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一臉無奈地看向她,在內心深處給自家小姐翻了個白眼,您老要是膽子小,就沒有膽子大的人了。
“此外,寧小姐給你下了死命令,說給你三天時間,若是還不離開云陽院,她會讓將軍知道小姐你的好事。”
她公事公辦地說著,不帶一絲的情感。偏生這個時候她的話語才令人感到害怕。
“哦吼!我還會怕我家的母老虎不成!嘁!”
她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其實內心慌的一批。
她家的母老虎下手一點輕重都沒有。
一想到這,她連忙對著空氣揮了揮手,趕緊將這些不好的想像掃開。
此時,金樽樓:
蕭穆磕著瓜子,一臉好奇地看著他,試探地問道:“我說顧然,你不會就只是因為王權御搶了你的風頭,故而才“痛恨殺手”。”
“我可是聽說了,他沒有三五個月是下不來床的。”
白了一眼他,然后淡定地說道:“丑到我了。”
說完眼神飄忽在長街之上,如果他是個聰明人,那么他一定會來。
“我去,你這理由,厲害了!在下佩服。”
忽然他嘴角露出邪魅一笑,意料之中,他來了。
走上前,將他面前的瓜子端走,緩緩開口,“別玩了,人來了!”
這話音剛落,便聽見敲門聲,只見他將門推看,看著房間里已經等候多時的他們。
他別無選擇,盡管對于他的話將信將疑,但僅憑他一人之力,又如何能為紅衣報仇。
“想好了?”
他對此有著絕對的把握。這里他一定會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眼神之中多了一份堅定和決然,衣袖中的手緊緊握拳,抬頭看向他。
“我可以告訴你們畫的消息,但是你必須幫我找到殺死紅衣的兇手。”
“嗯哼!”
簡單的回答,足以證明顧然是有能力幫他找到兇手。
那么他此番行為就沒有錯,紅衣告訴過他畫很重要,里面藏著關于華裳的秘密。
他去尋過他們,但仿佛是有人故意將他們這一行人的消息,透露給他。
他不知道他們到底屬于哪一方,身后又有著誰的勢力,但他如今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他隱約能感受到,身邊聚集著來自各方勢力之人,與其流落別國,不如交與華裳。
根據她這個小傻子傳來的信息,他已經能清楚的推演出紅衣的死亡過程。
“我們見過紅衣的尸體,紅衣體內的毒,經過驗證是來自北漠。”
“卻不是立即生效的藥,它是有發作時效的。紅衣身上一共有三種傷。”
“第一種便是毒傷,這第二種便是銀簪所劃,這第三種便是最致命的一擊,匕首所刺。一擊命中,不留活路。”
心中一震,他沒有想到紅衣死前受過這么多的苦難。
她離開的前一天,他隨王權御一同離開,他答應過紅衣,回來的時候會帶她最喜歡洺山景圖。
可是當他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他連紅衣的最后一面都沒有看到,再見時,已是春山。
“到底是誰,對紅衣如此痛下殺手。”他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壓抑著渾身的怒氣。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知道你、紅衣、蓉兒、王權御,你們四個人的關系。”
唐宿壓抑著自己的沖動,低聲回憶道:
他是王權御身邊一個書童,由于各種原因,王權御必須將他帶在身邊,監督著他的行為,但他一個書童,又能做些什么。
他留戀花叢,正因為是這樣,他才能認識紅衣。
紅衣和別的青樓女子完全不同,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內心深處的孤獨和憂傷。他懂紅衣,紅衣也懂他。
紅衣喜歡外面的世界,卻無奈被困在這一方天地里,所以他每去一個地方,都會將最美的風景留在畫中。
他再借王權御的手,將畫交到紅衣的手中,她清楚知道畫是出自誰之手。
而蓉兒在沒有進入云陽院之前,他和蓉兒曾經是幼時的伙伴,由于一場洪水,將他們分割開來。
紅衣借蓉兒的手,將東西交到他的手上,他和紅衣依靠這,才可以頻頻見面。
顧然看著面前的唐宿,笑了笑。
原來如此,怪不得,為什么紅衣的墻上會掛著山水畫?為什么落款是王權御,卻依舊愛惜的原因了。
唐宿手撫摸著手腕上的紅繩,然后看向顧然,“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顧然點了點頭,“下毒之人是云陽院的掌事人春意。”
“而不顧一切毀了紅衣臉的人卻是你青梅竹馬的蓉兒。”
“至于這最致命的一擊,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春意身邊的芙蕖所為。”
顧然特意看過紅衣的胸前的傷口,傷口力度不大,但是卻很精準。
這一看便是一個會武的女子所為,而春意身邊的芙蕖便是有些底子在身。
至于他為什么沒有猜春意,他是覺得她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他既然下了這個毒,便是不打算讓紅衣立刻離開。
只是這后來的行為,他的確有些猜不透……
唐宿感覺整個人的世界觀都崩塌了,他這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兩個人。
春意是紅衣的紅顏知己,她對紅衣有多好,他是看在眼里的,紅衣一直將她當作親姐姐。
至于蓉兒,她跟在紅衣身邊多年,紅衣待她極好。
“這不可能,她們沒有理由做這些事情。”
笑了笑,看著面前有些崩潰的唐宿,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實。
拍了拍手,走上前,將一只手搭在唐宿的肩膀上。
“春意是北漠人,她是北漠特意培養出來的人,你覺得信仰面前,她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至于蓉兒,我想你是低估了一個女人的嫉妒心了吧!”
“還有……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她喜歡你。”
唐宿不禁的后退一步,他早該想到了,春意的試探,蓉兒的心虛,他早就該明白了。
紅衣死前是多么的心痛,這都是她所信賴的人,卻給了她最痛的一擊。
顧然可沒有心思管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畫的地址。
將梁綰從云陽院里弄出來,他怕再晚點,她整個人都被帶壞了。
“所以作為交換,畫?”
唐宿看了一眼顧然,緊握的地雙手釋然開來,“春山,東錦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