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的幻想原型師》來源:
臂捶震碎地面,阿特拉姆眼神畏懼,下半身完全濕透,顫抖的縮成一團。
腦海中不知自己是死是活。
陳奇抬起的手掌,擊穿了阿特拉姆腦袋旁邊的磚石,只差寸許距離,那被砸爆的石頭就會變成他的腦袋。
巴澤特笑了一下,收回了架勢,平息魔力:“你怎么來了。”
她還有后半句沒說,那就是為什么沒穿衣服。
“抓人路過,沒想到碰見個調戲你的垃圾,順手解決了而已。”
陳奇撓了撓頭,他并不是很在意鐘塔行事標準,但可以的話,他并不想得罪時鐘塔,一天破壞兩個走廊,戈爾德知道后八成是要罵娘的。
不過事已至此,多想無益,踢了阿特拉姆一腳,陳奇問道:“這誰啊,很有自信的樣子。”
巴澤特解下自己的西裝給陳奇扔了過去,回答道:“中東的魔術師,嗯,用你的話說很有錢的那一類人。”
阿特拉姆此刻早已神智不清,換做平時定然會先行駁斥,然后抬高自己格調的問題,這會也是充耳不聞,嘴里喃喃念叨著一些諸如瘋子、怪物之類的詞語。
中東?
說起中東就會想到石油,而且時鐘塔內的中東魔術師,在陳奇印象中應該是屈指可數,畢竟時鐘塔不歡迎暴發戶和咒術師。
排除一下的話。
陳奇心頭突然涌上了一個名字,結合剛剛對方使用的電流魔術,好笑道:“他是不是叫做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
“……你們認識?”
本不愿讓陳奇淌入渾水,隱去了阿特拉姆姓名的巴澤特,之后是想將麻煩接下來的,沒想到陳奇準確地一口叫破了阿特拉姆的姓名。
“嗯,神交已久,中東的石油王嘛。”
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戲謔,對于圣杯戰爭的那幾位御主,陳奇都有著頗為深刻的印象,何況是這位在五戰開局就被美狄亞干掉,二世事件簿雙貌塔篇出現的石油王了。
沒記錯的話,這個家伙貌似很崇慕龍的強大,一開始想要召喚齊格飛,染血的菩提葉被橙子用掉了后,又為了龍,召喚出持有金羊毛的美狄亞。
可惜職介不對頭,并不能召喚科爾基斯的龍,加上美狄亞鄙夷石油王利用孩子的生命,轉換魔力結晶的行為,然后……
一想到面前這個家伙大概率以后會死的無比猙獰可笑,陳奇多少有點意興索然。
時鐘塔正統出身的魔術師,好像都不是很能打的樣子,若干年后還要抽取小孩子生命轉化魔力結晶,擅長的魔術是巴格達的原始電池。
沒有剛剛那個會地爆天星的家伙有意思啊。
懶得去管不知道是裝瘋,還是真的瘋了的石油王,陳奇對巴澤特道:“光問我了,你呢,來這里做什么。”
左右觀望了一下,陳奇才發現這里有點眼熟,仔細看來,這不就是他之前交論文的地方嗎。
時鐘塔沒有固定導師一說,基礎科論文都是集體上交,分流審核,看看適合哪個科室,再進入對應考核流程。
巴澤特微笑道:“和你想的一樣,交論文,然后碰上了一點小麻煩。”
細微難查的淚痣,為巴澤特英氣中帶上幾分誘惑之美,看的陳奇微微一愣,倒也明白阿特拉姆為什么會失去理智了。
這是一種近似詛咒的東西,迪盧木多被淚痣的詛咒所困,一生不被主君信任,陷入紛亂的情網。
巴澤特淚痣的等級比他要低,但因為本身是美人,即便用英武和男裝作為偽裝,也很難抵消詛咒的效力,被動命犯桃花,難免遭人覬覦。
這種東西就是行走的火星,碰到火藥,自然便會引燃。
陳奇念頭轉動,卻并未多說什么,一個人一個命,看到幫一把也就是了,再多也不是他能管得過來的。
意識到自己露出笑容,巴澤特臉色一肅,不希望給陳奇留下她最討厭的一面,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說抓人路過嗎,你在追誰,也許我能給你提供點線索。”
提供線索,陳奇心中一動,確實巴澤特比自己認識的人要多不少,資料也更全。
“用土系魔術的,比我低一個頭,嗯……會超微縮版的地爆天星,投矛技術不錯,戰斗時候會使用一種黑色的寶石鏡片,背后貌似有自動骨骼之類的東西。”
比劃了一番,陳奇自覺描述比較完全,問道:“你認識這類的魔術師嗎,歲數的話也就是二十多的樣子。”
土系魔術,黑色的寶石鏡片,聽著很像是礦石科的人。
背后的自動骨骼應該是連接型強化禮裝,應對各種各樣的戰斗環境,很少有人購買,而且一般只有降靈科的人才會制作。
最后,巴澤特為難的問道:“什么叫做地爆天星。”
陳奇一臉唏噓,這個說來就長了,得從到處吞噬星球精華的大筒木家族開始說起,然而方才過大的戰斗動靜,已經引來了魔術師的注意。
剛砸完一條走廊的陳奇,不難想象那些魔術師抓捕慣犯的心情。
“先回宿舍再說,你知道哪有賣藥的不,奧菲婭好像有點生病的征兆。”
“不知……喂!”
