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停尸房里會莫名增加兩具尸體,只有一個人能夠走出。
又也許,能有兩個人走出。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三個人走出。
那到底是幾個人呢?誰知道呢,都說了是也許和可能。
咔……停尸房的大門被打開了,這次進來的是一位護士……
可她……實在是不像是一位護士。
要問為什么的話,那就是她實在太美麗了。
高挑而豐滿的身材在護士服的映襯下更加具有魅力,盡管戴著口罩,但她那橘紅色的眼眸還是給人以無盡的遐想與誘惑。
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那從玫紅色的瑰麗卷發和光潔白皙的肌膚。
她不像是護士,更像是一位上流社會的公主殿下。
停尸房里的氣氛再度變得詭異起來,兩個是醫生的冒牌醫生,還有一個不是護士的護士,在地下二層的停尸房里碰頭了。
絕美的女人看了一眼我和塔維斯,突然從自己的白衣的衣服夾層掏出槍來,指著我們。
“別動!你們是誰!我可是見過塔維斯醫生和維克多醫生的?!”
盡管被槍指著,但那個冒牌塔維斯卻并沒有絲毫的慌亂,“你說我們是冒牌的,但又有哪個護士長會隨身帶著一把點五五,這可是軍工制品哎。”
與塔維斯不同,我就很配合了,舉起雙手。
“我只是一名偵探而已,受人之托來查點東西,我和他可不認識。”
看到我舉起了雙手,女人將手槍往冒牌塔維斯的方向又移了些許。
“你是偵探?你是哪個偵探事務所的?你的營業執照呢?”
她的語氣和問題十分正經,正經的,讓我感覺自己面對的像是靈敦警察廳的騎警。
可問題是,如果她是騎警的話,也就沒必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了。
直接大大方方的進來不就好了?
“營業執照?我可沒那東西,你知道的,要辦那東西可是需要塞不少錢的。”
在我和那女人交涉的時候,冒牌塔維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最后嘆了口氣。
“其實我只是想悄悄地從這里帶走一具尸體驗而已,現在看來,是不能讓我如愿的。
我其實,真的不想殺人啊。”
在他說話的一瞬間,他就已經動手了。
冒牌塔維斯動作迅猛,力量強大,雙手抓起旁邊的工作臺朝著那持槍的女人扔去。
也不知那女人是虎還是笨,面對這種情況首先想的竟然不是后退,求援,而是想要制服他。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在停尸房內響起,似乎是覺得那持槍的女人威脅比我更大。
冒牌塔維斯在將工作臺掀向女人的同時,翻身改變位置,拉近與女人的位置。
但同時,右手從白衣下掏出手槍朝我射擊。
而且,十分自信,是盲射。
大概是我先前舉手認慫的行為讓他覺得我只是個半吊子廢物,不可能能夠躲開這么近距離的子彈吧。
一聲鐵罐掉落地面的聲音響起,下一秒,濃濃的白煙在停尸房的內部開始彌漫,很快就遮擋了視線。
砰!砰!砰!
