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書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國公夫人咬牙切齒,死死擰著帕子冷聲道:“馮駿倪這家境貧寒的小子,對小女竟生出非分之想。”
“四姑娘,三小姐與那位馮書生,的確是在祝國寺相遇。若不是因著這段孽緣,三小姐如今也不會變成這樣。”
“六年前,原本母親給三小姐定了一門極好的親事,誰知竟被這馮書生橫插一足。”
“三小姐為了這馮書生屢次違抗家里的意思,唉……真是冤孽。”
韓邱氏咬著后牙槽說道:“這全怪那窮書生不自量力,也不瞧瞧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竟妄圖高攀我們國公府小姐?簡直豈有此理!”
“可三小姐說,那位馮書生六年前是要參加科考的。如此看來,應是個極為上進的青年。”
“那又如何。”國公夫人尚未開口,韓邱氏便先叫了起來,“門不當戶不對的,光有那些個情情愛愛能當飯吃么?”
“更何況,母親給三小姐定下的親事,是當朝禮部尚書家的嫡子。豈是那小小書生能比?”
姜奈搖了搖頭,知道這婆媳二人對馮書生是恨之入骨,即便問也問不出什么,便起身告辭道:“我明日再來探望三小姐。”
姜奈接連兩日到訪韓國公府,每次都直奔韓三小姐閨房,并將丫頭們全趕了出去。
伺候三小姐多年的丫頭們,這幾日齊齊感到后背有些發涼。
每次看到那位姜府小姑娘,坐在窗下的春凳上,跟空氣聊得言笑晏晏時,她們總覺得身邊的溫度,似乎都跟著降低了數分。
“你不是答應我,要帶我去見見馮郎么?怎么說話不算話。”
“誰說話不算話了。我這兩天不是在準備么?”姜奈歪著頭看向她。
“明日一早我便來接你。”
沙望城
霧影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日了。
這貨領著一行暗衛,立在山崗不遠處,面無表情望著那頭雷聲大作的場景。
一開始看到自家王爺掏出個鍋蓋,懸空擋在頭頂時,他心里都快笑瘋了。
彼時他甚至還嘴賤的說了一句:殿下,看這鍋蓋的大小形狀,似乎并非凡品。
自家殿下還“嗯”了一聲,回他話了:從小騙子手里重金租來的。
霧影隱忍住心底瘋狂的笑意,十分體貼入微地提醒了一下自家主子:屬下覺得您似乎又被四姑娘給坑了!
而且還是血坑!
不過接連幾日后,霧影對這鍋蓋的看法完全改變。
看著自家殿下坐在山上,頭頂鍋蓋一臉風輕云淡的樣子,霧影等一行人不得不承認。
即便自家主子正在遭雷劈,而且還持續性被劈好幾天了……
但依然無法掩蓋他那身風采斐然、俊逸天成的形象。
這鍋蓋的作用,此時他們看來只覺玄之又玄。
“殿下為何會引來天火地雷?”飛影小小聲嘀咕一句。
眾所周知,只有妖獸進階成妖,才要經過三十三道天火地雷的洗禮。
殿下怎會遭雷劈遭火洗?
“你懂什么。只有深受天眷之人,才會被如此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