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將目光移向另一邊,那里坐著酒館里的第四個人——也是最后一個。
作為迪盧克的義弟,凱亞對于迪盧克負傷這件事似乎并沒有非常擔心,只是表情平靜的小口喝著蒲公英酒。
不過,雖然說從凱亞的臉上并不能發現什么異常,但是何瑞還是很明顯的能感受到凱亞的情緒波動。那家伙平時臉上都是掛著一副輕佻的笑容,面色凝重都能說得上是稀奇。
“話說回來,迪盧克情況怎么樣了?”何瑞自言自語道,因為在與卡塔爾德的戰斗中負傷,迪盧克在戰斗結束之后一直保持著昏迷狀態,直到現在都還在二樓休息。“連放兩次晨曦,感覺他和不要命了似的……”
“因為想要守護這里吧。”凱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放心吧,我已經讓教堂的牧師來看過了,治療法術也已經用過了,至于蘇醒還要多久時間……那就得看他自己咯。”
“教堂的牧師?你說的是……”
“唱歌很好聽的那個女孩子。”
“什么時候來的我居然不知道……”何瑞抓了抓頭,凱亞所說的那個人他當然知道,雖然蒙德還沒有“偶像”這種存在,不過人人都喜歡芭芭拉。
凱亞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嗯……應該就是半小時前吧?”
“嘖!”何瑞抱怨了一聲,有些不忿的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溫迪,“聽到沒,都怪你非要繞路,害得我沒看到妹子!”
“誒嘿?”
“你再誒嘿我把你腿打斷……三條都打斷。”
溫迪吐了吐舌頭:“那我能怎么辦嘛,路上那么多貓,我要是過去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樣呢……要不然,我賠你一杯酒?”
“不要拿別人的東西來賠別人啊!”何瑞怒道。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了敲酒館的門。
誰?這個時候了就算是查爾斯也應該下班了啊……難道是東西沒拿?要是讓他看到了一樓被溫迪喝成這樣豈不是要發飆……
不過好像等迪盧克醒了再發飆也沒什么區別。
何瑞跳下椅子,朝門的方向飄去,輕輕的拉開了門:“哪位……”
“哇啊!”派蒙嚇得躲到了遠處的樹后面,“蒙蒙蒙……蒙德城里怎么會有深淵法師!”
“派蒙?”何瑞挑了挑眉毛,空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他的身后,金發男孩將門拉開,朝派蒙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
在卡塔爾德逃離之后,溫迪和何瑞第一時間向其他人解釋了關于她一個深淵法師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的事情,還找到了冒險家協會的凱瑟琳,讓她幫忙找有關于那個偵察任務的有關信息作證。經過好一番折騰,他們才總算是相信了何瑞并非深淵教團派來的奸細。
派蒙猶豫了一下,看看何瑞,又看看空,一時間搞不清楚什么情況。
何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長得有那么嚇人嗎……”
“嗯,不能說是很嚇人,只能說是比較難看罷了。”空認真地說道。
何瑞斜了空一眼:“我尋思你對你妹妹也是這么說話的么?‘嗯,不能說是很胖,只能說是稍微有些臃腫’?低情商!”
空有些好奇的看向何瑞:“那,這句話高情商怎么說?”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
“好了這句你不用學,不是要你搞骨科。”何瑞拍了拍空的肩膀,返回了座位,“順便你解釋一下好了。”
“……哦。”空又一次招了招手,這一次派蒙總算是過來了。
“喂,”派蒙有些神神秘秘的湊到空耳邊,“你們抓了個俘虜?”
何瑞一口勾勾莓果汁沒忍住噴在溫迪腿上,紫紅色的汁水染上了純白的連褲襪。
“別亂說話,他叫何瑞,已經脫離深淵教團了。”
“哦~我知道了,是個叛徒!”
何瑞一口勾勾莓果汁沒忍住噴在溫迪衣服上,濕透的衣服緊緊地貼著溫迪的身體,露出完美而優雅的曲線。
“什么叛徒……”空無奈的搖了搖頭,“總之他是我們這邊的,不用擔心啦。”
“誒,是嗎?”派蒙撓了撓頭。
何瑞一口勾勾莓果汁沒忍住噴在……
“給我噴別的地方去!”溫迪氣惱的把何瑞的頭摁在桌子上,“你就是故意的吧!一言不合就給吐是什么意思啊!”
“爺吐了爺吐了……”何瑞掙扎了兩下,艱難的將嘴里的勾勾莓果汁咽了下去。
溫迪哼了一聲,坐回原位,無奈的用紙巾擦起身上的果汁。
何瑞抬起頭,甩了甩腦袋,小心的湊到溫迪身旁:“要不要我幫你擦?”
