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火光照亮在黑暗之中,隱約能看見房間里大致有些什么。
緩緩走上前,將火光小心翼翼地貼近墻壁,這才發現墻壁上掛滿了畫作,雖看的很模糊,但大致都能瞧明白,全是些山水畫。
緩緩靠近一副畫作,看的出來,畫師的技術很高。
簡單的水墨勾勒,就能巧妙地將其獨特的風格描繪出來,栩栩如生,宛如能工巧匠們鬼斧神工雕刻出的一般。
她緩緩將火光下移,落款之處是一個名叫王權御的人。
王姓?
到沒聽說過這號人物,聳了聳肩,轉身看向顧然。
只見他伸出手撫摸著畫,果然這畫紙有古怪,顆粒感十足,像是磨砂的,這可不是一個正常畫家的選擇。
掃視完整個房間,墻壁上一共掛著十二副山水畫。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出自于一個人的手筆——王權御。
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又和紅衣有什么關系?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著。
“你可知道王權御這個人!”轉而問道。
凌聞閣做的就是販賣消息的事,說不定對此人就有一定的了解。
當真是巧了,三年前,一樁生意碰巧與他有一些牽連,對于他也算是多少有些了解。
“他是靈川王啟的獨子,若是王啟你不了解,那么王承你應該是知道的,王啟便是他的親弟弟。”
沒錯王承這個人她是知道的,光祿侍卿便是他。
他如今也算是皇帝面前的紅人,自己的女兒如今入了宮,長相甜美,性子極好,也算是深得皇帝寵愛吧!
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這么一層關系,她倒是還想再仔細看看房間里的東西,耳邊卻傳了一陣腳步聲。
她連忙吹滅燭火,對于突如其來的轉身,倒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一下子便撲入他的懷中。
來不及做出其他的反應,因為他已經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索性將手搭在她的腰上,手上一用力,帶著她一同轉到書架身后,將他們的身影藏起。
別看她身經百戰,但是要知道她的臉皮還沒有厚道這種程度。
多少還是會不好意思的,畢竟她不是站在主導地位上。
臉一紅,氣息都開始變了,躲在他的懷里,也不知道是該出來還是不該出來。
只見門外一個聲音傳來,“公子,你別這樣,云陽院都宵禁了,若是吵到其他人,牡丹會是被姑姑說的。”
“公子都不知道心疼心疼牡丹。”
女子嬌媚的聲音里帶著些許嗔怪。
顧然看不清男子的動作,但是卻能清晰的聽見男子的話語。
“寶貝,我看誰敢說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本公子就愛這么玩。”
“她一個上了年紀的黃臉婆還管得了我,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么樣的。”
“討厭,公子這還在外面呢?”
“我們回房間好不好?”
……
顧然連忙伸出手將她的耳朵捂上,頓時間門外的兩個人后續說了些什么,她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抬起頭,一雙疑惑的眼睛看著突如其來做出這番動作的顧然。
待兩人走后,他才將懷里的梁綰輕輕推開,保持著男女該有的安全距離,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你本就思想不正,若是聽了這些污言穢語那還得了。”
好家伙,一瞬間猶如醍醐灌頂,頓時有了想動手打人的沖動。
剛剛的嬌羞,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果然他的嘴里就沒有能聽的話。
她選擇無視他,轉身離開,若不是怕鬧出動靜被人發現,那么現在的他一定被她打趴在地上,跪地求饒。
見狀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本來她就一肚子的火,好家伙他這不是自討苦吃。
一個漂亮的轉身,抬腳就要踩在他的腳上,若是這樣被踩中,那顧然就不是顧然了。
見小計謀錯失,也只能獨自抓狂,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看著他。
“好了!小傻子,有正事跟你說!”
白了一眼顧然,雙手環抱看向他,她倒是要瞧瞧他要說些什么?
看著炸了毛的梁綰,忍不住上前要順順她的“毛”。
“蓉兒是紅衣的貼身婢女,你可以好好接近一番。”
“若是可以,想辦法把她安排在你的身邊。她應該知道些什么?”
“還有雖然據傳是情殺,但是殺害紅衣的兇手一直沒能緝拿歸案。”
“根據紅衣的尸體可以判斷出來,這應該是熟人作案。小心留意身邊能和北漠聯系的人。”
說完便將手從她的頭上拿了下來,果然順了毛的小傻子,當真是比剛才可愛多了。
然后將袖子中的紙條遞給她,“這里面便是我整理出來,能和北漠有些許聯系或者有間接聯系的人。”
接過紙條,看了一眼里面的名字,資料如此詳細,看來凌聞閣的實力當真是不容小覷。
然后擺了擺手,挑著眉,“放心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努力思索著,這紅衣既然已經離開了,為什么還要將她的房間保存的如此完整?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早早燒毀嗎?如此晦氣的東西,竟然還留在云陽院里。
從事這些行當的人,不應該是比普通人更忌諱這些的嗎?
還有紅衣的房間如此淡雅,很明顯與整個云陽院格格不入,這紅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
此時,金樽樓:
端起一杯茶,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腦海里有一個疑惑不斷地吞噬者他的想法。
抬眼看向一旁的葉子。
“你家小姐看樣子深的褚將軍的真傳,反應和力道倒真是與“一般的女子”不同。”
葉子將手中的賬本放下,定眼看著他,隨即淡定回復道:“閣主還是要謹言慎行些。”
“若是這話讓我們家將軍聽見,以她的暴脾氣,閣主怕是討不到好果子吃。”
“閣主說我家小姐得將軍真傳,我只當是你在夸獎小姐,不是在貶低將軍。”
“小姐若是沒點反應力,早就該成將軍手下的亡魂!”
蕭穆聽后,抿了抿嘴,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疼小錦鯉,不容易啊!能長這么大。
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沒有說話,到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
反觀心大的梁綰,自認為想不通,便不想了,早睡早起。
辦法總是比困難多,船到橋頭自然直,養足精神才有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