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楊義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賈詡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可是,你別忘了,在西北一帶,還有很多的難民,如果沒有人幫助他們,后果實在不敢想象。”
賈詡皺了皺眉頭,“將軍,難道你就是為了那些難民留在西北的嗎?”
楊義點了點頭,“我們大漢新軍你的士兵都是窮苦出身,現在又得到了皇上的封賞,怎么可能不為這些窮苦的人做一些事呢?”
賈詡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量力而行,才是明智之舉,西北已經殘破不堪,想要挽回已經是不可能了。
將軍你的兵馬雖然不多,可是依我看,算得上是精兵組成。
如果能帶著這些精兵離開西北,我想應該也會有一番作為,不是比留在這里做無用功的好。”
聽聞此言,徐庶忽然冷笑一聲,“文和先生,你認為我們是在做無用功?”
賈詡淡淡一笑,“難道不是嗎?”
說到這里,賈詡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徐庶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西北難民無數,又緊缺糧食,我想請問,如果沒有糧食,拿什么去救這些難民?
還有,西北動蕩不堪,北有西涼軍,西有外族,東有曹孟德,南有劉表。
依大漢新軍此時的戰力,想要應付任何一面的敵人都不可能吧。
更何況,如果這些敵人同時來攻,到那時又怎么辦?
恐怕不但不能保護那些難民,恐怕自己也會深陷其害。
如果聽我一言,還是趕快離開這里,趁著天下局勢未定,為自己謀一個出路才是正事。”
楊義看到賈栩執意如此,擺了擺手,緩緩說道,“文和先生,大家既然志不同,道不合,我看也不用勉強,只要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就足夠了。”
聽到這番話,賈詡皺了皺眉頭,“將軍,如果你肯聽我一言,我敢肯定,將軍肯定前程似錦,人彼此時要強的多。”
楊義心中暗嘆了一口氣,知道憑自己現在的實力,恐怕無法讓賈栩歸心,只能擺了擺手。
“文和先生,這些事情還是不用再說了,我們還是好好商量一下,該怎么對付后面的追兵。”
賈詡有些遺憾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不悅。
西北的這些人怎么都這樣倔強,無論是張濟,還是楊義,都愿意守在這個破地方。
賈詡很清楚,以西北現在的破樣,絕對不可能發展起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才要急著離開。
而且他還清楚一個道理,如果想要投奔一個勢力,當然是越早越好。
如果去晚了,恐怕連位置都沒有了。
不過,既然楊義不想再談,賈詡也不能再說,雙方又談論了一些細節的問題,賈詡告辭離去。
賈詡回到陜縣,將結果告訴張濟。
聽到這個消息,張濟頓時大喜,冷哼一聲,“李傕,我看你這次怎么逃?”
徐庶看到賈詡離開,轉頭看著楊義,笑著問道,“將軍,文和先生有大才,為何不想法留下他呢?”
楊義苦笑的搖了搖頭,“元直,文和先生和我們不同,他想的是利益,到哪里去對他的利益最大,他就會去哪里。
就好像當初他投奔李傕和郭汜,也不是看中二人,而是在當時,也只有這兩個人能給他最多的好處。
西北幾股勢力雖然斗得不亦樂乎,但文和先生早已經看出,西北的這些勢力都不能成事,所以才想帶著大家一起離開。
只不過,大家各有顧忌,所以此事尚未辦成。”
說到這里,楊義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徐庶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只不過,文和先生怎么也沒想到,我們是想要在西北發展,所以也想拉著我們離開。”
徐庶皺了皺眉頭,“我們可不可以爭取他留下呢?”
