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喬明錦沒法看著趙卿卿死去,正如趙卿卿沒法看著無辜百姓因為她受到牽連一樣。
她們兩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
“卿卿,莫要說這些胡話,你如今已經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你該為了你未來的這個孩子負責,該為了唐玄佑想一想。
你就沒想過,若是他知道了你死在了這里,就這樣沒了,他該怎么辦?
你就沒想過,若是你死了他該有多難過?
你讓他一個人該如何面對這一切?該如何好好活下去?
卿卿,如今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啊,你有你的孩子,有你的夫君,你不再是一個人,你該為他們考慮的。”
“唐公子會明白我的心思,我相信,如果這一次換做是他,他也會和我做出一樣的決定。”
她是這樣想的。
喬明錦擰著眉頭搖了搖頭,“不會的卿卿,在他心里,活著,好好活著,快快樂樂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的。
這對于你而言也該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當初她和唐玄佑談過許多關于家國,關于百姓的事情。
她曾經勸過唐玄佑。
她曾勸過唐玄佑為百姓考慮,為大齊考慮。
可唐玄佑根本就不在乎這一切。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
他在乎的是好好活著,是好好的活著。
他只想肆意活在這人世間。
若是趙卿卿與他想的一樣,該有多好?
“公主,他只是表面上不在乎家國罷了。他的詩里,他的話里,都是愛著這一塊土地的。
他愛煙柳畫陌,愛這人間風景,他只是從未說出口過罷了。”
旁人不懂唐玄佑,可她趙卿卿懂。
她一直讀他的詩,愛他的畫。
這世間沒人比她更了解他了。
她愛他的詩,愛他的畫,愛他的一切。
她懂他的心,懂他的一切。
他懂他的心,正如他懂他的話懂他的事一樣。明白他所有的想法。明白他所有的心思。
喬明錦或許不懂他的心思,可她明白。
“公主你不知道的。他并非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
這次如果換作是他,他一定會跟我做出同樣的選擇。我相信他明白他。
若這一次我選擇了貪生怕死,恐怕那才是真的讓他失望。與他比肩的女子,絕不能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
“卿卿,活著并非是貪生怕死。
你以為他并非是一個這樣的人……
可你就沒想過,如果換成是你,你愿意看著他拋棄這一切,放棄所有的事情,離這個世界嗎?
如果換作是你,你愿意看到這一切嗎?
你換位思考一下,你仔細想一想好不好?
你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如果讓你看著他死去,你會愿意嗎?”
趙卿卿忽然沉默不語。
是啊,若換作是她,怎么可能看著他死去?
安平王就在這時候開口:“我說過了本王只要兵符,只要你們把兵符給我,剩下的事情都不必發生。你們也能完全離開,避免這一切。”
“離開了這一時,能避得過這一世嗎?
若將大氣的兵都交到你手上,那大齊豈不是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之國。
我們沒有任何力量護住百姓,沒有任何力量保住大齊,我們只能任你宰割,任由你擺布。”
此時,顧慍和是最清醒的。
他與趙卿卿接觸不多,所以趙卿卿的性命,他本就不甚在意。
他又不是喬明錦。
他干嘛要在乎她。
他在乎的是如今手里的兵符,他明白,如今,若是五蓮這邊呢。成語或許能躲得過,這些是蛋蛋。佛山乒乓球再抓回他,恐怕咱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會被安全抓回來。他太明白了,在一起。尤其只有他是最清醒的。小敏姐的心思。都在趙鑫鑫的心理上他根本就想不通這一切根本想不到以后該怎么辦。
他現在只想保住趙卿卿的姓名,這是她如今唯一想做的。
可是,就算保得住一時,保得住一世嗎?
只要安平王還想抓回她們,她們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抓回來。
如果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又能做些什么。
如今安平王為刀俎,他們為魚肉,他們能做些什么?
“喬明錦,你該清楚,如今這樣的情況,不是你胡鬧的時候。”
“不想讓他死去,想他活著就變成胡鬧了嗎。郭云和你總是這樣冷血。我還以為你已經變了。哎,你根本就沒用面,你根本就沒騙你,還是那樣,你就是一個冷血的人。至少沒有人比你更冷血啊。你就是最冷血的人。”
“我怎么就冷血了?喬明錦,在你眼里,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錯的,是吧?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眼里永遠都是不對的,對吧。”
他想不明白他究竟到底是哪里找到了他。不管他做什么,不管她在想什么,在他眼里好像都是錯的。在他眼里,他永遠都是這般不堪。
喬明錦沒回答他這句話,她望著他道:“我再說最后一遍,我要兵符,把兵符給我。
顧慍和,你給不給?”
他握緊拳頭,沉聲道:“不給。”
憑什么他要他就要給他。這本就是他的東西。他憑什么要給他。
“算我求你,這一次了好不好。”
她不想再看到身邊人離自己而去了。
趙卿卿忽然開口:“公主。你不該這樣的。
兵符本就是顧將軍的,這本就是屬于他的東西。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你家兵符給了安平王,他有可能會放功能,他放過我們這一時。以后他就真的不會再。派人去抓你了嗎。你覺得她真的會言而有信,放過我們?”
“可如今要是沒有兵符,你就要死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
如今他根本就顧不上這么多了。他要他好好活著,就得把兵符交出來。
可是兵符到底是顧慍和的東西,他根本就做不了主。
顧慍和又氣又惱,他氣喬明錦如今這般不清醒,他惱自己對喬明錦沒有任何辦法。
偏偏是她,偏偏是她在求自己。
偏偏這是她第一次求他。
有那樣一瞬,他甚至想要拋下這一切。
他甚至想要順著喬明錦的心思去走,拋下這一切。
可這樣做太不清醒。
顧慍和明白,這樣做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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