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戚檸幾乎都耗在房間里。
一日三餐由家里的保姆送到房間門口,到點再去收拾碗筷。
保姆還是原來那個。
不過換了房子之后,戚妄就把她的薪水翻了倍,每月一萬二。
房子大,需要打掃的地方就多,還要管著家里的一日三餐以及其他。
每月還要定期有清潔公司的人來家里進行打掃,不然只靠著一位五十多歲的阿姨,可能會累壞。
看到阿姨端下來的碗盤是空的,戚妄沒有多嘴。
不管她悶在房間里做什么,只要按時吃飯就行,其他的戚妄也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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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
戚檸一身白大褂,正在聚精會神的做最后的調配。
星盟,元素藥劑管理的向來很嚴格,但是依舊有很多劣質品,每年以龐大的數量,流入到地下王國。
星盟對此也有過約束,但是見效甚微。
總有一些人,連生存都需要耗盡全部的力氣,營養藥劑哪怕價格不高,對有些人來依舊是一筆昂貴的支出。
為此在戚檸掌控整個地下王國后,就開始帶人對這批劣質元素藥劑進行了二次研發。
看到逐漸融合后,變成淡藍色的藥劑,戚檸微微松了口氣。
適用于她的元素藥劑,算是成功了。
輕輕搖晃著試管里的藥劑,送到嘴邊,仰頭喝下去。
隨著藥劑滑入食道,進入胃袋。
一股溫熱的感覺傳遍全身,讓人分外舒服。
回到隔壁的臥室,戚檸邊脫掉身上的衣服,邊走向浴室。
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鐘,她的體表浮現出一股黑乎乎且黏膩的惡臭。
擰開花灑,溫熱的水流傾灑而下,逐漸將體表的惡臭黏膩沖走。
這些都是這具身體內部積淀下來的雜質。
雙臂撐在墻面,任由水流灑遍全身,溫熱的水順著瑩白的臉頰滑落。
微微歡動脖頸,一陣令人舒爽的筋骨聲在耳邊炸裂。
她試著將禁錮的精神力放出一些,發現只放出一點,大腦就出現了眩暈感,隨后便產生了嘔吐的欲望,趕忙重新把余下的精神力鎖定。
“還是太弱!”語氣里的嫌棄表現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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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過后,隨意套上一件肥大的襯衣,裸露著修長纖細的大長腿下樓。
“成功了?”
明明就住在一個屋檐下,卻差不多有一個月沒見到,戚妄也有些無語。
此時看她從樓上下來,大概率是研發成功了。
“嗯!”她走到旁邊的一個房間里,敲了敲門,“陳嫂,今晚多做些飯菜。”
“好!”
戚妄等她來到自己身邊坐下,伸手給她拽了拽襯衣下擺。
“我的襯衣都被你給拿走了。”
“穿著很舒服!”戚檸連扣子都不解,只當做套頭的衣服穿了,“可以多買一些。”
戚妄哭笑不得,“已經買了,你是個女孩子,還是得穿漂亮的衣服。”
她對衣服漂不漂亮倒是沒有想法,能穿且舒服就可以。
這具身體還是干干凈凈的,她自己本人卻早已經臟的透透的。
垃圾星里的人,能有口吃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就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
人格,尊嚴,清白……
這也不能當飯吃,也就沒人在乎。
道德,是建立在吃飽穿暖的前提下。
連睡覺都要提心吊膽,防備著被同類人襲擊,生怕再睜眼就可能在別人的鍋里燉著,這樣的生活,何談道德。
“讓宮湛帶你去醫院里做個全面檢查,我這邊弄藥劑,讓你重新走路。”
“……”戚妄有一瞬間覺得出現了幻聽,“我還能重新走路?”
“可以!”其實很簡單,只是基因再生的藥劑。
星際聯盟里,這類藥劑是醫院里常備的,當然價格有些貴。
不知道真假,戚妄只當做她的寬慰,含笑答應了。
兩日后,戚檸帶著戚妄的檢查單,再次扎進了研究室內。
外面的新鮮事很多,但是都傳不到他們一家的耳中。
戚檸本就不太愿意出門,戚妄雙腿殘疾后,如非必要也不會出去。
戚琛年紀還小,只是個中學生,也沒人去找他的麻煩,因此日子過得平淡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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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繁星璀璨,彎月似刀。
戚檸敲開了戚妄的房門。
戚妄剛洗完澡,正在房間里對著電腦敲敲打打。
開門看到戚檸,笑著把人讓進來。
房間里的等明亮柔和,照的她纖細的身形分毫畢現。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曾經瘦的顴骨凹陷的小臉也重新豐盈起來,紛紛嫩嫩的,煞是好看。
濃密的黑色波浪卷發被一根竹筷禁錮在腦后,肥大的襯衫領口松垮垮的,露出兩汪漂亮到極致的鎖骨,濃密卷翹的睫毛微微垂著。
此時正盯著戚妄的雙膝。
瞧見小姑娘手里的兩根針管,他莫名覺得脊椎骨發涼。
半蹲下身,準備撩起戚妄的褲腿,卻被修長的手掌按住。
“……”戚檸抬頭以眼神詢問。
戚妄伸手給她把襯衣的扣子扣上,“你平時穿衣服注意些,女孩子家還是要注意儀表。”
“我們是親人,不是嗎?”這有什么可注意的?
“是親人,但是也不能養成習慣,免得被人說閑話。”
戚檸任由小叔給她整理好領口,掀開浴袍,露出一雙傷口猙獰的膝蓋骨。
之前為了能重新走路,先后做了好幾次手術,可惜最終無果。
拔掉針帽,她動作很穩,直接扎進了膝蓋外側,緩慢的把藥劑推到他的體內。
兩根針管的藥劑注入后,戚檸直起身,將藥劑隨手拋到三米遠的紙筒內。
“今晚可能會很疼,忍著。”
“好!”聽到會疼,戚妄唇角溢出笑容。
他的腿早就失去了知覺,別誰是疼痛,哪怕被直接切掉,都不會有任何感覺。
會疼,就代表著還有康復的可能,他做夢都想感受疼痛。
果不其然,在戚檸離開后不到十分鐘,如海嘯般的痛楚,呼嘯而來。
戚妄最初還要咬牙忍耐,到了最后,整個人翻倒在地,將被角塞到嘴里,無聲吶喊。
他無法形容這股疼痛,只恨不得此時能死掉最好。
額頭的汗水不斷的沁出來,漸漸的濡濕了身下的地毯。