拉起巴澤特的胳膊,陳奇鼓勁抬腳一踏,力道傳輸震蕩,粉碎了大片的天花板墜落砸下,阻隔住走廊兩側的視線的通道。
咚的一聲巨響,陳奇抱著巴澤特,像是炮彈一樣彈射出去,落在樹上,連續不斷的跳躍遠去,疾奔的身影融入風中,眨眼便消失不見。
在陳奇離開之后,魔力鼓蕩的火球轟開了粉碎的建筑,追查到此的基礎科魔術師沃德,臉色鐵青,恨不得將毀壞時鐘塔的目標燒成灰燼。
旋即,沃德更是看到了氣若游絲,幾乎隨時都會蹬腿而去的阿特拉姆,重重的哼了一聲。
這種事情,一看便知是魔術師之間分贓不均而引發的矛盾,只是不知道誰那么大膽,又和之前弄壞另一側走廊的人有沒有關系。
他已經申請追捕手令了,法政科從完全隸屬巴瑟梅羅的動物科那里,得到的‘赤原獵犬’,可不是那么容易擺脫的。
加恩并不知道在他逃竄之后,陳奇還引發了第二次波折。
心臟被子彈直接貫穿,噴濺出致死量血液的他,正一邊用魔術刻印續命,一邊努力的向著時鐘塔內,他們租用的一間避難室趕去。
被血染成紅黑色的銅制子彈,卡在他心臟的中間,強烈的痛苦幾乎撕裂加恩的神經。
本以為跑掉了,誰曾想到那居然不是魔術師,而是一個下賤的魔術使,居然隨身攜帶熱武器。
跌跌撞撞的奔跑,加恩視線逐漸開始模糊,魔術師不是鋼鐵人,痛苦足以奪去他們的體力和精神力。
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他的眼前被一只漆黑無光的高跟鞋所取代。
“真是沒用的家伙,如果不是偶然路過,可能你這枚半壞的棋子,就要被別人拿去了吧。”平靜漠然的女音,毫無波瀾的貶斥著加恩。
加恩背后毛骨悚然,恢復了些許精神,恐懼的咬牙道:“你是——阿奇佐爾緹家的杰奎琳,嗚哇!”
高跟鞋毫不留情的踩在了加恩的后腦上,強化的力道,幾乎要將他的腦袋釘穿。
“你沒有資格提這個姓氏,懂嗎。”
杰奎琳·埃爾梅羅·阿奇佐爾緹,碾了一下鞋跟,嘆氣道:“為君主效力的布朗家,居然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真是令人嘆惋。”
下場,這個詞仿佛一把鋒銳的匕首,貫穿了加恩心臟那本就未曾愈合的傷口,重新撕裂流出大股代表理智的血液。
杰奎琳說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了斷加恩,原因很簡單,被抓住的加恩注定會玷污阿奇佐爾緹的名聲。
要說為什么,自然是因為加恩是阿奇佐爾緹埋在走私小隊的臥底。
作為君主·阿奇博爾德主家的分支,阿奇佐爾緹繼承的魔術刻印只有一角的程度,但臟活要干的卻是主家的數倍,乃至于數十倍。
光下之影,說的就是主家與分家。
而杰奎琳是阿奇佐爾緹家族中,最為優秀的青年魔術師,在降靈方面有著無與倫比的資質,輔修礦石科魔術,年紀輕輕便已有了祭位的程度。
說是被萬眾矚目的精英半點不為過,然而因為姓氏的原因,她只能隱匿在阿奇博爾德的身后。
以至于……精神有點問題。
手掌抓住草根,加恩掙扎道:“你不可以殺我。”
“哦,為什么?”嘴角扯起一個美麗猙獰的笑容,杰奎琳從腰間取出一個袋子,灑出內里磨碎附有術式的藍寶石之塵,以結界封閉了方圓十米。
“沒有人比我更適合目前的情況了,你若是殺了我,如何換一個新人去取信現代魔術科,除了克洛,我懷疑另外三個人也是其他科派來的臥底。”
加恩喘著粗氣,努力給杰奎琳敘述自己的價值。
“嗯,這點確實有些麻煩,不過如果留下你,但你卻不爭氣的被人抓住了,你還不如現在死了的好,我可是不會幫你的。”
一身黑色長裙,素裝冰冷,薰衣草點綴唇色的杰奎琳微微擺頭:“還有別的嗎?”
