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康沒想到馬劍通身上那滴讓他滿身黑氣的黑血是黨舞帶下來的。
“那黑血不會有什么危害吧?”許康問。
黨舞頷首:“被黑血侵蝕后,修為不斷上漲的同時,會漸漸迷失心智,最終淪為腐朽的行尸走肉。”
還真有危害。
許康皺眉:“容易傳染嗎?”
黨舞眼神疑惑:“什么是傳染?”
“人傳人的意思”許康解釋。
“非常容易”
許康眉頭皺的更深了:“你可知那滴黑血有什么來頭?”
“來頭很多說不清楚,源頭是一位發生了不祥的仙帝,那位仙帝你肯定聽過”黨舞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說:“太——清——道——尊”
三清大世界三道尊之一的太清道尊!
號稱最強道尊。
居然發生了不祥。
許康瞪大眼睛。
這個消息太驚人了。
“不對”許康臉色一變,“你老實告訴我,你下來之前,黑血是不是已經在仙界侵蝕了很多人?”
黨舞點頭。
她掉下來之前,黑血已經傳了小半個仙界。
許康非常頭疼。
仙界都扛不住的黑血,人間更扛不住了。
得盡快把馬劍通殺死。
許康滿臉殺氣的看向黨隆基:“馬劍通現在在哪?”
“如果他跟蹤我的話,現在應該在中州北部。”黨隆基沉著臉回答。
“現在就去找他,我去召集人馬。”
許康說完,朝外走去。
“和馬劍通一起的還有十位仙門門主。”
黨隆基又來了句。
許康止住腳步,腦海里產生了一個人讓自己毛骨悚然的念頭。
十位門主可能被已經黑血侵蝕了。
“馬劍通很有可能已經污染了十位門主”
黨舞說。
許康來回走了兩圈,停下說:“除非把三大道統的人全都拉上,不然絕不可能殺死或者封印被黑血侵蝕了的十一位虛境級的門主”
突然,十一道氣機急速靠近。
“他們來了”
許康第一時間橫在黨舞身前。
“很有仆人的自覺”
黨舞哼道。
“你死了,我上哪吃又大又圓的饅頭。”
許康傳音。
黨舞臉一黑,一巴掌推開許康。
唰唰唰……
十位門主出現在外面的院子里。
目光第一時間落在黨舞身上。
“又是你們,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黨隆基怒斥。
十一位門主無視黨隆基,釋放出神念檢查黨舞。
黨舞一聲冷哼,阻斷了門主們的查探。
幾乎是同一時間,安閉月,董葭凝,寧玄,寧竹,董譽等人趕到。
“我們想知道你是不是那頭來自仙界的鳳凰?”
馬劍通開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黨舞寒聲道。
“給我們血解毒,不然我們只有親自動手了”
一個門主忍不住道。
“什么解毒?”黨舞錯愕,緊接著嗤笑道:“誰告訴你們源自仙帝的黑血,我的血能破掉?”
“源自仙帝的”
十位門主震驚。
他們萬萬沒想到黑血來自仙帝。
馬劍通也很震驚,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黨舞目光落在馬劍通臉上:“看樣子是你說的”
“馬劍通”
渡慈咬牙切齒。
其他門主也露出怒色。
“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快取她的血。”
知道這個時候承認自己說了假話,一定會死得很慘的馬劍通,嘴硬道。
十位門主看看黨舞又看看馬劍通,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
突然,渡慈和一位門主朝黨舞出手。
黨舞毫不猶豫的反擊。
許康和玉鼎仙門的高手也出手阻止。
一聲驚天巨響,兩邊的人分開。
“我們只是想取一點血而已,不要逼我們”
渡慈神色不善的舉起溫潤如玉的右手。
一滴觸目驚心的黑血溢出。
玉鼎仙門的人一起滿臉警惕的后退。
“黨長老,要不給他們一滴血”
一位玉鼎仙門長老提議。
黨舞理都沒理他。
“不給是吧,我就讓你們變得和我們一樣”
渡慈用力將黑血打了出去。
玉鼎仙門的人立刻躲閃。
有一名弟子不幸被打中,倒了下去。
其他門主見狀紛紛出手。
兩邊的人激烈交鋒了起來。
遭到好幾個門主圍攻的黨舞,很快受傷。
渡慈趁機奪取黨舞幾滴鮮血,煉化。
半響過去,身上的黑血一點也沒有消退。
“怎么樣?”
一位門主急切的問。
“沒用”
渡慈顫聲道。
“沒聽到沒用嗎?”
許康怒道。
兩邊的打斗隨即停了下來。
許康左右看了看,好多人受傷。
麻蛋,這個仇,早晚要報。
“馬劍通不見了”
一位門主道。
“我要殺了馬劍通”
渡慈追了出去。
其他九位門主追了出去。
撲通撲通……好幾個身上沾染了黑血的人倒了下去。
許康臉色難看。
撲通!
黨舞也倒了下去。
許康愣了一下,朝黨舞走去。
“別過來”
黨舞說。
許康止住腳步,“真的沒有法子嘛?”
“除非你的修為高過太清道尊”
黨舞說完,暈了過去。
夜晚。
簡單到乏味的小院里。
黨舞盤膝坐在地上,身上黑氣沖天。
許康站在一旁,抱著手臂,神情復雜。
良久,黨舞睜開略微有點狹長的眼睛,自語道:“想不到我以這樣的形式突破了虛境”
許康嘆了口氣。
“要么安靜點,要么走人。”
黨舞不客氣的說道。
“都這步田地了,還這么囂張”
許康無語。
黨舞抬起手,一滴漆黑如墨的黑氣從指間溢出:“別逼我打在你身上”
許康深知黨舞的性格,朝后退了退。
突然,虛空扭曲,一滴黑血濺在許康身上。
緊接著,渾身都是傷、氣血沸騰的馬劍通大步走了出來。
“我們有這么大的仇嗎?”
許康用看神經一樣的眼神看著馬劍通。
“你跟我娘有仇”
馬劍通說道。
“他在這”
聲音從遠處傳來。
馬劍通腳下浮現傳送陣紋,再次消失。
許康挨著黨舞坐下,嘴角揚起苦澀:“現在好了,我們一樣了”
黨舞嫌棄的朝一邊挪了挪。
仿佛許康是低等生靈一樣。
許康等了一陣,嘀咕道:“為什么我還沒暈過去?”
黨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良久,許康劃破手指,一滴鮮紅的血溢出:“還是紅色的”
“怎么可能”
黨舞一臉震驚。
來源于仙帝的黑血,就是準仙帝沾上也難逃被侵蝕,許康居然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