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覺得有必要找回場子。
比如,奴役他。
蘇沁舞一邊享用著重淵精心烹飪的美食一邊思索到底用什么方式奴役他。
確切地說,她在思考到底讓他做什么才能算是奴役。
她的目光不經意落在小池塘中。
這個小池塘當初是小拾為了放魚隨便挖的,有點小,黑鵝在池塘里片刻就能游完一個來回,根本玩不盡興。
蘇沁舞看著它,海里靈光一現,她知道可以怎么奴役他了!
用完膳后,蘇沁舞笑盈盈地看著重淵:“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池塘有點小了?”
重淵頷首:“是有點小。”
蘇沁舞循循善誘道:“我們把池塘挖大一些吧?”
想了想,單單是擴大還不夠。
這一片還是光禿禿的。
她和宗政星津、卓星翎見面時,知道他們都是把點點星輝草栽進花盆里,用不了那么多,索性都要了過來。
如果把池塘擴大成湖,再在湖邊栽滿點點星輝草,想想到了夜晚,天上繁星滿天,地上點點星輝,如鏡的湖面倒映著天上和地上的星光,三者交相輝映,肯定如將九天銀河搬到了湖里。
蘇沁舞想象著畫面,覺得以后不需要他帶她去星海中玩。
她在湖邊就可以!
蘇沁舞想干就干,在紙上畫了擴張后的示意圖遞給他:“交給你了,朋友。”
重淵斂眸,語氣微涼:“我不是你朋友。”
蘇沁舞驚訝地抬頭,只見他氣若清霜,卻極盡霸道:“我是你男人。”
蘇沁舞:“……”
她搖頭:“不,你不是我男人。”
重淵眸光冷了。
蘇沁舞笑意嫣然:“你是我的神。”
她把紙抽回來重新遞給他:“交給你了,我的神。”
冷然的眸光頓時如冰雪融水,在春風之下微微蕩漾。
蘇沁舞看得分明,那一瞬間他那雙深邃又悠遠的眸子好似在陽光下打破了琉璃盞,折射出閃閃的絢爛光芒,讓人幾乎移不開眼睛。
她不禁笑了一下。
原來……她的神這么容易哄。
不過,她覺得女孩子不能太早遇到屬于自己的神,不然這一生,就再也看不進別的風景了。
就如同她現在。
蘇沁舞托著腮含笑注視著他:“小心別把靈魚弄死了呀,不然以后我們就沒有魚吃了。”
重淵莞爾:“好。”
他坐著不動,只是身下的椅子轉了個方向,對著小池塘,而后抬手:“雷。”
霎時,晴空一道霹靂轟然落下,剛好擊在小池塘的邊上,當場炸出一個方圓十里的凹陷,卻沒有一絲灰塵揚起。
放眼望去,凹陷的樣子和她畫的示意圖一模一樣。
連她不小心畫歪了的一點都毫無二致。
蘇沁舞被震住了。
小池塘的水汩汩地往凹陷中流去。
但這點水太少了。
重淵再抬手:“水。”
頓時,仿佛有浩淼悠長的天河從空中傾瀉而下,以令人人炫目的弧線落入凹陷之中,不到片刻之間就灌注完畢。
一陣風吹來,蘇沁舞只覺得純粹的水之靈氣撲面而來,讓她有一種立刻坐到湖面上修煉幾天幾夜的沖動。
這速度,可以。
就不知道他種草有沒有這個速度……
蘇沁舞從儲物帶里搬出點點星輝草,雙眸眨巴眨巴瞅著他:“這個你能行嗎?”
重淵唇角微勾,湊近她的耳畔:“你的神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嗎?”
那是……怎樣玩味的眼神。
她仿佛感覺到他的神識朝她圍攏過來,蓄勢待發。
蘇沁舞手一抖,差點把點點星輝草摔在地上。
她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你最行,你請。”
重淵沒有再逗她,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薄唇微啟:“小拾。”
隨著他的話音,小拾立刻出現在他的面前。
它朝他恭敬地行禮,隨后起身朝光禿禿的地面飛過,所到之處泥土就像犁過一樣,變得松軟。
蘇沁舞側目:“你這是作弊!”
重淵理直氣壯:“我捏它就是為了它幫忙做事的,它若不做,留它何用?”
蘇沁舞:“……”
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重淵見她無言以對的表情,表情莞爾:“讓本尊親自動手也不是不可以。”
他稍稍抬手,被她放在地上還帶著泥土的點點星輝草好像立刻被他的神力作用之下飛進松軟的泥土之中,連成一片。
他再次抬手,湖中的水飛起,化作漫天煙雨,落在點點星輝草上。
點點星輝草離開大地好些天了,看起來都有些蔫,被澆灌之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開來,估計到晚上她就能看到滿地星光了。
若是能讓重淵順手把點點星輝草中間預留的小徑鋪完,這一片就可以收工了。
可惜的是,她手上沒有現成的材料。
想到尨礪在龍潭閣鋪的青玉,蘇沁舞覺得有空得去買一堆類似的青玉回來,到時想鋪哪兒就鋪哪兒。
嗯,再立一塊磐玉,把湖的名字刻上。
蘇沁舞在心里規劃著,想到還沒給湖取名字,便道:“重淵,你給湖取個名字?”
說完,她想起他給黑鵝取名的水平,實在不敢茍同,果斷又搖頭:“算了,還是我取吧。你還挺行的,要不就叫神行湖?”
重淵表情似笑非笑:“想讓湖見證你的神有多行?”
蘇沁舞:“……”
本來挺純潔的一個名字,被他這么一解,立刻就染上了黃色。
要是真叫這個名字,以后她都無法直視這個湖了。
她想了想:“希望它的晚上真如我想象的那樣好像天上的星辰地上的星草都倒映在湖中……要不叫映星湖?”
重淵:“可。”
被驚雷嚇走的黑鵝翹著大大的屁股大搖大擺地走回來,聽到蘇沁舞給湖取的名字,悲憤地把鵝頭湊到她的耳畔,發出一聲凄厲的“嘎”!
一個湖的名字取得那么好聽,為什么它只能叫大小黑?
蘇沁舞心情好,沒有和它計較,指著映星湖道:“鵝子,以后這就是你的江山,它的名字再好聽,不還是得任你為所欲為?”
黑鵝覺得很有道理,開開心心地拍著翅膀撲進湖中,濺起一大片水花。
重淵嗓音隱隱透著幾分委屈:“沁舞,我做了這么多,你把江山獎勵給了它,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