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緊接著,冰冷的氣息一掃而空,出現在蘇沁舞面前的是一扇金燦燦的門。
原來沒錯。
她呼了一口氣,抬腳踏進門中。
這次過門和先前的過門有了諸多不同。
前十道門,過門時總是會遇到襲擊,只要她能擋下襲擊就能過關。
這次的幾道門卻都是各種奇怪的考驗。
考驗速度、反應、甚至是智商,好在都沒有難倒蘇沁舞,不到半個時辰她就穿過了十九門,出現在二十門之中。
迎接她的是,漫天漫地的銀色絲線。
絲線由靈氣凝成,好像布陣時縱橫交錯的乾線和坤線,又好像細細密密的網,將天空割裂成無數個網格。
這次是考驗什么?
蘇沁舞仰頭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看不出所以然來,便決定先休息。
這道門內只有一望無際的土地和一望無際的絲線。
蘇沁舞找了個隱蔽的位置把小拾空間的門拍在石頭上,穿石進了空間。
緊繃的情緒放松下來,她不禁又想起云晚照。
分別前夕的那一幕她總覺得有點不太對。
云晚照的反應有點莫名其妙,看起來好像也不太正常。
她當時只關注他喊她寶貝女兒和門為什么會出現,沒有特別留意他的打扮,如今細細回想,總覺得處處透著違和。
以往“她”就算穿著男裝,看起來也是雌雄莫辨。
但臨別時,“她”從頭到腳看起來沒有半點女氣。
“她”穿著黑色的衣袍,哪怕身材瘦削臉色蒼白,依然能明顯看出是昂藏七尺男兒。
“她”的聲音是完完全全的男聲。
“她”給她最后的擁抱時,她分明感覺到“她”平坦而堅實的肌理。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性別,她絕對不會把“她”當成女人。
那么問題來了。
“她”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再一想,“她”好像從來沒說過自己到底是不是女人!
蘇沁舞心里隱隱冒出可怕的念頭。
云晚照該不會是男人吧?!
蘇沁舞立刻有沖動上無界城找他問個究竟。
但她忍住了。
在那之前,她得先把自己丟失的部分記憶找回來。
她最后的記憶是掏玄蜂的蜂巢時被蜂后的口器扎穿了手背。
玄蜂有毒。
她中毒導致失憶?
可她感覺不到身體內有任何毒素。
蘇沁舞把身體細細致致檢查了一遍,一無所獲,她干脆不檢查了,直接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修煉。
神光已經徹底融合在她的靈核之中。
只要她修煉,靈核中的靈氣在丹田經脈中流轉,會自動洗刷身體,不管什么毒素,都能被洗刷干凈。
修煉一個周天之后,她什么都想起來了!
回憶起她把云晚照當爹而云晚照竟然也配合給她當爹的事兒,蘇沁舞尷尬得差點摳出一座恒宮來,又摔了個粉碎。
她怎么會把云晚照當爹?
怎么會?!!
她只是中毒而已,又不是瘋了!
但是做了就是做了。
幸好,她已經到了二十門。
如果這會兒她在十四門,而云晚照立刻就追上來的話,她非得原地去世不可。
話說回來,按照云晚照給她當爹時的表現,如果他不是男人,那他的打扮和演技未免也太到位了!
蘇沁舞心里想著,忽而感覺臉有點癢。
她睜開雙眸,看到小淵淵懸浮在她的面前,用軟乎乎的手指戳著她,一雙眼睛圓溜溜的,可愛極了。
蘇沁舞忍不住脫口而出:“小淵淵,你覺得云晚照是男的還是女的?”
說完之后,她想到小淵淵沒有見過云晚照,剛想改口,就聽小淵淵淡淡道:“男的。”
蘇沁舞吃驚地瞠圓了眼睛:“你確定?”
小淵淵晃著腳丫子道:“你可以去問他。”
蘇沁舞:“……”
聽了這個答案,她感覺已經不需要問了。
小淵淵是重淵的神識化身,不至于連性別這種小事都看不出來。
他說是真的,肯定是真的。
蘇沁舞捂住臉哀嘆了一聲。
在把他當爹之前,她是真心把他當成同性好朋友的,結果居然……
居然……
不過,這不能怪云晚照。
云晚照由始至終都沒有親口說過他是女人,而且這個世界也沒有不許男人穿女裝的律法。
只能怪她先入為主,看到漂亮小姐姐就以為是女孩子,沒想到還有男扮女裝這種存在。
再想想,他一個男的,聲音比她好聽,身材比她好(胸除外),臉比她好看,肌膚比她白嫩,就連打扮和化妝的水平也甩她幾條街……人比人得死。
痛定思痛,蘇沁舞決定還是去一趟無界城。
當然,不是請教他如何打扮和化妝。
她就是去買點東西,真的。
取出浮空令牌進入無界城,蘇沁舞先去買東西。
油鹽醬醋快用完了,就先買這個好了。
蘇沁舞每種都買了一大瓶,結賬付錢時,掌柜端詳著她:“您是蘇三水姑娘?”
蘇沁舞點頭:“是我。”
掌柜笑容滿面:“您不用付了,有人幫您付過了。”
蘇沁舞錯愕道:“誰幫我付過了?”
掌柜語氣恭敬:“一位大人。”
蘇沁舞脫口而出:“云晚照?”
掌柜道:“您說是就是。”
蘇沁舞感覺這個答案有點奇怪。
什么叫她說是就是?
那她說不是就不是了?
蘇沁舞又問:“他現在在這里嗎?”
掌柜搖頭:“這個我可不知道。”
蘇沁舞再問:“我付錢給你,你把錢退給他,可以嗎?”
掌柜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她還想再說什么,掌柜卻直接拿了個渾圓剔透的金千層塞給她:“這個做菜很不錯,送給您嘗嘗,歡迎下次再來。”
蘇沁舞想想這些油鹽醬醋加起來沒幾個錢,云晚照付了就付了,以后見到他給送他點東西就是。
一刻鐘后。
蘇沁舞買衣服時遇到了同樣的情形。
掌柜拒絕收她的靈幣,并告訴她:“已經有人幫您付過了。”
蘇沁舞問:“他什么時候幫我付的?”
掌柜道:“今天一早。”
蘇沁舞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買油鹽醬醋就罷了,她前幾次都是在那里買的。
但買衣服的這家店,她以前沒來過。
云晚照怎么能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