楊義搖了搖頭,“如果他愿意留下來幫我們,我們雙手歡迎。
可如果他不愿意,我們也絕不勉強。”
楊義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如果賈詡真的想要留下來幫自己,自己就以誠相待。
可如果他不愿意,也決不能留他,因為,賈詡的心機太深,強制留下他不但不能幫助自己,說不定還會搞破壞,那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大漢新軍在西北算是有了立足之地,正式發展階段,如果讓賈詡搞破壞,那以前做的事情可就毀于一旦了。
第二天一早,張濟命令大軍準備啟程,前往斷崖嶺,好急早趕去埋伏。
軍營中,校尉聶浩坐在大賬中沉思,眼神變換不停,仿佛有極重的心事難以抉擇。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匆匆走了進來,“聶校尉,兵馬已經準備妥當,我們剛過去集合吧!”
聶浩點了點頭,雙眼微瞇,突然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轉頭看著走進來的士兵,壓低聲音問道。
“吳德,這么多年以來,我對你如何?”
吳德一愣,急忙拱手,“校尉,俺這條命是你救的,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就算是赴湯蹈火,俺也在所不辭。”
聽到吳德的回答,聶浩滿意的點點頭,“好,既然你愿意為我赴湯蹈火,現在我就讓你去做一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害怕。”
吳德急忙拱手,“將軍,你只管放心,無論任何事,俺都愿意去做。”
聶浩站起身來,走道吳德的身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聽到聶浩的吩咐,吳德臉上滿是震驚,過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聲音說道。
“校尉,你想讓我去找李傕?”
聽到吳德說的如此大聲,聶浩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機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
“吳德,你敢不敢?”
吳德臉色有些為難,“難道沒什么,可是,萬一被人發現了,那豈不是糟糕了!”
聶浩擺了擺手,“怕什么,只要做得小心一點,沒人會發現。”
說到這里,聶浩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吳德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吳德,我就問你敢不敢?”
吳德猶豫了許久,猛地一咬牙,點了點頭,“好,俺這就去辦這件事情。”
看到吳德答應了此事,聶浩頓時大喜,壓低聲音說道,“吳德,等到事城之后,我給你升官,也讓你嘗嘗坐觀的滋味,怎么樣?”
吳德目光一亮,心中暗道,富貴險中求,就偏向這一次!
“校尉,請吩咐!”
李傕和郭汜二人率領大軍一路追擊,但可惜的是,大漢新軍跑的實在太快了,追了這么久,竟然連距離都沒有拉近。
李傕聽到探子的回報,頓時氣得暴跳如雷,怒吼連連,“加快速度,一定要追上他們。”
郭汜嘆了一口氣,“大司馬,將士們已經全速趕路了,如果再加快,除了那些騎兵之外,恐怕都承受不住了。”
李傕心中惱火,轉頭看著郭汜,怒吼的說道,“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逃走嗎?”
聽到這句話,郭汜苦笑的搖了搖頭,“這些人竟然敢偷襲我們,肯定不能放過。”
李傕冷笑一聲,“如果不加快行軍速度,我們能追上他們嗎?”
郭汜一呆,正要說話,卻忽然看到有幾名士兵押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啟稟將軍,抓到一名細作。”
李傕皺了皺眉頭,“既然是細作,那就問清楚,然后處理掉不就完了嗎,為什么還要來請示。”
“將軍,來人說是送信的,想要面見將軍。”
“噢!”
李傕一愣,轉頭看著被押過來的那個人,“你為什么要見我?”
那人急忙跪下,拱手說道,“將軍,小人名叫吳德,是聶校尉派小人來的。”
“聶校尉?”李傕皺了皺眉頭,“聶校尉是什么人,歸哪里管轄?”
吳德急忙拱手,“將軍,聶校尉是平陽侯的手下。”
“平陽侯張濟?”
聽到這句話,郭汜目光一亮,急忙問道,“快說,姓聶的讓你來做什么?”
吳德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將軍,小人想要單獨和你們談。”
聽到這句話,郭汜對著四周擺了擺手,等到周圍的人退遠了,冷聲說道。
“現在沒有人了,快說吧!”
