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上山,她還十分擔心。
等瞧見那山上的鬼魅都視她為無物后,才漸漸地放下心來。
可這種平靜并未超過一刻鐘。
周圍的氣息突變!
“快躲開!”
神識中傳來樓暝的一聲大喊,關桐依照身體的慣性向旁邊躲去,只見一把破空而來的利劍就插在了她剛才所在位置的土地上。
來者是一整個身體都被黑色斗篷包裹著的人,悄無聲息地隱藏在黑暗里,如同索命的勾魂使者。
“你是誰!”
關桐握緊手中的劍,慢慢后退。
因這神秘人的一劍,導致她的斂氣符被直接破除,所以現在山上數之不盡的鬼魅正朝著這兒匯聚。
那人并不應答,手指微抬,那深深插在地上的長劍便飛回了他的手中。
隨之又是一道劍氣襲來。
關桐連忙將劍橫于身前抵擋。
可是那道劍氣十分凜冽,所帶著的肅殺之氣僅是抵擋了片刻就讓她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猛摔在樹干上口吐鮮血。
這口鮮血直接將山上原本還蠢蠢欲動的鬼魅們吸引住了,開始不再管三七二十一,如鯽過江般的朝她涌來!
“快進手鐲,通道已經給你打開了。”樓暝急切說道。
關桐抬起眼來,再次深深看了那神秘人一眼,才消失在一片黑色迷霧中......
第二日一早。
楚茶將將打開門,就聽到了一道讓人震驚的消息。
關桐失蹤了。
楚茶想起來昨日深夜之時,系統所提示的反派距離,看來這關桐的失蹤與顧衍有著必要的聯系。
她當時有想過跟去瞧瞧。
可是這修仙世界畢竟不同,即使隱藏的再好,修為不如對方高也會被立即發現。
并且原劇情里,關桐將當時的小反派欺負的那么慘,那副偽善的樣子讓楚茶見了就煩。
現在巴不得早點被打死才好,免得看到就犯惡心。
過了一會。
旁邊的房門就被從里打開了。
那白衣少年懶洋洋的揉了揉眼睛,看到楚茶后,揚起一個純真的笑來,顯得異常乖順,“師尊,早呀。”
楚茶微微頜首,“早,不過關桐失蹤了。”
顧衍眼底帶起一抹訝異,“關師姐昨日不是還嚷嚷著好累,讓大家早點歇息嗎?”
他的話音剛落。
就從遠處傳來幾道不一的腳步聲,朝著這邊急速逼近。
是首峰的幾名弟子。
那領頭的人頭發散亂,滿臉污垢,身上遍布鮮血,赫然就是一大早失蹤的關桐。
她在看到顧衍的那一刻,這怒氣更加旺盛起來。
昨晚她就覺得那人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直到在快要進入手鐲之時,看到那劍柄上帶著點點裂痕之后,才恍然大悟。
是那個叫顧衍的小子!
之前在報國寺的半山上第一次見面,這個顧衍就對她飽含惡意,他們兩人初次見面曾經未有交集,這肯定是受了楚茶的挑撥。
但顧衍修為比她低了一個境界,居然能夠悄無聲息地接近她?
顯然這次暗殺,也有楚茶的參與。
畢竟楚茶之前可是先任掌門的愛徒,什么天材地寶沒有!
但她現在畢竟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掌教首徒,對長老大不敬那可是萬死難辭其咎的,所以只能先找找顧衍那小子的不痛快......
她唰地一下拔出劍就橫架在顧衍的脖子上,“昨晚是你對不對!”
楚茶眉頭一蹙,對這個氣運之女實在是煩不勝煩,“關桐,你做什么。”
關桐聽到楚茶的聲音,心底的怒氣更加旺盛起來,握著劍的手往里進了幾分,直到那少年的脖間滲出血跡方才停手。
“昨晚有人故意引我出客棧,然后借機暗殺我,那人的武器跟顧師弟的十分相近!”
那白衣少年站在原地,第一反應就是抬眼看向楚茶,一雙柔而清淺的眸子里帶著茫然無措,“師尊......”
聲音干澀帶著點點委屈,像是一只被野獸欺負的小奶狗。
楚茶面色微沉,微抬拂塵就將關桐的身體擊開,“滾。”
關桐猝不及防被拂塵甩出去,撞到旁邊的門窗上,再次猛吐了一口鮮血。
周圍首峰的弟子頓時驚得睜大眼睛,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去將關桐扶起來,顯然是對眼前的一幕驚掉了大牙。
早就聽聞這貫清峰的扶搖上仙性子冷淡最煩麻煩,但她足不出戶鮮為人見。
今日一瞧,果真如此......
楚茶將拂塵背于身后,轉身進了屋子,“顧衍跟上。”
顧衍眸中帶著笑意,朝那坐在墻角看不出人樣的關桐溫聲道:“關師姐,師尊并非故意針對,只是十分厭煩小把戲,告辭了。”
他昨晚只是想確認一下這關桐手鐲內到底有什么乾坤,為何對著它喃喃自語。
之前在劍宗的時候他就幾次設計,給關桐安排了多種死法,可每次她都能安然無恙的死里逃生。
現下才算是知道原因......
周圍的首峰弟子一時間也沒人想去扶關桐起來。
在關桐帶著他們魯莽闖上報國寺,導致死傷過半之時就已經十分厭煩她了。
有勇無謀,怎就選了她做領隊!
后來要不是扶搖上仙及時趕到,他們說不定早就死了。
這關桐不僅不對上仙抱有感激之情,現在還去惡意找茬污蔑?
人家顧衍不過將將筑基,而她可是金丹初期的修為,這根本就是地與天的差距,怎么可能會毫發無損地將她打傷至此!
顧衍將房門關上后。
就看到那清清冷冷的少女正端坐在木椅上,“過來。”
顧衍乖順地走過去,在她的身旁蹲下,仰頭看向楚茶,眼睛里帶著滿滿的孺慕和愉悅,“師尊對徒兒真好。”
楚茶垂眸看著那張寫滿‘我很乖巧’、‘我很可愛’、‘我很溫順’的臉,內心有種莫名其妙的沖動,想要去捏一捏他那膠原蛋白滿滿的臉頰。
忍住。
“只一處傷痕,用回春丹有些浪費。”楚茶淡漠地將桌子上的膏藥遞過去。
他長睫下那雙烏眸透出抹期待,“徒兒瞧不見,師尊能屈尊幫我涂嗎?”
話到末尾,聲音越低。
暴露在空氣中的耳尖也微微泛起些紅暈,似乎因為這個請求而十分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