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北堂忘川說自己是顧客,草草也只能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叉著腰,“行,你是顧客,解夢一次100金幣,一個銅板都不少,拿錢來!”
100金幣?
北堂忘川微微一笑,就算是100萬金幣對他來說也不過如此而已,他隨手就掏出一張100金幣的金票,遞給了草草,“現在我能進去了么?”
草草接過金票,還不忘警告了北堂忘川一句,“你要是胡來,我就找父皇說你欺負我!”
“放心啦,我就占個夢,這上京城中的占夢師中騙子太多,許多人只不過掌握一點演夢之法,就到處招搖撞騙,說自己是占夢師,我就看看這周公樓的掌柜是不是騙子!”
“你在這里等著,我先去里面看看,可以再叫你!”草草說完,收起金票,就朝著內堂走去,片刻之后,草草走了出來,“行了,跟我來吧,只能你一個人哦!”
北堂忘川笑了笑,讓跟著他的那個人留在外堂,他則隨著草草走到了內堂,穿過一道門,一道回廊,就來到一棟在竹林的小閣樓內,看到了夏平安。
“七步成詩”這顆界珠整整給夏平安提供了30點神力,七步詩30個字,一字一神力,剛才融合完之后,夏平安就在閣樓內默默體會著“步步蓮花”的技能。
這“神技界珠”的神奇之處就在于,只要一旦融合,夏平安就能用神力激活這個步法技能,這個技能,似乎是召喚師戰斗和逃命用的輔助技能,剛才夏平安默默在院子里試了試,這個技能居然可以讓他踩著院子池中的蓮葉健步如飛,整個人飄飄欲仙,當真有用。
夏平安原本以為今天不會有人上門占夢呢,沒想到,今天一早居然就有生意上門了。
坐在桌案背后,看著走在草草背后的北堂忘川,夏平安眨了眨眼睛,這草草的面容和北堂忘川依稀有點相似啊,特別是兩人的鼻子,又高又直,簡直就像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這個男的年紀比草草大,不會是草草的大哥吧……
要是自己有個妹妹莫名其妙的從家里跑出來半個月,自己也應該會去看看吧?
夏平安心中若有所悟。
而相比起夏平安,在看到夏平安的那一瞬間,北堂忘川眼中神光閃了閃,心中的震驚更是難以言表。
草草這些天到底和什么人在一起,自然有人去查,大商國的皇室不可能放任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接近公主,只是,下面去查的人卻無法查到這個“陽城”在來上京城之前的任何信息,只知道這個陽城似乎不差錢,之前在靠近屏山的長樂巷租了一個院子,陽城也并非刻意接近草草,反而是草草在刻意接近這個陽城,而且這些日子草草和他在一起頗為開心,陽城也沒有半點不軌之處。
今日聽說這個陽城居然以占夢師自居,開了一個占夢樓,北堂忘川剛好今天早上出宮辦事,到某個生病大臣家中探視,在回來路過天元橋的時候,忍不住想來看看這個把草草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一看到夏平安,北堂忘川的“真實之眼”的神技就被動激發,他一眼就看穿了陽城臉上戴著一個如意面具,而那面具之下的面孔,不正是之前加入裁決軍的那個夏平安又是誰。
夏平安上次立了大功,算是救了自己一次,這些日子,裁決軍也在上京城到處找夏平安,只是這夏平安就像消失了一樣,北堂忘川甚至還以為夏平安已經逃離了上京城,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搖身一變,又成了占夢師。
有趣,有趣……
看到夏平安面具下的真實面孔,北堂忘川臉上不動聲色,只是目光更深邃了。
“這位公子要占夢么,請坐!”夏平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北堂忘川在自己面前的桌案對面坐下。
草草關門離開,離開之前,還用眼神警告了北堂忘川一眼,讓北堂忘川別搗亂。
草草警告北堂忘川的眼神,夏平安注意到了,心中對北堂忘川和草草的關系,更加篤定,草草和這個男的,應該是兄妹。
房間內燃著一只裊裊的檀香,頗為閑靜,很有氣氛,夏平安正想開口問北堂忘川他要占什么夢,福神童子自己就從夏平安的秘密壇城中蹦了出來,跳到了兩人面前的桌上,福神童子的臉上幻化出一個戲俑面具,福神童子取下自己的面具,指了指夏平安,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指了指北堂忘川,比劃了一番手勢。
夏平安也愣住了,那福神童子的意思,是對面的這個男的已經看穿了自己臉上戴著的面具,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怎么可能……
然后,福神童子就在夏平安的面前,用手在虛空中寫了三個字——皇太子。
我靠!
這個男的要是皇太子,那草草豈不是大商國的公主?
北堂忘川絲毫沒有發現福神童子出現在他面前,已經把他的老底泄露給了夏平安。
夏平安一個機靈,再看北堂忘川,夏平安的眼神也深邃了起來。
兩個人在房間里互相打量了十多秒,你看我,我看你,氣氛略顯詭異,最后還是夏平安心念電轉之間,打破了沉默,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問了一句,“這位公子是要占夢么?”
“不錯,今天我來,就是要占夢!”北堂忘川也開口了,“你這里占夢,為何比別的地方貴那么多,上京城中不少有名占夢師,占夢一次,也不過幾十金幣,你一次占夢一百,憑什么?”
“這位公子問得好,我占夢,自然是憑我的本事,公子既然是周公樓的第一個顧客,我就免費為公子占夢一次,這一百金幣,公子可以收回!”夏平安說著,拿出那100金幣的金票,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北堂忘川哈哈一笑,“哈哈,只要占得準,這一百金幣算什么,我可以給你一萬金幣……”
“行,那就請公子說出想要占之夢,我為公子占之!”夏平安說道。
北堂忘川的臉色稍微認真了一些,想了想,說道,“我前日得一夢,看到大軍潰敗,我就在敗軍之中,身邊有烈焰熊熊,焚燒我的身體,不知此夢是吉是兇?”
“待我為公子演夢一觀……”夏平安伸手一指隔空點向北堂忘川的額頭,那迷蒙的夢境,就像投影一樣出現在夏平安的面前。
夢境之中,夏平安看到兵敗如山倒,北堂忘川一身甲胄,就在大商國的敗軍之中,想要挽回局面,但突然之間,北堂忘川的身前的地面上,燃燒起熊熊的大火,那大火開始煅燒北堂忘川的身體,把北堂忘川的身軀燒得紅光大盛,猶如火爐,而在那大火之中,北堂忘川似乎并沒有感覺到有多痛苦……
夢境的詭異之處就在于夢中的一切,都不是按邏輯出現的,而是光怪陸離,就像北堂忘川的這個夢,軍隊怎么敗的,不知道,但那敗軍之中,他的身邊突然燃起大火,一起來得無頭無尾。
“如何?”北堂忘川問道。
“公子此夢,一分為二,有兇也有吉!”夏平安說道。
“怎么說?”
“見軍兵敗主有兇,這是兇兆,但公子在敗軍之中,卻有烈焰焚身,這是有貴人相助之相!”夏平安在解夢,這解夢不是他瞎謅,也不是他在給自己臉上貼金,而是北堂忘川這個夢境的確是這樣的寓意。
聽到夏平安這么說,北堂忘川的神色又嚴肅了一些,“除此之外,這夢還預示著什么?”
“公子夢中兵敗得毫無緣由,完全突如其來,已出現就把公子卷入其中,這就說明那兇事也會突如其來,讓公子毫無準備,或者就在近日,或者已經發生,而公子還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