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衣服,抿著嘴,若有所思,滿眼的嫌棄之情,絲毫不加隱藏。
這衣服在她的眼里,那就像是一層薄紗,如此這般,穿在身上和沒穿又有何區別。
膚淺!
她當真的是有些頭大了,這衣服,她臉皮再厚,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穿出去?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好在今晚她算是能僥幸躲過去。
但是明日……
她一把將衣服推的遠遠的,一屁股坐在床上,不由得悔恨,“草率了!就不該松口答應的!”
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她連忙站起來,偽裝好自己,走上前將門打開,低眉順眼,“菊兒姐姐,你怎么來了?”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衣服,走了進來,將手中的一摞書,放在桌上。
“知道你之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定是不適應這云陽院的生活。”
“我呢,也是真心心疼與你,但是你要知道的是,咱們云陽院是不養閑人的。”
抿著嘴看著桌子上的衣服,低聲回應道,“菊兒姐姐,你放心綰兒定會好好聽話的。”
如此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指著桌子上的書。
“你好好看看,今日你便不用接客,三日后,再正式引薦與你,這段時間你就努力適應,好好學習。”
乖順地點了點頭,菊兒起身,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相送。
待人走遠,她才松了一口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隨手將桌上的書打開。
嚯!好家伙!全是違禁畫面,嚇得這個紙上談兵的“老手”,將它扔的遠遠的。
這么猛的沖擊一下子讓她沒能反應過來,心跳一陣加速,感覺像是做了什么壞事被人逮到了一樣。
搖著頭,連忙站了起來將這些書全部扔在床底下。
她為人是開放了些,但也不至于這么開放,她這“純潔”的小心靈都被玷污了。
“罪過啊!罪過啊!”如同老和尚一樣默默地念叨。
此時:
白曄將手中的野果遞給寧璇,然后翻身坐在馬車上,看著山野的風景。
低頭看著手中的野果,笑了笑,靠在小白的身邊坐下。
雨過沒多久,空氣中還散發著清新的泥土氣息,風一吹,不知名的野花傳來淡淡的香味。
她其實最愛的就是這樣的生活,簡單樸質,沒有為生活奔波的辛勞,也沒有與勛貴的勾心斗角。這就足矣。也難怪師父總說她格局小。
雙腳在空中蕩悠著,表明她現在的心情。
看著身側的寧璇。忽然得感謝梁綰的到處跑,若不然他怕是沒有機會能這樣和璇兒相處。
伸出手,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會吧!這里離靈川還遠呢!”
她并沒有拒絕,就這樣靠在小白的肩膀上,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小時候。
她記得她第一次和小白見面的時候。
她才七歲,剛失去娘親不久,爹爹又要離開她前往前線。自己又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里面。
一下子就讓她感受到深深的恐懼之感。
盡管林姨待她極好,白叔叔也對她頗為照顧,也許是缺少同齡人的相伴,她總是沒有安全感。
記得有一次她半夜偷跑出來,想要翻墻離開。
七歲的她翻墻多少還有些難度,但是爬樹倒是綽綽有余,再加上小時候跟著爹爹假模假樣的學了幾招。
便想著先爬到樹上,在順勢爬上墻頭,等自己爬到樹上才發現她根本就夠不到對面的墻,反而還下不來了。
當時雖然剛入秋,但是夜晚的風還是很涼的,她一個人孤苦無依,頓時間多日的情緒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來。
很巧的是,那晚的小白并沒有伴在太子身側,而是回到府上,起夜的他正巧聽見她的哭聲,于是爬上樹,就坐在她的身邊。
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伸出手,將她抱進他的懷里。任由她哭泣,待她哭累了,便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等到她醒來,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房間里了。
微瞇著眼看著身側的小白,真好,這么多年,在她身邊的人一直都是他。
白曄發現她在看他,便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地說道,“睡一會,會舒服一些的。放心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見狀笑了笑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夜已深,月亮高掛,知了都沒有再叫了,而是陷入沉睡之中。
熱鬧非凡的云陽院在這個時候已經熄燈,黑暗之中,隱約傳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便無其他聲響。
她已經給顧然傳消息了,今夜她會去看看花魁的房間到底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推開門,云陽院內已經沒有燈火光,于是梁綰悄悄走出房門。
剛進過一個房間,里面便傳出超大的聲響,不禁讓她感受到一陣惡寒。
能留在這留宿之人,那都是極為富貴之人。若不然是斷然花費不起的。
她連忙加快自己的腳步,趕緊遠離這些個是非之地。抬頭便看見門上的封條。
眼球一轉,悄悄走上前,將一旁的窗戶打開,冷風一吹,不禁讓她打了個冷顫。
她連忙悄悄將封條的一邊打開,靠著小巧輕盈的身軀,像泥鰍一樣,嗖的一下,鉆了進去。
從懷里將火折子掏了出來,將其點燃,靠著這微小的光亮,掃視著整個周圍的環境。
這房間的風格倒是與整個云陽院有些格格不入,清新淡雅,到處都透露出,主人高雅的風趣。
如今她倒是有些好奇,紅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輕微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里,嚇得她連忙將火吹滅,躲進屏風后面。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身后有人,抬掌便要劈過去,動作迅速,反應極快。
差點連顧然都沒能反應過來,好在抓住劈向他的手掌,低聲道:“是我!”
聽到聲響的她,瞬間知道來者是誰,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她緊盯著他抓著她的手。
見此連忙松開手,退后一步,與其保持安全社交距離。她見狀微微皺了皺眉,“你怎么來了?”
收起心中的一絲疑慮,緩緩開口,“這不是怕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才進去一天就被識破了。”
聽到這,她忍不住的白了一眼顧然,“嘁!瞧不起誰呢?”
說完自顧自的再次點亮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