槍聲依然在響起,但同時還有停尸房的大門反鎖的聲音。
打斗的聲音在白霧中傳出。
我看了看身旁被子彈射穿的尸柜,人都死了,就連尸柜都要被破壞,尸體實在是太難了。
很快,一道悶哼響起,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后退。
她的手骨以一種畸形的姿態扭曲著,看樣子,是被那個冒牌塔維斯醫生以無匹的暴力折斷的。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到崩潰和絕望的情緒。
挺不錯的。
“作為女人來說,你很強。
不,應該說作為人類來說,你已經很不錯了。
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也不能保證一定能贏你。
可是人類,是存在極限的。”
冒牌塔維斯向著依靠在墻角的女人緩緩走去,女人的槍和刀早已在剛才的戰斗中被打脫。
他的思慮很明確,先以工作臺甩過去制造女人的視野盲區,然后迅速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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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途中,扔下迷霧劑,制造更大的視野盲區。
普通人突然間失去了視野,戰斗力就會大打折扣。
但對于他來說,沒有視野,他也有別的辦法找到敵人的位置,反而不會有什么影響。
接著,他向女人發起攻擊。
可這女人的戰斗素養,比他預想的要高的多。
在初次交手的瞬間察覺到力量的差距后,就迅速拉開了距離。
而他則是首先選擇了將大門反鎖,這樣就算接下來有人進來,也無法立刻進來。
同時,也沒人可以逃出去了。
盡管,就算他不關門也沒人可以逃出去。
無論是那個半吊子的廢物偵探還是這個女人,都必死無疑。
但他還是喜歡多上一重保險。
戰斗依然在繼續,倚靠在墻角的女人可沒有認命,盡管她拿刀持槍的雙手已經被對方廢去,但她可不是什么脆弱的花朵。
她抬起雙腿,腿風如刀,攻擊凌厲。
都鐸家的人,從來都只有戰死,沒有投降與求饒一說。
雖然她的身體素質已經很不錯了,但在面對冒牌貨塔維斯時,還是顯得太過弱小。
從他雙手就能把工作臺掀飛和那迅猛的動作來看,對方的身體素質已經可以說是超越了人類的極限,說是非人者也不過分。
很快,女人就敗下陣來,被冒牌塔維斯扼住咽喉。
“如果你可以說出你是誰,你來這干嘛,我可以考慮放你一命。”
面對著冒牌塔維斯的提議,女人沒有作出絲毫的妥協,反而試圖反殺。
可膝蓋的攻擊卻被冒牌塔維斯輕而易舉的擋下。
“既然你不愿意說,那我們就慢慢玩玩。你這么美麗動人,哭起來一定很大聲吧?”
他右手扼住女人的咽喉,左手抓住女人的膝蓋,似乎是打算先從女人那筆直修長的右腿開始下手。
“唉,這么美麗的事物,如果就這么毀在這了,那豈不是很可惜?”
伴隨著聲音出現的,是凌厲的風聲,我一拳打開冒牌塔維斯的臉頰上,冒牌塔維斯的身軀直接向著側面倒去,在地面滑行,直到撞到了側面的墻壁才止住身形。
我看了看女人長大的嘴巴和呆滯的雙眼,無奈的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嘴巴合上。
“面對著無法對抗的對手,逃跑非但不可恥,而且有用。
下次別這么草率了。”
我摘下自己的今天出門戴的鴨舌帽,放在女人那玫紅色的頭發上。
“幫我拿一下,畢竟如果衣服和帽子破了的話,又得買新的了。
我可是很窮的。”
我說著,將自己的長風衣外套脫下,丟給了倚靠在墻角的女人。
“放了兩下槍就想要把我解決,你還真是瞧不起人啊。”
我看著那緩緩從地面站起,眼鏡鏡片破碎,嘴角溢血的冒牌塔維斯,心中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原因并非是那家伙小瞧我甚至無視我,而是我在這家伙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那是,惡鬼的姿態。
冒牌塔維斯站起來,右手抬了抬自己那根本沒有鏡片的鏡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失策失策,沒想到你這么看起來最弱的,結果反而是最強的。
我剛剛還有些納悶呢,為什么空氣中沒有血腥味飄出,原來是子彈根本沒有打中你。
不過,難不成,你以為你真的打得過我嗎?不過是區區人類罷了!”
冒牌塔維斯朝我撲了過來,他那迅猛的速度在我眼中卻像老奶奶揮拳一樣,軌跡清晰可見。
我輕而易舉地就接住了他的拳頭。
“什么!”
“所以?你就這點本事!?”
我的右手開始用力,噼里啪啦的聲音從他的拳頭里傳來,那是指骨被我擠壓的聲音。
“啊!”
