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語,你找我所為何事?”
無聊的趴在書桌上,眼睛緊盯著面前的琉璃質的小魚缸,手里握著一個狗尾草,挑逗著水缸之中的魚兒。
“梁綰小姐,公子說是在臨街口的餛飩攤等著你。”
“餛飩?”在缸沿前輕輕抖了抖狗尾巴草上的水,坐了起來,手撐著頭,抿著嘴,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著要不要去。
一旁的權語見狀,緩緩開口,“公子,說了小姐若是不去,那他便不會手下留情,到時候賬單會直接寄到金樽樓。”
此話一出,梁綰立刻站了起來,不是開玩笑的,這么缺德的事情,顧然他是肯定能做出來的。
想到這,連忙走上前,將狗尾巴草遞到她的手中,“別,餛飩我最喜歡了,臨街口那家對吧!我這就出發。”
說完,便踮起裙角,加快自己的腳步,馬不停蹄的趕過去。
要是遲了些,他又要從她這里坑走一大筆了。
看著離去的背影,眼中神色一閃,撇了一眼手中的狗尾草,嘴里輕聲一笑,將它丟進魚缸之中。
臨街口?她怎么沒看見有餛飩攤子,這么神秘嗎?那味道應該不錯。
想到這,連連點點頭,俗話說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好飯不怕晚。
邁著腳步,走進深巷之中,這里和外面的喧囂,倒是形成鮮明對比。
安靜的倒是有些……詭異……
忽然間停下邁出的腳步,轉過身,很顯然身后空無一人。
微微皺著眉,揉了揉自己的左耳耳垂,看來她是多心了。
轉過身,便繼續向前走,但就在轉身前進的那一刻,耳邊傳來一道“風聲”。
眼神一變,偏過頭,只見劍從她的臉龐劃過,后側一步,衣袖之下匕首突然,抬手就將劍擊開。
很顯然黑衣人對于她反應如此之迅速,倒是心中一驚。
轉過身,緊盯著眼前之人,“誰派你前來的?”
那人沒有看開口,只是調整好心態,快速出手。
梁綰見狀,后側一步,眼神緊盯著前方。
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事,身后突然出現一個人,一掌劈向她……
那人及時收住自己的劍,“你怎么來了?”
輕聲一笑,橫空抱起,昏迷的梁綰,“權大人說了,你一個人不是她的對手!”
說完便帶著人轉身離去……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緩緩睜開雙眼,想要活動手腳,卻發現自己竟然被綁住了。
腦海里一下子回憶起,昏迷前的所有事情……
“你醒了?”
房間里的燈一瞬間都被點亮,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入她的眼里,讓她下意識得微迷著自己的眼睛。
待緩過勁來,這才看清楚,主坐之上的帶著面具的女人。
“沒想到,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模樣看著面前之人,絲毫沒有感到恐懼。
權大人見狀一陣大笑,忍不住地為她拍了拍掌,“不愧是梁綰,若是平常姑娘怕是早就哭爹喊娘了。”
整理衣袖后,將手臂撐在雙膝之上,俯視著被捆綁住的梁綰,猶如勝利者一般。
想要活動手腳,試探能不能轉動手腕,卻被她看進眼里,“不必嘗試了,你是解不開的。”
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梁綰倒是一點也沒有拆穿之后的不滿,反倒是坦蕩的很,“我說你和我好歹也算是相識的朋友,你這般對我,是不是不太好!”
緊盯著面前之人,話語輕松之極,仿佛真的是在和多年未見的好友談話一般。
“莫不是昏了頭,我可是第一次和你梁綰見面。”
卻見她聳了聳肩,“怎么會?到不知,我應該叫你,權語好,還是合語好,又或者叫你百合?”
此話一出,臉上的笑意全無,瞬間換了一副模樣,氣氛開始變得有些詭異。
“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為我,過目不忘啊。”說完還不忘對她眨了眨眼睛。
“無論你偽裝的有多想,一個人下意識得小習慣是不會變的。”
“初見百合之時,她便習慣看人時整理自己的衣袖。”
“見權語之時,她也有這個習慣。”
“而剛剛的你,同樣下意識得整理衣袖。”
權語微微皺眉,起身靠在椅背之上,“僅僅如此?”
“當然不止如此,如果僅僅是因為這一點,那豈不是太過于武斷了。我可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啊!”
“你知道嗎?會說話的可不止是嘴巴,還有眼睛,你的眼睛當真是美麗和獨特。”
“若不然,我怎么會記得那么清晰。”
“你的每個眼神都在告訴著我你是誰”
“不過我實在是好奇極了,到底那一張臉是你本來的面貌。”
合語輕聲一笑,將臉上的面具取下來,“我當真是小瞧你了,你說像你這般聰慧之人,又怎么會如同傳聞一樣。”
起身走了下來,拿起一旁婢女手中的一對匕首。
緩緩靠近梁綰,“想你這樣的人,我若再不提防些,豈不是太過于愚蠢了些。”
蹲在她的面前,臉上帶著微笑,可是眼神之中,卻透出一絲血腥之氣。
快速舉起手中的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她的鎖骨之中。
惹的梁綰不禁握住雙手,傷口之上,迅速流出血液,將她粉色的衣裙瞬間染紅。額間頓時出現虛汗。
很顯然,合語對于她的表現很滿意,向后招了招手,一旁的侍女連忙走上前。
拿出一個白色的手帕,遞到她的手邊。
一邊擦拭著雙手,一邊欣賞著她人的痛苦。
若不是現在她還不能死,她可不愿意,就此輕易放棄。
她實在是好奇,她的極限在哪里?她有是怎樣的人?
梁綰微微皺著眉,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笑容,“你該知道的,我這人比較記仇,而且我從來……不記隔夜仇……”
“哈哈哈哈哈!”
起身,將手帕扔在地面之上,“梁綰,你太讓我心喜不得了。我真是好奇,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微微咬住下唇,顧然,你可別人我失望!我最怕疼了!
“我是什么樣的人,我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又如何知道。”
“不過……我這個人從來不說謊話……”
“所以,你可要小心了些!”
說完還不忘對其眨了眨眼睛,仿佛感受不到一點疼痛一般。
但是越發蒼白的臉頰,早就將她的現狀,完全展現在眾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