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安融合界珠的進階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在走到地下室的時候,夏平安估摸著,最多再過半個月,他就能正式進階三陽境。
不過這半個月來隨著界珠融合得越來越多,新的問題也逐漸產生,那就是夏平安發現,他可以在天元橋夜視中買到的相對便宜而且自己又沒有融合過的界珠正越來越少。
是的,常見的界珠就那么多,數量固定,你融合得越多,遇到的可融合的也就越少。
而有些界珠就算沒有融合過,但價格實在太夸張,就算夏平安知道怎么融合,但核算下來,動輒數千金幣乃至數萬金幣一顆的界珠,也毫無性價比。
不僅如此,夏平安發現,在15號上京城清剿血魔教一役過后,上京城看似風平浪靜,不過天元橋夜市中出售的界珠在不知不覺的慢慢漲價,短短半個月不到,夜市中的界珠,無論是商店中還是那些賞金獵人擺攤的界珠,價格都上浮了百分之二十以上……
界珠在漲價,上京城的米面糧油的生活物資,最近這半個月來也有些小幅的波動,但還不明顯。
界珠漲價的原因,按照報紙上的說法,是大商國北方邊境有些不太穩定,北方魔狼一族的幾個大部落有南遷的跡象,一些嗅到風聲的團體和組織開始囤積界珠——這是老套路,只要有風吹草動,局勢一緊張,就會有人開始囤積界珠和米糧等物。
而根據夜市中一些賞金獵人的說法,是最近一個月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上京城外海和地下的魔物出現的數量開始減少,這些魔物的數量一少,出現在市面上的界珠的數量也就開始減少,價格自然就開始上漲了。
出現在外海和地下的魔物為什么會減少,那些賞金獵人也不知道,因為這情況很反常,不是經常可以遇到的。
總之,似乎有點不對勁……
夏平安敏銳的感覺到了上京城平靜局面下的暗流。
來到地下室,盤膝坐好,夏平安就拿出了一顆閃動著淡紫色光華的界珠。
界珠中有四個小篆“七步成詩”,這顆界珠昨日在夜市夏平安花了八百多金幣買到的,賣界珠的人說,這顆界珠是“神技界珠”,所謂的“神技界珠”,是融合之后可以讓召喚師掌握某些特殊技能的界珠,“神技界珠”不會讓召喚師拓展新的職業,也不會讓召喚師可以召喚什么人物和術法,只會讓召喚師掌握某些可以用神力施展的特殊技能。
這顆界珠在召喚師群體中,叫做“步步蓮花界珠”,融合成功之后,他賦予召喚師的技能就是一種可以用神力施展的蓮花步,一步一蓮花,無論是用來戰斗還是用來在關鍵時刻跑路,躲避各種攻擊,都是一等一的強悍技能。
如果沒有神念水晶配合,融合這顆界珠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以上,只是這顆界珠的神念水晶非常稀少,所以界珠才賣得那么“便宜”。
滴血之后,夏平安很快就被一個光繭包裹,進入到界珠的世界內。
夏平安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在一個大殿之上,大殿四周,都是虎視眈眈身強體壯的侍衛。
一個穿著龍袍,頭上戴著天子冠冕,鷹鼻狼目,面目有些陰鷙的男人高坐在寶座之上,正冷冷的盯著他,大殿上的幾個太監,也悄悄用余光打量著他,神色復雜。
大殿上安靜一片,氣氛壓抑,殺機暗涌。
“四弟啊,天下人都說,我曹家,除了父親之外,我們兄弟數人,就數你才華冠絕天下……”坐在寶座上的那個男人開口了,臉上還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我許久沒有聽四弟作詩了,不如今日四弟就在這大殿之上以《兄弟》為題為我作詩一首,以四弟的才華,要作一首詩想必也不需要太長時間,就在七步之內好了,四弟這詩要作得好,我有賞,要是做不好,那就是四弟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里,不屑為我作詩,那就是欺君之罪,我就只有讓四弟到刀斧臺上走一遭了!”
夏平安抬頭看著面目可憎的曹丕,心中暗暗嘆息一聲,這個曹丕,為了繼承曹操的基業,曹操才剛剛去世,就開始殺自己兄弟,可謂不擇手段。當年曹昂活著,這個曹丕是絕對沒有希望繼承曹操大業的,也不敢有什么想法,只是曹昂一死,這個曹丕就蹦出來了。
當年曹昂死后,曹沖是曹操最喜歡的兒子,然后曹沖就死得不明不白,現在曹丕則要殺自己,逼曹熊上吊,奪曹彰的兵權,明年,曹丕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曹彰會被進爵為公,后年,曹彰會被封王,大后年,曹彰再次來洛陽朝見曹丕,隨后,自幼英武強壯能與猛獸肉搏的曹彰也莫名其妙的突得疾病“暴斃”在了洛陽。
曹丕這個垃圾殺干凈自己的兄弟,以為可以保住自己的位置,卻不知道他曾經極力力保的“好朋友”司馬懿就等著他這么做呢,到頭來,曹丕只是為司馬懿做了嫁妝。
是不是司馬懿在鼓動曹丕不擇手段清除自己的兄弟,在借曹丕的手來清除曹家的勢力,這個問題,恐怕只有曹丕和司馬懿才知道。
曹操為漢相卻挾天子以令諸侯,奪了大漢天下,但最終,老天爺送曹操一個兒子曹丕,曹操辛苦一輩子奪了的天下,他一死就被曹丕這個敗家子轉手送了人,天道昭昭,著實可畏啊。
夏平安估摸著自己與曹丕之間的距離,心里想著自己這個時候暴起干掉曹丕不知道會是什么結果。
自己此刻距離曹丕只有十多步,走上七部,自己距離曹丕就只有不到十步,要是自己突然暴起……
夏平安在心里斟酌一下,又看了看曹植的細胳膊細腿的文人身體,嘆了一口氣,算了,改變歷史得到的獎勵的確誘人,不過這次行險風險太大,收益又不確定,搞不好就掛了,還是求穩比較好。
“陛下有命,曹植自當遵命!”夏平安搖頭,開始邁出一步,口中開始作作詩,郎朗的聲音響徹在大殿之中。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步一句,六句詩作完,第七步才落地……
周公樓的外堂,草草就像是這里的“前臺”,雙手杵著下巴,眼巴巴的看著前面的玄關,眼睛都要看得瞌睡了,可是還是沒有一個人出現。
時間都要快到中午了,就在草草肚子嘰里咕嚕的叫起來開始懷念夏平安的手藝,以為不會有人來的時候,一個臉型堅毅氣質高貴的三十多歲穿著一身便服的男子,手上拿著一把折扇,在一個青衣老者的陪同下,從屏風后面平靜的轉了進來。
走進來的那個男子,正是大商國的皇太子北堂忘川。
草草看到北堂忘川,臉上露出一絲驚愕和心虛之色,還偏過頭朝著內堂看了一眼,連忙從桌后走了過來,小聲說道,“大哥,你怎么來了?”
北堂忘川打量著這房間里的一切,隨后才把目光放在草草臉上,“我聽姨娘說你這幾日不在宮中,又跑出來到處胡鬧,所以過來看看!”
草草吐了吐舌頭,然后就不客氣的把北堂忘川朝著門外推,“我哪有胡鬧,我現在找了一份工作,哥哥你快走,別影響我做事……”
北堂忘川站著不動,就像一塊石頭,只是笑著說道,“我也是上門的客人啊,你在這里干活,哪有把上門的客人往外面推的道理,就不怕我找你們掌柜告你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