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楊義聽到探子的回報,頓時吃了一驚。
“你是說,天子已經離開洛陽?”
“對,聽說是去了許都。”
楊義沒想到天子已經離開了,雖然這早已經是意料之中,可是,在最緊要的關頭離開了,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站在一旁的徐庶眉頭也皺了起來,“天子離開了,曹孟德肯定也離開,這樣一來,洛陽已經無重兵防守,就算我們趕到洛陽,恐怕也無計可施啊!”
聽到徐庶的話后,許褚大聲說到,“既然這樣,我們回頭和他們拼了,我就不信,憑他們這一些烏合之眾,我們就沒有戰勝它們的可能。”
楊義搖了搖頭,卻沒說話,心中卻在快速的思索,洛陽已經無兵,該怎么對付李傕等人?
徐庶忽然說道,“不如我們去河內郡?”
徐晃也點了點頭,“對呀,河東張揚手下也有不少官兵,我們去找他,說不定事情能有轉機。”
楊義仔細想了想,苦笑的搖了搖頭,“難道你們忘了,我們和張揚還有過節呢?”
聽到楊義的這番話,眾人這才想起來,大漢新軍還攻擊過河東郡的縣城。
楊義搖了搖頭,“我們去河東郡并不穩妥,萬一無人來幫我們,到時候我軍一旦缺糧,那可就糟糕了。”
徐庶皺了皺眉,苦笑著說道,“洛陽已經沒有援軍了,河內郡又不能去,那我們該去哪里?”
楊義想了想,“既然洛陽和河東郡都不能去,不如我們去陜縣。”
聽到這句話,眾人頓時吃了一驚,徐晃驚聲問道,“將軍,陜縣是張濟的地盤,如果我們去那里,萬一被李傕和張濟兩面圍攻,那我軍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聽到徐晃的這番話,徐庶點了點頭,“將軍,你認為張濟會幫我們,可是他萬一不幫我們,我軍立刻就會落到險境之中,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聽到眾人所言,楊義搖了搖頭,“張濟和李傕以前雖然在一起戰斗,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是一伙的,如果真是那樣,張濟也不會獨自離開。”
徐庶皺了皺眉頭,“可是只憑這一點,我們沒辦法保證張濟就一定不會再次和李傕等人聯合起來呀?”
徐晃點了點頭,“是啊,張濟,看到我們去陜縣,害怕李傕等人追究,所以主動和他們聯系來消滅我們,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呀!”
楊義皺眉仔細想了想,在他的記憶中,好像并沒有想起來張濟和李傕等人又聯合起來的事情。
自從曹孟德去了洛陽以后,李傕和郭汜等三個人便分道揚鑣。
張濟直接去了荊州,李傕和郭汜留在西北后來被部將害了。
按著歷史記載,張濟應該一直活動在荊州和司隸校尉一帶。
問題是,張濟會和自己聯合,還是會和李傕聯合呢?
想到這里,楊義眉頭皺的更緊了,突然,心中一動,猛然想起一個人來。
按著記載,在這個時候應該有一個人在張濟的身邊。
這個人就是賈詡。
賈詡一直不看好李傕等人,如果他在張濟的身邊,一定會勸說張濟和自己聯合。
楊義又仔細想了想,感覺自己的記憶沒有錯誤,這才抬起頭看著徐庶,微笑著說道。
“元直,你不用擔心,只要張濟知道我們去了,他一定會和我們聯合。”
聽到這句話,徐庶皺了皺眉頭,試探著問道,“將軍,難道這其中有什么原因嗎?”
楊義擺了擺手,“你們放心,我們只管向陜縣移動,一定不會出問題。”
眾人雖然不知道楊義為什么這么肯定,可是,楊義既然已經下命令了,大家只能遵命。
命令傳達下去后,大軍開始調轉方向,朝著南方趕去。
楊義的大軍調轉方向,也被李傕派來的探子看到了,立刻趕回去稟報。
“啟稟大司馬,敵人已經調轉方向朝南方趕路。”
“什么?”李傕一愣,皺眉問道,“你看清楚了,他們確實像南方去了?”
探子急忙點頭,“沒錯,確實調轉方向向南去了。”
聽到探子的這番話,郭汜忽然開口說道,“大司馬,他們會不會是繞路去洛陽?”
李傕轉過頭看著郭汜,皺眉問道,“怎么繞?從這里沿著官道一直走,就能到達洛陽,而且這條路最近,如果改成別的路線,肯定會繞很遠的路。
難道你認為,那些敵人是沒事做了,想要繞路嗎?”
郭汜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在想,他們明明是想要去洛陽,為什么在半路繞開呢,難道,他們想去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
聽到這句話,李傕心中一動,仔細想了想,緩緩說道。
“如果沿著他們拐彎的路一直走,就能到達陜縣。”
說到這里,李傕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郭汜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難道,他們是想去陜縣?”
聽到李傕這番分析,郭汜不由一愣,眉頭皺了起來,喃喃說道,“不應該呀,陜縣是平陽候的地盤,他們去那里,豈不是自投羅網?”
李傕點了點頭,“沒錯,如果他們敢去陜縣,一定會遇到張濟。
可是,他們明知道是這樣,為什么還要去南邊呢?”
郭汜皺了皺眉頭,“難道,他們是想要去荊州的方向?”
李傕伸手托著下巴,緩緩說道,“也有這個可能,他們看無法逃脫,就想要去荊州避難。”
郭汜愣了一下,“大司馬,如果他們去荊州,那我們還追不追?”
聽到這個問題,李傕冷笑一聲,“追,當然要追了,他們既然敢偷襲我們,我們怎么可能放過他們呢!”