“把你的豬蹄收回去。”溫迪瞪了他一眼。
看著溫迪和何瑞有好的交流,旁邊的空露出一抹笑容:“話說回來,沒想到居然會有脫離了深淵教團的深淵法師呢,我還以為每個深淵法師都對那個什么隱藏的幕后boss忠心耿耿……”
“其實我是挺忠心的,”何瑞認真地說,“好比我對每個老婆都是全心全意的付出。”
溫迪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家伙還有好幾個老婆怎的……
“你說,深淵教團的隱藏boss會不會是個大妖怪?”派蒙認真的猜測到。“就是那種,哇——血盆大口的怪物。”
何瑞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是啊是啊大妖怪……惡龍咆哮嗷嗚嗷嗚。”
“對了,你剛才干嘛去了?”空扭頭看向坐在柜臺上的派蒙。
“想不起來……之前明明一直跟著旅行者的,但是剛才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栽到水池里去了……”派蒙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也許是太久沒洗澡了。”一旁的何瑞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別瞎說!我明明一天洗兩次!”派蒙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喊道。
“聽不見聽不見……”何瑞喝了一口果汁,扭頭看向溫迪。
酒豪還在小口小口的喝酒,不過顯然神智已經沒有之前那么清醒了——這點從他抱著木琴旁若無人的邊彈邊唱就可以看出來。不過他作為一個吟游詩人的基本技藝還是很到位的,所以何瑞就沒去打斷他。
凱亞喝了一口酒,站起身來:“我也該走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身為騎兵隊長也得去檢查一下。”
“恕不遠送。”何瑞接話。
凱亞點了點頭,推門而出。房間里只剩下三個人和一份食物。
“對了,何瑞你脫離深淵教團之后打算去干嘛?”空好奇的看向何瑞,溫迪醉成那樣顯然是不好搭話了,和派蒙搭話又不太現實,干脆問問何瑞接下來的打算。
何瑞撓了撓頭:“干嘛……現在思路還不是很清晰,不過接下來我可能會去一趟璃月吧,到時候等你要去璃月了,我們倒是可以同行。”
“啊?同行?”空愣了一下,“我還沒打算去璃月啊。”
何瑞愣了一下,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哎呀我這該死的賤嘴……劇透了。”
應該不會對劇情造成很大的影響吧?
“總之,就是在這休整幾天,然后去璃月。”何瑞干咳兩聲,試圖覆蓋之前的話。
“要走啦?”溫迪突然湊了過來。
何瑞愣了一下,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溫迪的眼睛閃呀閃的,仿佛倒映星河。
“說實話,何瑞,遇到你以前我以為深淵教團都是些沒腦子沒感情只會嘰嘰咕咕的家伙。”溫迪靠在何瑞身上,酒氣混合著淡淡的香味傳來,“你讓我印象很深刻哦。”
“……”
“不過,你要是要走呢,我還是不會挽留你的,畢竟我是風神嘛……蒙德是自由的城邦,我許諾給人自由,就不會限制任何人。”
“……”
“如果你真的走了的話……”
“……”
“我給你彈一首離歌哦?”溫迪的手指在琴弦上亂彈,“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嘖等你半天就說這屁話!”何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要彈就彈東風破啊!”
……
熒打了個哈欠,翻動手中的古籍,企圖找到有關于三相之力的其他篇章。然而這些書大多數是由古代語言撰寫的,熒本來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要辨認起來很困難。
真是的……每天看這種東西當我是歷史學家啊!
熒實在抵擋不住困意,又打了個哈欠,只好把放在桌邊的咖啡往嘴里灌。
“熒殿下?”庫勒契特的聲音響起,幾乎嚇了熒一跳。她急忙抬起頭來,只見庫勒契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自己身旁。
“呼,嚇我一跳,你來的正好,幫我看看這一段。”熒稍微挪開一點位置,將書上的某個部分給庫勒契特看。
庫勒契特看了書一眼:“……有關于無相無形之神玄墨的來歷,有人說他在上古魔神之戰之前就已經存在,也有人說他是魔神戰爭的產物……您翻閱這么久遠的資料做什么?”
“了解一些東西而已……”熒又打了個哈欠。“昨天去見了個之前見過的人,從他口中知道了某些東西。”
“人?”
“他叫鐘離,是璃月往生堂的客卿。”
庫勒契特皺了皺眉:“恕我直言,殿下您不應該獨自一人深入凡間國家的內部,那也許會出現危險。”
“那又能怎樣……不是我去還是你們去嗎?”熒瞥了庫勒契特一眼,“偽裝成小孩子還是侏儒?”
庫勒契特嘆了口氣,輕輕地將一杯熱牛奶放在桌上。
“牛奶?”熒感到有些奇怪,“不是讓你再泡一杯咖啡么?牛奶能提神么?”
庫勒契特無奈的看了熒一眼,帶著點叮嚀的語氣說道:“這不是讓你提神的,睡前喝一杯牛奶能睡得好點。殿下,該睡覺了。”
“我還要查一……啊!庫勒契特你別關燈啊!至少讓我找到床在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