一個帳篷的帳簾處,一個小腦袋長出了一口氣,然后縮了回去。
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