“靈墓阿爾比昂的份額是有限的,阿奇博爾德拿了大頭,你想來應該很缺資源吧,我可以作為你的私人渠道,幫你從靈墓內掠取你想要的資源,還是說你不想擊敗肯尼斯……啊!”
顱骨發出窒息的悲鳴,卡住了加恩后半段的話語,杰奎琳不滿的道:“擊敗?那只是個繼承了刻印的容器而已,不過你說的也有點道理,如果不是他,我就可以改換姓氏,繼承刻印了。”
將踩在加恩頭上的高跟鞋挪開,杰奎琳抬起加恩的臉龐,潔白的手套撥開俊朗外表上沾染的泥土,溫柔的道:“再說一條,我就放過你。”
說著,他將加恩邁入了自己的乳間,在對方看不到的臉上,一雙眼睛緩緩自碧藍轉為深紅,愉悅的道:“說吧,只要你說得好,我還會給你獎勵。”
一股股魔力流動加恩全身,緩解了他的痛苦,黃銅的子彈被血液推射出來,杰奎琳深紅色的魔眼,攪動著加恩的魔力,一邊破壞他的血肉,一邊愈合他的傷勢。
“你,想要一個不會壞的玩具嗎?”
加恩嗅著杰奎琳的乳香,咧嘴笑道:“打傷我的人,在之前拿下了創造科的阿魯巴,他的身體很特殊,比最堅硬的人偶還要強悍,我會把他獻給你。”
“哦?”杰奎琳眨了眨眼睛,停止了破壞,專心愈合著加恩的傷勢,笑道:“他把你打成這樣,你該如何將他獻給我?”
“我自己會想辦法,但控制的話,需要降靈科的魔術。”
與樸素風景格格不入的無骨鐵塊。
總重超過三十五噸的移動要塞,閃閃發光的車前燈和引擎聲,拖曳著大概從未在這種鄉村道路行駛過的內燃機,以及發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顫的惡魔貨箱,橫越大陸的巨型車輛。
‘憐憫惡魔之歌(SympathyfortheDevil)’
它是搭載著鐵錘、十字架、醫療器械、以及驅魔人,與字面意思一樣最新型的怪物。
這輛怪物跨越了北大西洋的秘密通道,正在大洋彼岸的美國境內狂奔不止,尤里烏斯坐在副駕駛上,咬著烤紅薯,享受著刀子一般的烈風。
“道恩,開快點,我還要轉機呢。”
尤里烏斯飲了一大口烈酒,對一旁面貌溫暖和煦的神父催促道。
神父一邊令泥濘的道路發出悲鳴,一邊用習慣的手姿驅趕怪物奔馳,他并沒有將道路的情況和尤里烏斯的催促放在心上。
如果有什么是讓他在意的,那也只有貨箱的溫度,雖然此時里面是安定狀態,但如果溫度一旦下降到二十攝氏度之下,他就必須放棄貨箱,并將之爆破。
開車,運載,行駛各地支援,憑借一手開車技巧跨入埋葬機關大門,性格溫和的道恩神父,不動聲色的加大馬力,將時速提到210km/h,笑道:“搭順風車,可不好催人趕路啊。”
這不是要去處理一下有關死徒的事情嗎。
尤里烏斯啃了口番薯,搖頭道:“如果不是尼祿·卡奧斯,我可能還搭不上你的順風車,佛羅里達野生動物園,死徒終于不喝人血了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之所以死徒二十七祖之一的,卡奧斯,會出現在佛羅里達野生動物園,自然有其原因。
主教給的預言是對方獲得了新的力量,需要處理,但什么才算是新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