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
“你要找誰?”一個坐在繡品旁邊悠閑地扇著扇子的老嫗說道。
那帶著面具的黑衣男子冷冷地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劉秋,你是否認得。”
那老嫗看著那黑衣男子手上白花花一袋的銀子,眼睛都發光了,“認得認得,那劉秋之前可是我最得意的一名弟子了,只是可惜,后來她弟弟患上了重病,她爹娘就把她賣到一個高宅大院里當婢女去了。”
黑衣男子將銀子收回懷里,“你的繡品給我看看。”
“喏。”那老嫗指了指身前的刺繡,“這些都是的,最近幾年越發老眼昏花了,看東西模糊,繡的也不如以往了。”
黑衣男子隨手拿起一塊繡品,仔細瞧了瞧。
這刺繡針線走法,正是主子要的。
于是他將那袋銀子丟給老嫗,“你有沒有十多年前還保留下來的繡品?荷包手帕一類都可。”
那老嫗接過錢袋子,眼睛都樂的瞇成了一條縫,滿臉的褶子,“十多年前的啊,這么久遠,得讓我想想啊......”
“有倒是有,只不過是送了人的。”
“我這輩子賣的繡品可多的數不清,但是能保留十多年至今還未丟的,我只能想到我的大侄子了,十多年前他央求我給他繡的一個荷包。”
“我這大侄子好吃懶做,所以他這四十多年下來,窮的響叮當,吃了上頓沒下頓,又哪里來的錢買物件,所以對于身邊的東西都格外珍視。”
黑衣男子從懷中又掏出一錠金子丟過去,“帶我去找他。”
......
半月后。
左相府里招雜役。
其中被招進來的一個除草雜工,胡子邋遢,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不知是何緣故,他一直護著胸口衣領里的一個小物件......
這日一早,楚云天匆匆忙忙的要趕去上朝。
卻在路過后園的時候,看到一個行跡詭異的人影。
那人走的慌慌張張的,好像遇到了什么猛獸一樣,但是看著背影卻可以看得出來。
是那個新招進來的除草雜工。
楚云天心下覺得不對勁。
好巧不巧。
他腳下突然踩到一個東西,軟綿綿的。
他低頭看去——
卻是個荷包,看起來很是古舊。
只是這刺繡的手法......
怎么那么眼熟。
楚云天將荷包收入懷中,并讓小六多留意那個除草雜工,便繼續緊趕慢趕的去上朝了。
等他接近午膳時間點回來,詢問小六。
小六才略帶遲疑地說道:“回老爺,我也覺得奇怪得很,這新來的除草雜工,除著草總是有意無意的便從后園除到了劉姨娘的院子不遠處。”
小六這句話,讓楚云天眉頭一皺。
他想起來了,這刺繡到底哪里眼熟。
他連忙將身上從未取下過的荷包解下來,和那個古舊荷包進行對比。
這一對比,讓他的眉頭越皺越深。
雖說蘇繡的手法基本差不多,但是那針法走線卻又有不同。
而這兩個荷包除卻新舊程度,繡法基本一致。
他心下不免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但卻并沒有聲張,而是讓小六繼續盯著那個除草雜工。
日子一天天過去。
楚云天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小六過得也越來越提心吊膽。
“老爺,那個除草雜工一直在尋找荷包。”
“老爺,那個除草雜工雖然一見到劉姨娘就藏起來,可是總在暗處偷偷地看她。”
“老爺,那個除草雜工自從來了府上,便不和任何人交流,但是今天卻出乎意料地卻對二小姐很是親近,幫前幫后的......”
......
直到今天,楚云天才徹底爆發。
“老爺,我今兒個瞧見,那個除草雜工暗地里對著二小姐的背影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