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嘆了口氣,一看就知道劉翠蘭在打什么主意。
先扒著沈硯,最好是進駐他們家,等她站穩了就立刻把田奎和田大壯弄來,然后他們家就變成了她劉翠蘭的家。
她有些無奈的問:
“你都知道些什么?”
見這個慣會耍心眼的媳婦兒也對她沒有辦法,劉翠蘭滿心得意。
在鄉下,支書是姓沈的,凡事都偏著沈硯兩口子,可這首都不同,沈硯現在已經攀上了高枝兒,她就不相信名聲不重要。
只要她拼著鬧一場,看他倆怎么收場。
“知道些什么,你們不想讓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沈硯認了當初山腳下窩棚里的老東西當爹,跟著那老東西一下子當了官了,可真行,他地底下的親爹知道了,還不得氣的蹦出來!”
“他地底下的親爹知道了蹦出來,最害怕的恐怕不是沈硯吧?”
江暖懶得聽劉翠蘭說那一套,“你倒是有臉找上門來指責沈硯不孝,也不想想整個村里誰不知道你劉翠蘭是什么為人,親生兒子死在面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你也好意思。”
見劉翠蘭死豬不怕開水燙,江暖也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好,我也不管了,你去鬧吧,看你能得什么好。”
她說完甩手又要走,被劉翠蘭一把拉住。
“什么意思,你別想把我丟在這!”
“他這個干爹認得可是一點也不容易,還吃香喝辣,不知道誰給你說這些沒良心的話,簡直是惡毒至極!沈硯可是想著你了,他還想站穩腳步就把你接來,大壯也可以跟著來,但是田奎不行,讓他在家殺豬種地吧,畢竟他又沒養過沈硯一天,憑什么來享福。”
江暖并沒有畫多大的餅,盡量把沈硯說的小氣記仇但心里還是想著親媽的。
這下劉翠蘭比較好理解,更容易相信,畢竟誰要是得罪了她,她要是有好日子過恨不得把那人踩到腳低下去。
還沾光呢,想得美。
這么一來,劉翠蘭雖然沒有全信,也有五分相信。
再說了,她怎么也要扒著田奎,不就是他力氣大能頂門立戶嗎,要是有兒子當靠山,她還留在劉家受氣干啥。
“這是怎么說的,難道他這個爹待他不好?”
“你以為呢,上趕著想要認爹的多了去了,沈硯有啥,跟人家比他哪里能贏,還不是當初村里那些情分。多少眼睛盯著呢,但凡沈硯有一點不好……”
江暖停頓了一下,引發了無限遐想。
劉翠蘭自發接下去。
“那老頭子就不要他啦?哪還有這樣的?!”
嘴上震驚,其實心里面也是覺得這樣。要她有這么多兒子可以選,肯定要選最優秀的那個嘛。
沈硯除了力氣大點,還有啥,鄉下出來的沒見過世面,不像告訴她這些事兒的那個年輕人,那才叫體面,一看就是城里有身份的人。
江暖覷著她的神色,試探性的說道。
“當然是這樣,說不定告訴你來找沈硯鬧事的人,就是要把沈硯搞下去自己上位呢!”
“哎呀。”
劉翠蘭一拍大腿,醍醐灌頂。
江暖一見事情有門兒,立刻連勸帶哄加嚇唬的把劉翠蘭給帶到招待所,千交代萬囑咐要她住下等著沈硯。
除了沈硯,誰來也不要相信,都是要害他們的。
害了沈硯,她劉翠蘭的好日子也飛了,得不償失啊。
走之前,江暖還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錢,“給,您先用著,等沈硯來了再給您帶錢來,記清楚了啊,誰的話都不要信,都是騙子。”
劉翠蘭美滋滋的接過錢,幾十塊呢。
“這是那老頭交代我買東西的錢,我想著您帶著錢回去,田奎也能讓您過兩天好日子,等到沈硯站穩了腳跟,您就再也不用怕田奎了!”
“哎哎,記下了,你趕緊回吧,讓沈硯來見我。”
劉翠蘭數著錢,多少年沒拿過這么些錢了。
家里田奎管得嚴,讓她買什么就只給買東西的錢,她攢個私房錢難啊。
江暖松了口氣,交代服務員住上面的是她婆婆,跟家里慪氣來的,一定要看著別讓她亂走,稍晚一點她丈夫就來接了。
服務員很理解這種家庭矛盾,拿腔作勢的婆婆,不把兒媳婦放眼里,要兒子來接才行,可太討厭了。
滿口答應一定看著她,等她家人來,目送江暖走了以后,拿起桌子上江暖放下的包的好好的烤紅薯,香噴噴的吃起來。
這小媳婦兒真會辦事兒,死老太婆也太不知足了些。
江暖剛走不久就遇見了沈硯,他著急的跑過來,“沒事兒吧,她人呢,沒欺負你吧?”
沒想到小李也是個機靈鬼,見事不對直接給沈硯掛了個電話,大概說了一下,沈硯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了。
見到沈硯,江暖才覺得累。
跟劉翠蘭打交道,心累,她把來龍去脈都給沈硯交代了一番,還加上自己的猜測。
“聽劉翠蘭的口氣,應該是個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年輕人去找到她,指使她來鬧事的,目的嘛很簡單,影響到咱們考試就行了,要是再進一步能影響到咱們現在的家庭就更好了。”
“陳國章?”
跟他們不對付的年輕人,可選擇性太小了。
“跟我想的差不多。”
見江暖小臉上都是疲憊,沈硯輕輕攬了她一下又松開。
“走吧。”
“你不去找劉翠蘭?”江暖疑惑的問。
“先把你送回去,再回來找她。”沈硯和她緊挨著慢慢往回走,“沈洲在基地沒心沒肺的,但凡一到家,就開始念叨著找你,幾哇亂叫的,跟個猴兒似的。”
“你才是猴兒!”
江暖伸手拍了他一下,“他是猴兒你是什么,猴兒爹。”
沈硯噗嗤笑了,夕陽打在他的臉上,笑容也顯得溫暖。
他似乎很享受他的小媳婦兒叫他孩子爹之類的話,每每聽到都忍不住想勾起唇角。
“那你不就是——”
母猴子?
沈硯湊近江暖還沒說出口,就被江暖追著打。
他跑步很快,步子也很大,但這會兒很奇怪,江暖總能追上他,也總能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