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孟桃走過來,徐玉霆趕緊擦拭掉眼淚,整理一下衣服,在小花花面前他還是要保留住好形象的。
“桃桃你怎么下來了?這邊危險。”
徐玉霆說著,迎上前扶孟桃,孟桃看到他下巴擦傷了,手也脫了一大塊皮沁出血,說道:“是不是很痛?剛才的木倉聲……你和建立有沒有受內傷?”
“我沒事,他們打中輪胎和玻璃,建立臉上掛花,后來脖子又受重傷了。”
“啊?去看看他。”
“等等,沈譽綁好那倆混蛋的,我帶你去。”
“你先去車上后座拿我的包包,里面有個藥瓶,搽搽傷口止血,還能減輕點痛。”
“沒事,一會再搽。”
兩人說著話來到劉建立躺著的地方,蹲下看他,喊他的名字。
沈譽用野藤綁住兩個歹徒,也走到孟桃身邊,他剛才察看了劉建立的脖子,傷勢很嚴重,危及性命,用靈泉水給他服下了修復丹,暫時看不出效果,現在倒是還有呼吸,但依舊人事不省。
徐玉霆忍不住又抹眼淚,他親眼看著石老大重重的一個手肘,是下了死手的。
孟桃覺得不能遲疑,讓沈譽和徐玉霆合力,小心點把劉建立抱到她的車后座去。
三個人這邊忙著,那邊卻傳來女子的恐怖尖叫,一聲高過一聲,幾乎要穿透耳膜,令人頭皮發麻。
發出這種鬼叫的是孟文馨。
孟文馨這一路上跟著幾個亡命之徒,沒少看他們搶劫、打殺人,要說膽量她也是有點的,不相干的人流多少血都與她無關,她都可以無動于衷,但當看到石老大趴倒在地,動都不動了,她試著伸手去推,卻見一道黑血從石老大身下蜿蜒而出,流到她腳下,才明白石老大真的死了,孟文馨呆楞半晌,突然抱著頭連聲尖叫。
石老大是她親生父親慕容盛杰的心腹,原本帶著兩個手下潛入內陸,救她出勞改場,一路遭到追擊,折了兩個,石老大護著她逃到沿海,又召集了三個男的,說是他們的人,之前安插在那里的。
這三個人以石老大為首,但也不完全聽話,經常吵架爭斗,特別是喝了點酒之后,一個比一個混,那個蔡老二甚至色迷迷想染指她,要不是石老大彈壓得住,又許諾出境之后會給予重賞,他們才肯老實,否則孟文馨怕是早被欺負了。
指望三個混帳保護自己是絕不可能的。
可現在最可靠的石老大竟然死了!
沒有護送者,不知道路線,她怎么去到親生父親身邊?
找不到父親,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深深恐慌之下,她崩潰了!
孟文馨的海豚音實在太吵耳,孟哲翰上前察看石老大的尸體,搜身,撿拾起木倉,朝著孟文馨喝道:“閉嘴!”
孟文馨:“……”
哭叫聲嘎然而止,她猛然抬起臉,抱著腦袋的兩手緩緩放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哥哥?大哥哥!”
孟哲翰:“瞎喊什么,誰是你哥哥?”
孟文馨忙站起身,就想朝孟哲翰撲過來:“大哥哥,我是你的妹妹文馨啊,孟文馨!”
“不許動。”
孟哲翰喝住她:“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你也不姓孟。你和文藍是慕容盛杰的女兒,鳩占鵲巢騙了我孟家二十年,你有什么臉面自稱我妹妹?你姐姐現在叫慕文藍,那么你就是慕文馨。”
“不不!大哥哥你知道我的,我和文藍不一樣,我從沒想過要害人,都是文藍的主意……我生長在孟家我是孟家的孩子,我不要做慕容文馨!大哥哥,我寧愿永遠是你的妹妹啊,嗚嗚嗚!”
孟文馨哭得梨花帶雨,似乎站都站不穩了,柔柔弱弱楚楚可憐。
孟哲翰早已看清她們姐妹倆本質,不為所動,也不想多廢話:“慕文馨,你先是造假藥故意殺人,后越獄企圖逃脫法律制裁,罪加一等!現在聽好:手抱頭,面朝車子轉過身去!”
沒有手銬,孟哲翰打算從車里找根什么繩子把她手捆起來再說。
雖然只是個弱女子,但孟哲翰知道慕文馨什么樣人,她要弄起妖蛾子來那可是層出不窮,不想費神搭理她,就得讓她老老實實待著。
慕文馨不能接受孟哲翰這樣對她,不肯背轉身,還越哭越大聲,完全是以前在孟家時任性撒嬌的樣子。
孟哲翰不吃這一套,正要動手強制綁人,徐玉霆跑過來:
“哲翰哥,我和你把這車子推開點,好讓沈譽和桃桃開過去——建立傷太重了,得先送他到鎮上找醫生。”
孟哲翰一聽劉建立傷勢嚴重,需要馬上送醫,就暫時放著慕文馨,先和徐玉霆把橫在公路上的車往前移一移,讓個道讓沈譽開過去。
慕文馨卻轉身跑了。
她聽到徐玉霆說“沈譽”倆字,頓時兩眼放光,像打了雞血般興奮得臉發燙,完全忘記自己什么樣的處境,一邊跑嘴里還喊著:
“沈譽哥哥!沈譽哥哥你在哪?我是文馨呀,我好想你啊沈譽哥哥!”
孟哲翰:“……”
完了,給桃桃妹妹添堵了。
卻也只能任由慕文馨跑走,他得先趕快移開車子。
此時孟桃站在車門邊,伸手將劉建立收進了空間,讓他躺在石臺上,空間石臺有修復身體作用,若是剛好遇到金光出現,他的傷勢能好得更快,所以要打發徐玉霆過去和孟哲翰移車,免得他眼睜睜看著劉建立突然消失,會嚇著。
沈譽和孟桃借口先送人去鎮上就醫,順便報警,徐玉霆和孟哲翰則留在原地等人來,這樣,可以讓劉建立在空間里多呆些時間。
沈譽擋在孟桃前面,冷眼看著慕文馨朝這邊跑來,目光中滿是厭惡。
慕文馨卻歡喜得很:又見到沈譽哥哥了!真是沒想到啊,一定是老天爺被她的癡心癡情感動,竟然把沈譽哥哥送到這旮旯地方和她相會!這可是她最愛的男人,她要把他帶走!
“沈譽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
“沈譽哥……”
“滾!”
慕文馨委屈地抿了抿嘴唇,很快又露出笑容:“沈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知道我為什么來到這里嗎?你聽我的,將來能有很大很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