郭汜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如果我們雙方路過陜縣,萬一,張濟對我們不利,那豈不是糟糕了。”
李傕皺了皺眉頭,“你認為張濟會對我們不利嗎?”
郭汜擺了擺手,“這不好說,張濟原本就不怎么聽我們的命令,現在我們經過陜縣,萬一他設下什么埋伏,突然來偷襲我們,恐怕我們也會損失慘重啊!”
李傕擺了擺手,“不用擔心,我們會派出一些探子留意張濟的動靜,他自然就無計可施了。”
聽到李傕的話后,郭汜默默的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楊義和李傕兩路大軍一前一后,改道向著南邊而去。
張濟聽到兩軍改道的消息,頓時吃了一驚,急忙讓人去喊賈詡,想要商量出一個對策。
“文和先生,這回糟了,大漢新軍和李傕都朝陜縣來了,我們該怎么辦,用不用立刻離開這里?”
賈詡聽到張濟的一番話后,眉頭也漸漸的皺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嘴角忽然瞥過一絲笑意。
“平陽侯,他們兩軍雖然都向這邊來了,可是目的不同,所以對待的辦法也不同。”
“只是不知平陽侯想要什么樣的結果,我們也可以分別對待。”
張濟看到賈栩毫無驚慌的樣子,心中稍安,笑著問道,“文和先生,那依你之見,我應該如何才最有利呢?”
賈詡微微皺眉,緩緩說道,“就像我們之前說的那樣,如果平陽侯想要離開這里,現在正是機會。
我們只需要稱他們沒趕到陜縣的時候離開,問題就可以輕易的解決了。
可如果想要不離開,那就要用別的辦法來對待了。”
聽到這里,張濟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文和先生,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我們不離開這里,也不會有危險?”
聽聞此言,賈詡搖了搖頭,“想要留在此地,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和他們聯合。”
“聯合?”張濟吃了一驚,“文和先生,你想讓我和誰聯合呢?”
賈詡微笑著擺了擺手,“當然是看平陽侯想要什么樣的結果了?”
“如果平陽侯想繼續和李傕等人聯合,那就幫助他們攔截大漢新軍。
如果平陽侯想要擺脫李傕等人的控制,那就索性和大漢新軍聯合起來,趁著這個機會消滅李傕等人,以后在西北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聽到賈詡的這一番話,張濟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不斷的在衡量,到底和誰聯合,才對自己最有利呢?
至于說離開西北,張濟真的不想這么做,哪怕有一點辦法,他也不會選擇離開。
既然不想離開西北,那就只能從這兩軍之中選出一軍來聯合。
該選誰呢?
張濟心中猶豫不決,一時間真的拿不定主意。
選擇李傕?
還要過以前的生活?
李傕和郭汜是什么人,張濟太清楚了。
這兩個人就是山賊土匪,沒有一點前途可言。
可以說,他們最終的結果只能被別人消滅,至于會被誰消滅,那就只能看他們的運氣了。
可是和大漢新軍聯合,那又不是時候。
據探子回報,大漢新軍的人數并不多,只有3000人左右,雖然還有一些騎兵,可是和李傕的大軍相比,人數還是少的太多了。
想到這些問題,張濟心中左右為難,一時間,竟然拿不定主意。
賈詡看到張濟猶豫不決,心中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平陽侯既然拿不定主意,不如仔細想一想,和誰聯合更有利呢?”
聽到這句話,張濟心中一動,猛然想起這件事情的關鍵。
如果自己現在和李傕聯合,以后又會落到他們的控制之中。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拼一把呢?
大漢新軍的人數雖然少,可是有一千騎兵,這就是最大的優勢。
李傕的兵馬中雖然也有幾百騎兵,但只要運用得當,說不定真的能夠將他們消滅。
想到這里,張濟抬起頭看著賈詡,試探著問道,“文和先生,如果我們和大漢新軍聯合,有沒有勝算呢?”
賈詡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就算我們和大漢新軍聯合,在整體實力上還是弱了不少,想要戰勝李傕等人,確實有很多困難。”
“平陽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離開這里,去投奔天子呢?”
“這?”張濟一愣,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天子現在在曹孟德的保護之中,已經去了許都。
如果自己去投奔天子,也就相當于投奔曹孟德。
問題是,自己這個車騎將軍,去了許都以后,會有什么待遇呢?
想到這里,張濟緩緩問道,“文和先生,如果我們不離開,現在就聯合大漢新軍,你認為有沒有把握消滅李傕等人?”
賈詡皺了皺眉頭,“平陽侯,難道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張濟苦笑著搖了搖頭,“文和先生,我也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如果我去了許都,肯定會有許多不便,倒不如留在這里逍遙快活。”
看到張濟心意已決,賈詡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我也就不再勸了。
至于你說的和大漢新軍聯合,倒也不是沒有勝算,只不過,就算是打敗了李傕的大軍,你別忘了,還有西涼馬騰,難道你認為,憑借我們現在的兵力,能夠對抗西涼兵嗎?”
聽到賈詡的這番話,張濟苦笑著擺了擺手,“文和先生,這些事情我也知道,只不過,既然想不通,現在就不用想了,還是想想該怎么解決眼前的問題。”
賈詡點了點頭,“平陽侯,想要聯合大漢新軍打敗李傕,其實也簡單,在距離此處50里外,那里有一處山丘。
山丘的兩旁是密林,只有中間有一條通路。
只要和大漢新軍取得聯系,讓他們走那一條路,李傕等人也一定會追過去。
等到他們走到中間的時候,我們只需要放一把火,李傕軍必亂而我軍就可以趁機殺出,和大漢新軍三面圍攻,一定能夠將李傕和郭汜擊敗。”
“這個計劃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和大漢新軍取得聯系,讓他們走這條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