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為何會來?”
褚霖上前恭謹地行完禮,緩緩開口尋問道,但語氣里卻少了些疑惑,像是知道其緣由。
“虞澈,見過褚霖將軍。”
“殿下,不必如此客氣。”
說完便上前為其倒上一壺好茶,將茶杯推上前,抬手示意。
看了一眼推上來的茶,熱氣徐徐上升,“褚將軍,這熱氣漸走,也變涼了,地寒,若是寒氣進了骨頭里,便不好了。”
輕聲一笑,抬眼看過去,“殿下,這消息當真是靈通,不過……”
“綰兒,心性不穩,若不及時調整,日后又如何得殿下您的看中。”
“綰綰,不需要這般,她好,便好。”
“殿下!”
突如其來地重音,不由得讓他抬眼看向她,將軍是軍營里呆久了的人,女子空靈的嗓音倒是消磨了,繼而更多的是渾厚的聲音。
這一聲,到不禁讓他有些緊張……
“殿下,綰兒,她是我褚霖的女兒,她做不了家雀……”
“殿下,若是真心希望她好,不必如此心軟。”
她、綰兒甚至綰兒的女兒都做不了養在深閨之中的權貴小姐,她們身上背負著比之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他知道褚將軍的心思,也明白這條路是她非走不可得,可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用獲得的權力,去保護他最重要的人。他只要她好。
褚霖站了起來,側身,看著門,緩緩開口,“殿下,此番前來實為不妥,還是早早離去的好。”
如此也明白,是留不得,但是今日前來最重要的事情,他定然是要問的清楚明白,“褚將軍,我想知道,綰綰,好像有些不一樣,像是忘卻了許多。但又……”
轉身看過去,也知道有些事情總歸還是要說的,殿下身在其中,理應有知情的權利。
“殿下可還記得十一年前,綰兒中毒一事。”
此事他當然記得,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忘記當日之事,“這是自然記得。”
“當年,綰兒中毒以后,一直高燒不退,多虧了林檎,綰兒這才撿回一條命,高燒退后,昏迷了整整十余天。”
“醒來后,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所以對于綰兒來說,七歲以前的記憶她是一片模糊。”
“能記得幼時有個哥哥,也是實屬不已。”
眼神里閃過一絲的暗淡和隱忍的憤怒,看來當年如此確實便宜了韓徹……
如此,幼時的記憶,綰綰記不得,怪不得,今日之事,她會如此氣憤,……
沒關系,只要他還記得就好,從今日起,他會重新以澈哥哥的身份回到他的身邊。
看著面前的虞澈,她是明白他對綰兒的心意,但是……綰兒她……
“殿下,如今在這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殿下對我的許諾,還請殿下牢記于心。”
看著她的眼睛,他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綰綰之事。他用他的生命做保證。
“將軍,放心,虞澈心下有數。“
說完便行禮,轉身離開……
此時,俞州:
“我說顧然,你覺得這老婆婆的話,有幾分可信?”蕭穆把玩著手上的碟子。
“她說的是真的。”
一臉驚訝地看向他,“不是,顧然,你如今怎么會如此輕信她人,莫不是有什么新的發現。”
顧然白了一眼他,低聲道:“我看你近來應當加強修煉,這一個“弱女子”都不比你強。”
話音落下,便從一邊拿出一幅畫,將其交到他的手上。
看著手中的話,一臉疑惑,慢慢將其打開,畫中的女子容顏展現在他的面前,畫中女子的服飾一看便是暮雪國的。“這是琳歌?”
示意地點了點頭,“這是傳來的消息,琳歌公主便是這副模樣,老者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昔日的容顏依稀還是能看的出來。”
“更為重要的是,這畫中的女子,和我們所認知的琳歌完全不是一個人。”
“如今當真是好奇,朝陽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竟然能做到讓送行的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琳歌。”
“更重要的是,華煬帝竟然沒有發現她是假冒的。還有很明顯她和顧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若非如此,她又豈會帶著顧暖暖來找真正的琳歌。”
蕭穆點了點頭,這消息是凌聞閣傳來的,可信度,那是無可厚非的,既然從暮雪國傳來這樣的消息,那么這消息便是真的。
只是,顧然這小子,什么時候讓他們將消息傳過來的,他竟然都不知道。
這是一個敲門聲傳了進來,隨后一個女子將門推開,定眼一瞧,原來是權語。
蕭穆看過去,這一路上,女子倒是顯得格外的安靜,沉穩,她將自己的存在感仿佛降的很低。
若不是早就知道她不對勁,他到也不會如此警惕于她。
權語走上前,將手中的糕點放在桌上,低聲道:“公子,一路上沒有用過膳,定然餓了。還望殿下莫要嫌棄。”
說完便準備轉身離開,如此明事理,倒是少見。
抬眼看過去,掃過權語的手腕,繩子捆綁所留下的紅印還留在她的手腕之上。和白皙的皮膚相比顯得有些可怕。
“等等……”
此話一出倒是讓權語有些愣住了,轉過身看過去,只見顧然從衣袖之中將一個藥瓶拿出,推上前。
權語笑了笑,走上前,將藥瓶拿起,低聲道:“多謝,公子!”
只見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道,權語見狀轉身離去。
“我說顧然,你什么時候這般有人性了,我也受傷了,你看!”
故作委屈巴巴地將手腕遞給他看,這副模樣惹得顧然那是渾身難受,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比女子還會撒嬌,日后豈不是要找一個孔武有力的女子才震得住他。
“好了,我讓你辦的事如何?“
“嘁!重色輕友。”
說完拿起一塊糕點,一邊狠狠的咬著,一邊說道:“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梁綰她好的很,京都可是她的大本營,誰沒長眼睛,敢動她。也不想想褚霖的拳頭有多硬。”
“那……”
“停!”蕭穆抬手抵住他開口,“別說,我知道你要問什么?”
“太子殿下,他那是有青梅竹馬的人——元婉,人家那是遲早要做太子妃的人。太子殿下不會惦記梁綰的。”
顧然雙手環抱,輕哼一聲,“我何時要問這個?”
氣的蕭穆抿住嘴,行!他是多管閑事了,你就繼續死鴨子嘴硬。明明自個在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