冒牌塔維斯發出怒吼,以膝蓋向我發動攻擊。
可還沒等他的攻擊落在我的身上,身體就已經失去了平衡。
我用力拉扯他的右臂,讓他失去平衡,然后將他的右臂朝著身后的方向折過去。
劇烈的疼痛與骨骼的扭曲讓的他面孔扭曲,然而,我的攻擊并沒有停止。
我一拳打在他的腹部,猛烈的拳勁直接讓他背部的衣服炸裂,爆衣。
接著一腳踩在他的膝蓋,讓他的腿部呈現九十度骨折,然后就像甩垃圾一樣,把他摔到停尸房的角落里去。
如果我想,我剛才就可以殺死他。
但我并不急,我想要,驗證一些事。
所以我愿意再給他一個機會。
“呃……呃……呃……”
這時候,他看向我的眼神已經與一分鐘前截然不同,他的眼眸中盡是驚恐與慌亂,淚水與口水夾雜在一起,讓人分不清。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殺的人也許感受到的,就是你此刻的情緒。
當然了,我并不是想和你說教之類的。
我對那種無聊的事沒興趣。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憑現在的你,是無法打敗我的。
而如果你沒法殺死我,那你就會死,我會把你的雙手和雙腳不斷扭曲,折斷,把它們像繩子一樣系在你的身上,讓你看起來像個球一樣。
最后把你放在中央大道的波爾多大橋上滾下去,我想,那樣你一定可以上新聞頭版的。”
聽到我的話語,他的身軀忍不住地顫抖。
恐懼,懊悔,驚恐,絕望……各種各樣的情緒侵襲著冒牌塔維斯的內心。
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情緒了?
一個月?三個月?六個月?
他已經忘記了。
自從獲得了這股魔鬼的力量后,他就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他了。
他不再是受害者,被施暴者,而是加害者,施暴者。
所有帶給他以痛苦的人都被他以十倍返還。
他知道,這股惡鬼的力量早晚會把自己吞噬殆盡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那一刻竟然會來的這么快。
腳步聲的響起,就像是死神對他敲響的喪鐘。
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什么奇跡,只有強者支配弱者,強大的暴力支配弱小的暴力。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惡鬼,它無情的吞噬著一切,施加著一切,剝奪著一切……
他從未像此刻這樣痛恨這個世界。
如果自己必死無疑,那他也要在眾人的恐懼中死去!
他要在以鮮血與尸體鑄就自己死亡的墓碑!
如果說他這一生,從來都只是別人眼中的笑話!
那么這一刻,這個笑話開始轉變為食人的惡鬼了。
冒牌塔維斯顫顫巍巍地將自己的尚且完好的左手伸進衣服里,然后取出一枚淡紅色的注射劑,狠狠地朝著自己的下頸部扎了下去。
下一秒,他就像一具尸體一樣,無力地垂下手臂,躺在地面一動不動。
但我很清楚,一切,才剛剛開始。
地面上的尸體開始抽搐,就像是觸電一樣。
一開始是抽搐,但很快變成抽動,且幅度越來越大。
冒牌塔維斯的尸體就像是一塊含有劇毒的腐肉一樣,破敗而腥臭,不斷向外散發著黑氣。
只不過,這股黑氣只有我才能夠看得到而已。
突然間,冒牌塔維斯的尸體猛然翻身,體內的骨骼一陣扭動,發出咔咔咔的聲音。
此刻,冒牌塔維斯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如果說非要用什么詞來形容他的話,那就是鬼!食人的惡鬼!
此刻的冒牌塔維斯與先前的形象相比,可謂是天差地遠。
他的雙眼呈現赤瞳,膚色慘白,隱約可見鱗片的雛形。
牙齒變得鋒利無比,指尖的指甲也變得長而尖銳,十分厚重。
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絲毫的理智與智慧,只有殘暴的嗜血與殺人的欲望。
“是獸化形態的鬼嗎?不對,比正常的鬼要弱不少。”
我打量著冒牌塔維斯,心里得出這個結論。
不過下一秒,我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可笑。
這世上哪來的正常的鬼?從人類的世界觀來說,鬼不都是一群瘋子和怪胎?
冒牌塔維斯就像是野獸一樣,毫無章法地向我撲來。
我側身躲開他的攻擊,側面一腳踢在它的背上,將他整個人……不對,整個鬼往地面壓下。
然而,盡管遭遇了這樣的重擊,對他來說,卻全然跟沒事一樣。
立馬再度向我襲來。
“雖然比起一般鬼的獸化形態要弱,但該繼承的特質一點也沒落下嗎?那還真是麻煩了,我的身上可沒有咒刀之類的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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