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清啊。”
大白天走在雄獅團總部的走廊里,看著路過的辦公區,劉四喜無意識的低聲感慨道。
曾經人才濟濟熱鬧非凡的辦公區,此時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只,一改十天前那熱情洋溢的氣氛,死一般的寂靜如同肉眼可見的氣氛壓在他們肩膀上,整片辦公區竟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鍵盤敲擊聲和移動文件的聲音,偶爾響起電話聲,但很快就被掛斷。
如此景象,簡直就像末日來臨,雄獅團無論是人心還是本錢都好像要垮塌了。
“別看了,快走。”
感受到有幾個人將目光聚集到這邊,赫卡蒂點了一下劉四喜的肩膀催促,快步路過這個區域。
到了無人的地方,林素才嘆了口氣說道:“銜尾蛇這步棋,走的好狠啊,真tm陰毒。”
先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讓伊凡新上任總統就下令將雄獅團解體,而且偏偏理由充分,為了五國交流會那次襲擊事件贖罪,徹查內部間諜。
緊接著用不斷的精神騷擾來讓尤里德狀態下滑,讓他失去足夠的領導力,再然后開始針對雄獅團本身。
一番操作下來,如今整個莫斯科已經對雄獅團忌諱莫深,連行人經過這里都會快步走開,就好像多呼吸這里的空氣人就會變得不幸一樣。
關鍵還是,雄獅團最近真的太倒霉了,不,用倒霉這個詞已經無法形容,簡直是血案連連,而偏偏雄獅團至今沒有拿出成果來挽回局面,這只能讓整個俄國民眾覺得雄獅團無能。
就連雄獅團的上線,那些政界高層們,好像也對雄獅團徹底無視,只是表面上關心了一下,在電視新聞上作作秀,實際上根本沒有實質性的幫助舉措,林素三人這段時間在雄獅團總部里看得清清楚楚,雄獅團赫然正在極速走向衰竭,而且這個過程快得不可思議,簡直比坐跳樓機還快。
很顯然,雄獅團和尤里德這是入局了,布局人可想而知,就是銜尾蛇。
而銜尾蛇這次反而倒是沒有搞什么大小陰謀,他們其實用的是陽謀,堂堂正正的以勢壓人。
事到如今林素已經足以確定,新上任的總統伊凡,當初在月下跟他和赫卡蒂對莫斯科的未來和自己的理想侃侃而談的伊凡,是銜尾蛇的人。
不只是身份上是銜尾蛇的一員,連身心都服從于銜尾蛇的意志。
否則的話,無法解釋為何他在得勢之后開始助紂為虐。
將雄獅團和軍隊分離是一步好棋,軍隊是守護一個國家最基本也最重要的武裝力量,而被解體之后留下的雄獅團不過是一個反恐部門,按照政治上的重要性來說遠遠比不上軍隊。
對下面的民眾來說,軍隊也比雄獅團要友善和重要。
雄獅團在俄國國內的評價可謂是兩極分化,有人認為他們有高壓統治的意味,權利過大,有人則認為雄獅團的嚴密保護很有安全感。
而在軍隊與雄獅團分離之后,民眾對雄獅團的好感好像隨著雄獅團的解體被分到了軍隊那頭,而雄獅團一個純粹的反恐部門,則離民眾太遠,沒有太多親切感,也就造成了民眾對雄獅團的冷漠和坐視事情發展,至今都沒有因為雄獅團的遭難而發起大規模的抗議行動。
而只要做到這一步,銜尾蛇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削弱雄獅團在俄國的影響力和權利。
雄獅團就像是甕中之鱉,被一群惡狼團團圍住,別無辦法只能將自己縮回龜殼里。
其中伊凡這位俄國新任大總統的態度很有意思,他是最開始對雄獅團下手的人,而且挑選的時機非常巧妙,他剛剛上任并發布雄獅團解體命令的那會兒,正好是五國交流會雄獅團小隊齊齊叛變襲擊其他參賽者的事件在俄國國內發酵到最嚴重的時期。
那個時候民眾舉行了大規模游行來抗議這件事,逼迫zf徹查雄獅團內部的污垢,這也給了伊凡合情合理對雄獅團下手的理由。
自己拼命保護的人民,卻親手為自己的敵人遞上刀子,這個事實恐怕比雄獅團近日遭受的窘境更加令尤里德寒心。
現在的尤里德整日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小門不過大門不邁,好似全然沒有察覺到雄獅團內部的低氣壓。
他的消極態度赫然也影響了自己人。
林素、赫卡蒂和劉四喜出門沖杯咖啡的功夫,就見證了什么叫夏日炎涼。
光是走過這段走廊就有種涼颼颼的錯覺,大白天的卻頗顯冷清,像是在墓地里走動。
這無不證明,雄獅團即將失勢。
“我們要不要離開這里?”
拿著一次性紙杯沖著咖啡,赫卡蒂猶豫的對林素問道:“照雄獅團現在這種狀態,萬一銜尾蛇那幫瘋子沖進來,只會任人宰割啊。”
“別太小看雄獅團了,你曾經一度加入過這里,你應該是最清楚雄獅團的武力值才對。”
林素一臉淡然的喝著咖啡,“而且,就算雄獅團總部人走樓空了,只要尤里德還在這里,雄獅團總部就依然是全俄國最安全的地方。”
“說的是,畢竟是世界最強的騎士,就算尤里德團長如今精神狀態堪憂,但也不是一般的銜尾蛇成員可以掰得動的人物。”
劉四喜點頭表示贊同。
赫卡蒂猶豫了一會兒,沒在說什么。
其實她覺得,自己和林素以及劉四喜合力的話,三人的力量已經超越尤里德了,沒必要話里話外好像把他當成靠山一樣,顯得自己等人好像在這里吃白飯。
不過仔細一想,他們好像真的是來吃白飯的,那沒事了,赫卡蒂非常可恥的選擇了沉默。
等他們一人端著杯咖啡出來的時候,就見到一個穿著雄獅團制服的男人沖進雄獅團總部大廳,身上鮮血淋漓好似受了重傷,對著前臺大吼道:“莫斯科市中心發生大規模恐怖分子暴亂,快,快去通知團長!!”
說完,他便一口血噴出來,倒在地上沒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