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福大命大,僅靠著一把匕首就讓她懸在空中,低頭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崖底,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空著的手,拍著自己的胸脯,“還好!還好!”
聽天由命可不是她的風格,待崖上沒啥動靜了,她就爬上去……
就是她現在有點餓了,但這啥也沒有?總不能讓她喝西北風呀!
若是此時此刻寧璇要是知道她的所思所想,怕是氣的要上去揍她一拳。
正當她準備順勢向上爬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衣衫隨風而過,“不好!是殿下。”
立刻將手中的匕首拔出,一躍而下,想要追趕上,她根本就來不及想,到底這是怎么一回事?
虞澈抬眼便看見想要追趕上自己的梁綰,抬手一把摟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一旁的藤蔓,一只腳穩穩地站在凸出地巖石之上。
待看到綰綰想要看向他,便立刻別過臉,緊閉上雙眼。
待眼底的血腥消失不見后,這才睜開雙眼看向她,光潔的臉上好像有了些擦傷,到也不知道其他各處可有受到什么傷。
好在人沒事,但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動手之人,這件事父皇一定知曉,要不然也不會攔著他不讓他離開。
梁綰抬眼看過去,心里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不過抬眼看了看云霧繚繞的上空,這要是爬上去,得個把年吧!不禁搖了搖頭!
“殿下,你為何下來了?可是有人傷了你?”
一靠近她便能清楚得聞到一股很濃得血腥味,殿下的身手她是知道,上面的人應該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無礙,你沒事就好!”
虞澈看了一眼腳下,他們現在處于一個極其尷尬的位置,不上不下,依照白曄的性子,他定然會派人來崖底尋找……
忽而耳邊傳來河水迸流的聲音,心下也明了,這崖底有湖,如此一來,倒是好辦。
“殿下,是打算入湖?”
綰綰還是一如往日,嘴角微微勾勒一個笑容,“可會游泳?”
“殿下!小心點。”只見梁綰將腰間的禁步取下,將其一端拴在她手上,一端拴在殿下的手中。
如此一來,若是殿下出了什么意外,她也能第一時間趕到。
兩人相視一笑,無需多言,手中藤蔓松開,縱身一躍……
此時,太極殿:
“陛下,太子殿下跳崖了!”
只見握棋的手有著細微的變化,“人呢?”
語氣上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所聽之事與他而言無關緊要。
“回陛下的話!白曄公子已經待人去找了,但是陛下更糟糕的事情是梁鉉來了,梁綰和殿下一同墜入崖底。”
皇上放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來,“既然來了,那邊請進來吧!”
梁鉉別看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生意人,但實際上他的手段可要比褚霖難對付多了,十一年前的事,當真是歷歷在目,不過……
“臣梁鉉見過皇上。”
“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
梁鉉看了一眼皇上,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差異,“臣前來所為何事,想必皇上應當知道吧!”
“愛卿,莫慌,此是朕一定會追查到底,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拍了拍衣袖,笑著說道:“陛下,想來定會給臣一個滿意的答復,不過臣便不勞陛下你親自勞廢苦心了,聽說這些人招了,不知道陛下可否愿意與臣一同前去,親自聽一聽兇手到底是誰?”
皇上笑了笑,此話一出,他豈有不去的道理,瞥了一眼身旁的蘇齊,“除了此等惡事,理當前去。”
地牢之中,陰森昏暗,許是知道皇帝要來,特意讓人早早停下手上的動作,怕是受刑之人沖撞了陛下。
但是隱約之中還是能感受到細微的哭喊聲,看著這各色的刑具,便也知道人要是來了這御司坊怕是有去無回。
皇上看著眼前這些個已經瞧不出人樣的男子,皺了皺眉,手筋腳筋被挑斷了不說,這全身上下看來被釘了不少根鐵針。
鞭刑,便跟不用多說,乃是最常見的手法,將鞭子浸濕混著鹽水,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人的身上。
梁鉉輕身解釋道:“陛下,你且放心這人還有口氣,只要還能說話,便足以,陛下您說是嗎?”
“這是自然。”
梁鉉對著對面的人點了點頭,只見他一把抓起一個人的頭發,厲聲道:“皇帝面前,你且還不說實話?”
此人被強行昂起頭,臉上的血跡開始沿著往下滴落,微瞇的眼,到不知是真的沒有力氣還是說已經開始處于半昏迷的狀態。
可以清楚的看見他露出在外的皮膚上爬滿了螞蟻,不說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此人緩緩開口,語氣里是絕望,“不知道出價者是誰?但可以知道的是來者雖然戴著面具,但是腰間的配飾卻是北漠的象征。”
梁鉉聽后笑了笑,對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只見那人快速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快刀斬亂麻。
血濺當場,慘叫聲傳入眾人耳里,當真是絲毫不顧及皇帝就在面前。
鋒利的匕首直接插在那人的手背,“我勸你最好說實話!”
一旁的梁鉉開口解釋道,“不得無禮,陛下還在這里,下手也不知道輕重。”
那人見狀,連忙道:“臣知罪。”
皇上看了一眼梁鉉,輕聲道:“何罪之有?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尋求真相。”
“你不用逼他,他知道的不過只有這些。”
這時最右邊一個男子沙啞的喉嚨里發出聲響,眾人的眼神追隨過去。
只見他緩緩道:“此事事關重大,我便上前追趕上去,這才發現,那人也不過是個打掩護的人,真正想要動手的人是名女子。她便是東吉國的公主——東方月。”
皇帝見狀,一臉驚訝,開口道:“你可有證據?”
“有……為了日后,我便留有一手,那日故意與她擦肩而過,從她腰間取走一枚玉佩,現在就在我的懷里。”
梁辰走上前,從他的懷里果真取出一枚玉佩,走上前雙手展現在皇上的面前。
看到這玉佩,早就不用言說了,這玉佩是她來京都第一天,陛下當著眾人的面欽賜的。
“豈有此理,宣東方月來見朕。”
說完便一揮衣袖,前往太極殿。
看著離去的背影,梁辰上前一步,“主子,這陛下看樣子當真不知曉!”
“你覺得獵手會掉入自己設下的陷阱嗎?”
一開始他或許沒能察覺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當東方月這個名字出現時,他才恍然大悟,一切不過是陛下的手筆,罷了。偏生,這圈套他和褚霖非得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