吳德這才大著膽子說道,“將軍,平陽侯想要在斷崖嶺設下埋伏,等著你們的到來。”
“什么?”
聽到這句話,郭汜一愣,疑惑的問道,“斷崖嶺是什么地方,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吳德急忙說道,“將軍,如果沒有意外,你們現在去的方向,就是斷崖嶺的方向。
沿著這條路向前走,大約50里外的地方,就是斷崖嶺。”
“什么?”
這一次,李傕和郭汜雙雙震驚不已,郭汜大聲問道,“你說什么,你說我們現在的行動路線會經過斷崖嶺?”
吳德點了點頭,“就是,這是已經設計好的,就等你們趕到了。”
“設計好的?”李傕皺了皺眉頭,冷聲問道,“難道,張濟已經和前面的大漢新軍聯合在一起,想要對付我們嗎?”
吳德急忙點頭,“就是這樣,平陽侯已經和他們聯絡好了,他們只要把你們帶到斷崖嶺,就可以落到他們的埋伏之中。
聶校尉不憤平陽侯的為人,所以便派小人把這個消息告訴將軍,讓將軍有個提防。”
聽到吳德的這番話后,李傕立刻怒吼一聲,“張濟,好啊,你竟然敢出賣我們,如果讓我抓到你,一定將你砍成八段,解心頭之恨。”
郭汜定了定神,心中暗叫好險,轉頭看著李傕,強笑著說道,“大司馬,張濟在斷崖嶺埋伏,我們去還是不去?”
李傕轉頭狠狠地瞪著郭汜,冷聲說道,“明知道他們設下埋伏,我們還要去,難道是要去自投羅網嗎?”
郭汜急忙擺了擺手,“大司馬,我的意思是說,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計策了,是不是應該針對他們的計策,反過來設計他們一次呢?”
“噢!”
聽到郭汜的這番話,李傕目光一亮,頓時冷笑起來,“你說的對,既然他們敢算計我們,我們也一定要想個辦法算計他們才行。”
說到這里,李傕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郭汜回答自己的話,便冷哼一聲,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最好這一次將他們一網打盡,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郭汜皺了皺眉頭,“張濟已經在斷崖嶺設下了埋伏,如果我們繞過去,一定能將張濟消滅。”
李傕點了點頭,“很好,正合我意,傳令下去,讓大家繞過斷崖嶺。”
“且慢!”
李傕的話音剛落,吳德忽然出言攔住了,“將軍,我出來的時候,聶校尉已經說過了,平陽侯此次出征,帶走了大半的兵馬。
最重要的是,平陽侯由于要加緊趕路,所以也只是帶了五天的口糧。
現在陜縣空虛,只要將軍肯去,我叫校尉愿意替將軍打開城門,迎將軍入城!”
聽到吳德的這番話,郭汜目光一亮,急忙問道,“吳德,你家校尉在陜縣城里?”
吳德點了點頭,“原本我家校尉也要一起出征,可是為了這個計劃,便借故身體有礙,留在了陜縣成中。”
聽到這個消息,李傕頓時大喜,笑著說道,“真是太好了,我們這就攻下陜縣,我看張濟該怎么辦,哈哈!”
郭汜轉頭看著吳德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吳德,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一下。”
吳德急忙拱手,“那些人就去休息了,如果二位將軍愿意,小人愿意回去傳話。”
郭汜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好了,你先退下去吧。”
等到吳德退走之后,郭汜轉頭看著李傕,低聲說道。
“大司馬,你看此事是真是假?”
李傕聽到郭汜的話后,眉頭一皺,“難道你懷疑這件事情是假的?”
郭汜搖了搖頭,“大司馬,這件事情是真是假,我們也不清楚,不過,我們也要防備才行!”
說到這里,郭汜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也不等李傕回答自己的話,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如果此事是假,是張濟設下的計謀,那我進去了陜縣,豈不是正中了他的詭計,那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