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半開的封條,陷入沉思之中。
菊兒走上前,瞥了一眼紅衣的房間,看向她,輕嘆一聲,繼而開口:“姑姑,定然是哪個粗心大意的的婢女,忘記將東窗關上,這才將封條吹開。”
“我這就讓人重新貼上。”說完立刻向后招了招了手。
一個婢女走上前,將漿糊抹在封條上,重新將這個充滿秘密的房間關上。
當魔盒被打開之后,一切都不會因為重新關上而恢復如初。
轉過身,雙手撐在欄桿之上,看著慘淡的云陽院,她離開以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一個占著血氣的青樓,沒有拿的出手的花魁,云陽院又如何在這靈川立足。
……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而某些人才轉醒過來。揉著睡眼走了出來,迎面便與她碰上,見此連忙站好,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蓬松的頭發,清淡的妝容,朦朧的睡眼,和較好的容顏,獨有的氣質,讓她整個人都和這些個戲子完全不同。
緊盯著她看著,或許她能給整個云陽院帶來新生機的人。
她眼中的欣賞,盡展現在菊兒的眼中,她是老人了,姑姑在想什么她都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菊兒對她招了招手,“你今天好好準備準備,晚上便會見人。”
“今晚?!”
她到底是還沒有適應過來,看著她眼中的犀利也算是明白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凌云舞可會?”
梁綰看了一眼面前這個二十好幾年華的女子。
身散發著威嚴和不容反抗的氣勢,但是眼神之中卻有著淡淡的憂傷和……孤獨?
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看別人跳過,會是會一點,但不敢保證有多好!”
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只給她留下一句話,“會就行,也不指望你能像她一樣!”
她?紅衣?
一臉疑惑地瞧著她離開的背影,對于這莫名其妙的話,倒是引起一陣遐想。
“你可以在這其中選一個人照顧你自己。”
收回眼神看向菊兒,點了點頭,這才看向她身后的人。
看著這些婢女年紀倒是不大,看樣子與她年紀相仿,瞧著她們都是苦命人家。
忽然之間瞧著一衣著不同,年紀稍長的女子,腰間別著一個繡工極好的香囊。
“那就她!”
將手指向那名女子,很顯然女子也是有些吃驚,她會選擇她。
按道理來說同齡人之間不是更容易相處嗎?
看向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地笑容,“你倒是會選。”
說完走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在她的耳邊說道,“祝你好運,可要活得久一點。”
說完便笑著拍了拍手,揮袖離開,這番話倒是讓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但她卻沒有多想,伸出手面帶微笑的看著女子,“初次見面請多關照,綰兒,你是?”
女子見狀面帶微笑,上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蓉兒。”
隨后笑了笑,牽住她的手走進房間里面,然后為其倒上一杯水,瞥了一眼腰間的香囊。
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杯壁,漫不經心地問道,“蓉兒姐姐的香囊看著很精致,手法也很特殊,像是江州繡娘獨有的筠平針法。”
說完便盯著她,面帶微笑,但她卻下意識地用手護住腰間的香囊。
不知為何她覺得她的眼神似乎有種穿透力,像是能直視到她內心深處的秘密。
她轉手將腰間的香囊取下,遞到她的手中。
大大方方地說著,“不過是一個小玩意,我看著好看,這才戴在身上,若是綰兒你喜歡,便送你了。就當作我們的見面禮。”
抬手將遞香囊的手推了回去,歪著頭,手捧著臉頰,一臉笑意,“故人的東西,綰兒怎么能收?”
瞳孔忽然睜大,心中一震,握著香囊的手微微收緊,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的試探。
“綰兒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卻見她突然擺了擺手,笑著解釋道:“我不過是突然想到紅衣姑娘好像是江州人罷了!”
“對了,不知道容兒姐姐能不能將我今晚要用的舞衣取過來。”
她的臉上帶著些許尷尬的神情,將手中的香囊放回袖子之中。
“好的!我這就去!”說完便立刻轉身離開。一刻也不想多留。
看著遠去的蓉兒,笑了笑,在看到她腰間的香囊那一瞬間。她便立刻想到那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冰冷”女子。
她們兩個的香囊一模一樣,而且這是蜀錦,可不是她一個婢女可是隨便就能擁有的。
……
“我說顧然咱們不去調查王權御,來這紙廊做什么?”拿著扇子扇著風。
這可不是他太虛弱了,而是他真和顧然幾乎將整個靈川都逛了一圈了,這大夏天的知了都不耐煩的叫著。更何況人呢!
無奈白了一眼他,嘆息著說,“蕭穆你是時候該好好鍛煉了。”
定眼看著他,不由感嘆道,同樣的路程,他大汗淋漓,顧然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這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我說顧然你到底要找什么樣的紙?”
“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便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見一個老人家,正在點算著紙張。
走上前,低聲尋問道:“老人家,我聽說你這里會生產一些殘次品的宣紙,就是那種有些許顆粒的。”
老人家抬眼,瞥了一眼他們,隨后低下頭,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嗯!若無事變便不要打擾我點紙。”
老人家也算是無情,就這樣冷淡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眼神一閃,心中一笑,連忙將將他送上前,“老人家,這樣,我讓他來幫你點紙。我就是想請您來幫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臉震驚的看著他,用手指著自己。
雙眼瞪得像銅鈴,只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心煩氣躁嗎?正好靜靜心。”
好你個顧然,兄弟就是這么利用的嗎?那他也太慘了吧!真真是欲哭無淚。
瞥了一眼蕭穆,似乎覺得這孩子還算機靈,也便點了點頭,將手頭上的事務順勢交到他的手中。
“老人家我問你,這殘次品的畫紙,一般都是那些人會來買?”
看著一點都不管他的顧然,深深嘆了口氣。哎!所以愛會消失對嗎?老工具人了!
老人家端起茶杯,“你這不是廢話,誰愿意用殘次畫紙,那自然是窮苦人家。”
嗯……
瞬間覺得貌似好像很在理,他都無話可說了,見狀老人家又補了一句話。
“當然這不排除有特別癖好的富家公子,你要知道富商這里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說完老人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