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三個月的時候,傳來了大消息。
恢復高考了!
消息傳來,掀起了一陣巨浪,所有有機會參加的人都陷入了巨大的狂喜。
江暖和沈硯都報名了,江建也報了名,江漢覺得自己崗位好,媳婦還在坐月子,也就不和這些小年輕比了。
通知很緊迫,一共就兩個月的時間,但江暖早在一年前就帶著他們一起學習,更別提復習資料了,可以說全國最全了。
三個人都有條不紊,江暖還給孩子斷了奶。
畢志剛本來有點意見,心疼孩子,但看著孩子們都那么奮發向上,心里也覺得驕傲。
他的眼光沒錯,孩子們都是好的,他要做的就是做好后勤保障工作,斷奶的那幾天沈洲第一次表現出了熊孩子的時候潛質。
在那之前他可是很乖的,只要吃飽就不鬧,小胳膊小腿很有勁兒,見過的人都說是最省心的孩子,長得好看,真招人喜歡。
沒想到,吃不到奶的第一天,就給全家人鬧了個人仰馬翻。那是不停的哭,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嗓子都哭啞了。
沖的奶粉一口不喝,展現出了堅定的決心,最后哭的實在累了,人都蔫蔫的,還是緊咬著牙關不喝。
甚至都哭著睡著,喉嚨都發不出聲音了。
畢志剛心疼的不行,江暖也第一回見這么犟的孩子,都快要忍不住去喂了。
想到媳婦受的苦,這么多天為了喂奶那個難受,沈硯氣得要死,抱起孩子就走。
“你們都別跟著,這幾天我帶他。”
不斷奶是不可能的,雖然他也心疼,但他知道媳婦兒心里多喜歡學習,從一兩年前媳婦兒就每天看書學習,就是在鄉下都沒有停下過。
要是舍不下孩子,還怎么考試怎么讀大學,這不就相當于為了孩子放棄了媳婦兒的人生理想嗎?
所以他就算心疼孩子,也不會去阻攔,非但不阻攔還要站出來支持媳婦兒。
因為相比較孩子來說,他更心疼媳婦兒。
沈硯帶著孩子住進了訓練基地,畢志剛罵他也不回頭,沒辦法只好把孩子日常用的東西給送去。
一開始沈洲還是哭,犟,但沈硯帶著他去訓練場上,看著到處都是綠軍裝的人在操練,喊口號,做動作,不知道怎么了,沈洲忘記了哭泣。
就這么溜達了半天,沈洲在各位軍哥哥的懷抱里度過了軍營第一天,當天晚上他就喝了奶粉,喝了滿滿一瓶,然后倒頭就睡。
呼嚕呼嚕的像個小豬,沈硯就想到了他剛生出來的時候,趴在他媽媽胸前拱著拼命吸的模樣。
當初就該看出來,這是個小狼崽子,才不是可愛的小天使。
平時對誰都張著嘴巴笑,討人喜歡的本事一流。
這不,一旦口糧被奪,立馬顯現出本性了。
沈硯私以為看透了兒子的本性,反正是不能慣著,以后在成長的道路上,他這個當爹的可得好好盯著。
睡的呼嚕嚕的沈洲并不知道,自己會因為這一時的任性付出多大的代價,他的爸爸當年也是有過柔軟心腸的。
一周后,沈硯帶著沈洲回來了,斷奶成功。
又聞到媽媽的味道,躺在媽媽的懷抱,沈洲這孩子別提多高興了,但是見到綠軍裝她更高興,每天看到爺爺還沒換衣服就要爺爺抱,還要揪爺爺的衣服。
畢志剛衣服上不知道有多少沈洲的口水和尿,但他一點也不嫌棄,反而驕傲的很。
有時候來不及換,見到人就要炫耀一番,他孫子最喜歡他,看到沒,這些都是證據。
考試日期近在眼前了,江暖還沒回到家,就件平時總靦腆的跟她打招呼的警衛,臉上都是為難的尷尬。
原來被一個婦人給糾纏上了,她走進了一看,哎呦,還是熟人。
“嫂子,”那警衛都認識,知道這是沈硯媳婦,“嫂子你看,這人沒有任何證明,非說是您媽,我又不是沒見過阿姨。”
江暖坐月子那會兒程曉芬總來,程曉芬為人又周到和善,哪怕一個不起眼的站崗的,她都不落下,紅雞蛋和糯米都包好遞給人家,說沾沾喜氣。
那才是嫂子的親媽,為人都熱心,眼前這個婦人胡攪蠻纏,口氣還大得很。
“江暖?”
劉翠蘭回頭一看,差點沒認出來。
好家伙,在鄉下的時候都說江暖長得好看,她只覺得這個兒媳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風一吹就倒病歪歪的,除了一張臉還有哪里好了。
沒想到回了城里,我的乖乖,看看這從上到下通身的氣派,這架勢,簡直像個人上人了!
“兒媳婦!我的好媳婦哎,我可算找到你了,我是你婆婆啊!”
江暖倒是沒怎么樣,把一旁的警衛給嚇得不輕。
我的親娘啊,大家都知道畢老是嫂子的公公,這位一來就說是婆婆,看嫂子居然還真的認識她!
那這位和畢老?!
“行了小李,這人我確實認識,我先帶她去招待所,等沈硯回來你告訴他一聲。”
江暖說著掉頭就走,給劉翠蘭打了個措手不及,只好跟著她走。
“我不走了!你給我說清楚,為什么不把我領回家去?”
劉翠蘭不滿的喊,她費了多大勁才走到了這里,看江暖這架勢,是壓根不想讓自己沾光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首都享福呢,可真行,偷著來享福,連你男人親娘都瞞著,哼,這回我就要讓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看看首都人民能不能容得下這樣不孝順的女人!”
“那你喊啊,我看你是沒搞清楚狀況。”
江暖走到拐角處,抱著手臂看劉翠蘭,一點也不示弱,“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來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這,但是你想過沒有,那人為什么要告訴你,為什么哄著你來鬧?”
“總之你們在這吃香喝辣,就別想讓老娘呆在鄉下吃苦受罪!”
劉翠蘭打定主意,自打田奎和沈硯打過那一架后,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了,可她過的都是啥日子啊。
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氣,好不容易找到這兩口子,她可說什么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